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頑童興高采烈的叫道。
第一局,郝健勝;
第二局,兩人算平局;
第三局,郝健先得一分,也就是說,即便黃藥師再出題難住了郝健,也還是平局……總體來說還是郝健勝……
“黃島主,承讓!”郝健微微笑道。
事實上,若非他讓了一分,黃藥師第二局就直接被二比零了。
也不能讓老黃輸的太難看嗎……
黃藥師臉色變幻了一陣,沉聲道:“你贏了,說罷,你的三個條件是什麼?”
郝健表情嚴肅起來,“先說第一個條件,我欲效仿昔年重陽真人出家之前的舊事,舉義抗金!光復北地漢人河山,希望黃島主能鼎力相助!這義軍軍師之位,虛席以待!”
這話一出,周圍衆人皆是一震!
黃藥師更是驚駭的看着郝健,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樣的話語竟會從這個賤的出奇的小子嘴裏說出來……
可看着郝健認真的表情,他又不得不相信這並非其玩笑之言。
“好!”洪七公率先叫好,“郝健,單憑你這凌雲之志,老叫花子就得高看你一眼!”
頓了一下,洪七公又道:“不過,志向雖好,可……實際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昔年重陽真人武功獨步天下,義軍亦是聲勢浩大,然而也最終失敗……你……有準備嗎?”
郝健笑了笑,“當然有準備!吾有一書,還請黃島主一觀!”
說着,郝健從懷中摸出了《武穆遺書》,遞給黃藥師,“此乃昔年嶽武穆臨終之前所作,將其一生行軍佈陣、馳騁沙場之精要彙集成冊,謂之‘破金要訣’,有此書在,又有文韜武略無所不通的黃島主相助,大事何愁不成?”
黃藥師雖然離經叛道,但卻對嶽武穆、辛棄疾等主戰派甚爲敬重,一聽這是嶽武穆的遺書,不禁整理了一番衣冠,方纔鄭重的雙手接過。
認真翻閱了一番,以黃藥師的見識,很輕易就判斷出這書冊是真的……
一想到昔年嶽武穆精忠報國之事,即便是黃藥師,也不禁感慨萬分!
突然,黃藥師就明白了,指着郝健笑罵道:“好你個小賤人,原來是有備而來!表面上想要刁難蓉兒,實際上卻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老夫自負聰明絕頂,卻一不小心着了你的道兒了……剩下兩個條件呢?”
若是沒有賭約,黃藥師雖然會欣賞郝健的志向,但他絕不會輕易出手相助!
以他的性格來說……
哪怕南宋亡了,關他“東邪”黃藥師什麼事兒?
就憑這身武功,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得?
原時空的射鵰時代,哪怕郭靖帶着黃蓉死守襄陽城,黃藥師也沒有絲毫想要親赴戰場的衝動!
直到神鵰時代,郭黃二人已經困守襄陽近二十年,黃藥師才勉強出面相助了幾次……
正是深知黃藥師的爲人,郝健才煞費苦心的立下賭約,甚至以絕世祕籍《九陽真經》當賭注,這纔有現在的結果。
黃藥師一生三分正,七分邪,行事隨心所欲,脾氣古怪……
說白了,就是單身三十年的鰥夫……心態古怪到常人難以理解的地步了!
就像王重陽和林朝英對賭,哪怕後來知道林朝英耍詐,王重陽依舊信守承諾……
對他們這些江湖人來說,混江湖全憑一個“信”字!
一諾千金,大抵就是如此吧。
郝健靦腆的一笑,“哎呀呀……畢竟是黃軍師,我這點小聰明……一眼就被你看穿了呢!剩下的兩個……暫時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說!”
哪怕明知郝健是恭維之言,黃藥師也覺得心情順暢了一些……
對郝健改了的稱呼,他也懶得計較了!
一不小心被騙上了賊船……還有洪七公、老頑童這些當見證,不服氣還能怎麼辦呢?
想了想,黃藥師微笑道:“既然你有此壯志,那肯定已經有所準備了!目前有多少兵馬?多少兵甲?多少糧草?以何人爲將?”
郝健羞澀的笑了笑,“現在嘛……糧不夠,兵將未定,械甲暫無!可堪大任者,唯黃軍師一人而已……”
“噗……”洪七公剛飲下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
黃藥師:“……”
你特麼開玩笑吶?
看着黃藥師勃然變色,郝健連忙道:“不過不要緊!得黃軍師相助,可抵千軍萬馬!另外,我這裏還有一封辛稼軒親筆書信,乃是交給昔年岳飛部將孟林之子孟宗政的,其人將門出身,深得乃父真傳,如今正爲京西路鈐轄駐守襄陽,只要勸得此人相投,兵將、糧草、器械不都有了嗎?”
黃藥師聞言神色稍霽,這還差不多……
沉思了一番,黃藥師忽然對郝健打了個眼色,於袖中微微伸出一根食指,顫動兩下。
郝健看在眼裏,瞬間明白了黃藥師的暗示,心中不禁暗贊黃藥師還是挺靠譜的,這麼快就進入角色了……
食指大動,可不就是暗指洪七公嘛……
身爲丐幫幫主,手下幫衆十幾萬,分散於北地各處,絕對是一股不容忽視的重要力量!
郝健早就將洪七公以及丐幫視作囊中之物了……
不過,對洪七公就不能用對付黃藥師的辦法了……
看人下菜碟!
洪七公本就慷慨俠義,自然用不着用計,而是應該示之以誠!
郝健沉吟了一下,徑直走到洪七公面前,深深一拜。
“小賤人,你這是做什麼?”
郝健沉聲道:“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黃藥師:“……”
洪七公:“……”
“呸!說錯了……反正就是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孫策十八歲稱霸江東,李世民十四歲起兵太原……七公,在下不才,也想挽狂瀾於既倒,復我北地漢家河山!只是勢單力孤,心有餘而力不足,還請七公莫要覺得小子不自量力,助我一臂之力!”
這番話,郝健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眉宇之間帶着前所未有的認真。
洪七公剛想推辭,卻發現黃藥師正負手而立,斜眼看着他,目光中帶着幾分若有若無的嘲諷之色,彷彿猜到了他要推辭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