安安自然地打招呼:“這裏好熱鬧,我過來看看。只不過,兩位好像不太歡迎啊。”

    黎柏微皺眉頭,好像是在好奇爲什麼安安會在這裏。

    真君看看黎柏又看看安安,一時間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被這兩個滑不溜秋的傢伙給騙了。

    其實他們現在是在聯合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這些年輕人腦子裏面都在想什麼呢?不會真的被外界誇獎了兩句天子驕子就真的以爲能夠碾壓前輩吧。

    現在就讓你們知道,你們還差得遠呢。

    安安纔不管他們到底歡不歡迎自己呢,一派自然:“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不用管我。”

    安安話音剛落,白鬍子老頭就往安安這邊衝。

    幾乎同時,兩股威壓往老頭身上去。

    另一股力量不是從黎柏身上來的。

    安安反應了一瞬,纔想明白大概是宿厄也在附近。

    她自從來到神族比賽之後,就沒有見過宿厄,還以爲他沒跟過來,只打算用幻視鏡觀看賽事。

    沒想到還是偷偷跟在身邊了。

    安安加重施加給老頭靈力的同時,跟宿厄傳音說自己能夠解決。

    宿厄顯然是個很明事理的長輩,安安發話之後就收了力。

    一下感受到老頭的大力反抗差點腿軟的安安:......太高冷了,好歹跟她說一聲再收回讓她有個心裏準備吧。

    安安徑直把人往土裏按,臉上有些惡狠狠的。

    一般對戰的時候,總有人會從最弱方下手。

    老頭剛剛明明還在跟黎柏互相比較,一下子就跑到安安這裏,在安安眼裏,這就是看不起她的實力的意思。

    誰給你的膽子以爲姑奶奶是軟柿子?

    黎柏雖然從自己額頭撞傷的程度大概判斷了自己之前是個什麼光景,但也沒想到安安下手那麼重。

    真君的半截身子已經在土裏了,安安看似沒有撒手的意向。

    黎柏腳步一動,草木皆兵的安安靈力差點往他的方向一擊。

    安安警惕:“你要幹嘛?”

    黎柏好笑地舉起手:“提醒你一下,點到爲止。”

    真君的表情是呆滯的,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後輩有那麼強,可以把他直接按着打。

    近些年來的年輕後生們,靈力越來越低微。

    所以他們一夥都不把黎柏和安安兩個小鬼放在眼裏,頂多是有點神祕的小輩而已。

    派人來折騰這兩個後輩的時候,也只派出了他一個。

    仔細回想看看,方纔黎柏和他對峙的時候靈力就已經和他打成了平手,在他毫不留情的下手的時候還能夠這樣,甚至好似還留有餘力。

    而這個安安在感受到他的反抗之後,下手之狠更是直接讓他蒙了。

    說好的年輕人靈力低微呢?

    剛剛安安和黎柏都動手的時候,他絲毫動不了是正常的。

    但現在安安一個,他連手指都動彈不了是怎麼回事?

    真君活了那麼多年,第一次陷入自己是不是廢物的人生懷疑中。

    從前他遇到那麼多厲害的對手,可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過。

    這還真的是生平第一次。

    安安瞄了瞄老頭的白鬍子,其實按照老頭的身體年齡來看,在人類世界應該跟安安算是隔代的程度。

    這個年紀的人類老人家,對安安這個年紀的小孩很是親近。

    因爲這個年紀基本都算是孫輩的年紀。

    雖然安安自出生起沒有見過自己的狐狸爺爺奶奶們,但在路上遇見的老人家、小賣部裏的老人家、同學家的爺爺奶奶們,都對安安表示過好意。

    而眼前這位,自打兩人見面開始,就對她一肚子壞水。

    哪怕他鬍子一大把,安安也生不起尊敬的心思來。

    不過,尊老愛幼還是必須的。

    安安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停了手,之後又對着黎柏道:“你兩還真的不是一夥的?”

    他兩是在內鬥?還是真的不和?

    安安不打算彎彎繞繞的去猜了。

    黎柏眼神閃了閃:“我是不是你不知道?”

    黎柏的態度過於平淡自然,安安覺得他這話問得其實有點奇怪。

    她...應該知道嗎?

    之前兩人還能談上幾句話是因爲還算暫時有一致的目標,安安從來沒有明顯地表露過自己的懷疑,黎柏也從未說起過自己的傾向。

    安安覺得黎柏這話其實無從說起。

    可黎柏的目光太過直白,安安下意識地想躲避什麼:“你也沒說過啊。”

    安安的聲音很小,黎柏卻聽明白了。

    安安這是相信他的話了。

    “他是爲了爲難我們兩個來的。”黎柏把自己探知的結果分享給安安。

    安安手在掌心磨呀磨:“他乖乖地跟你說了?”

    這種話還能坦白?

    安安懷疑黎柏是在驢她。

    “怎麼會。”黎柏順手從安安頭上拿走一片落葉,“我方纔放了一絲靈力去探他的想法。”

    安安捂住腦袋一臉驚恐,這是什麼神祕的術法,還能知道別人的想法。

    黎柏不緊不慢:“不是所有時候都能用的,這個是從和你的共感中得出的想法創設的術法,現在只能知道表層的想法而已。”

    安安朝着黎柏豎起大拇指,好吧,你牛。

    她光是想到在攝魂鏡裏面的事情就會無數次懊悔自己當時爲什麼要做出那麼蠢的事情讓黎柏有機會知道她的祕密。

    這是安安會懊悔一萬次的事情,安安覺得黎柏肯定也後悔她能看到他的一生了。

    結果這哥還能覆盤,從這件事情中吸取經驗創設術法,這誰能不誇一句牛呢。

    黎柏壓了壓嘴角:“走吧,你不回妖族的隊伍了?”

    安安指着將近昏迷狀態的老頭:“他怎麼辦?”

    “沒人會把自己做得壞事拿出來說的。”黎柏嘴角帶着冷笑。

    真君絕對不會把這件被小輩欺負的事情泄露出去。

    還有這件事情說起來其實是真君挑起來的,到了他這個輩分,賭起自己的名聲來讓安安和黎柏蒙羞,他多半做不到。

    他怕是丟不起這個人。

    這口氣,他只能自己嚥下去。

    安安瑟縮了一下,黎柏的冷漠黑化少年形象跟他氣質還挺不相符的,但...莫名還挺帶感的,有些像學霸要逃課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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