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大喝從軍中傳來,正是程樂天之父程大將軍!
郝健撇撇嘴,冷笑道:“斬我?你怕是沒睡醒吧?”
丹辰子見狀走了過來,沉聲道:“且慢!你們連你們要面對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還敢在此待着!崖下的東西一旦出來,這數千人馬都要爲你的狂妄陪葬!”
程大將軍聞言一滯,旋即冷冷道:“我等軍人,根本不怕什麼鬼怪陣法!就算爲國捐軀,那又如何?”
丹辰子:“……”
郝健搖頭嘆息道:“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啊!”
玄天宗走到大軍面前,澹澹道:“大將軍忠勇爲國之心,在下佩服!只是這底下乃是修行了上千年的幽泉老怪,並非尋常鬼怪!更何況,大將軍不怕死,難道就非要讓這千軍萬馬白白葬送嗎?這不是戰死沙場,而且死後連靈魂也無法逃脫,永遠成爲幽泉老怪手中哀嚎的冤魂,你們……真的願意嗎?”
程大將軍聞言,不由得看了看左右,頓時發現將士們一個個臉色發白……
他心中暗歎:“軍心已經被動搖了……”
剛想下令撤退,倏的一陣陰風自崖下逆刮而上,無數戰馬猶如受驚了一般不住的嘶鳴,躁動不安……
丹辰子面色一變,當即站在了崖邊,身上的天龍斬已經做好了祭出的準備!
虛空之中,淒厲的慘嚎越來越強,無數漆黑的魔氣自崖下不斷的升騰……
“在上面!”郝健忽然道。
話音剛落,虛空中驟然出現了一座巨大的骷髏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解成無數小骷髏從天而降,猶如彗星一般撞進了大軍之中。
“這是什麼?”
“快跑啊!”
大軍立刻打斷,人仰馬嘶,無數戰馬失去了控制,四處衝突,一時間自相踐踏,死傷無數……
程大將軍這下再無懷疑,當即大吼道:“撤,快撤!”
郝健率先祭出了星宿劫,一道流光衝破幽暗,化作無數劍光斬向虛空中的無數骷髏。
玄天宗和丹辰子也都紛紛祭出法寶……
“米粒之光,也敢於皓月爭輝?”巨大的骷髏之中傳出了一聲冷笑。
話音剛落,無數骷髏分成三股,直接撞向郝健三人!
“日金輪!”
“天龍斬!”
玄天宗和丹辰子兩人各施法寶防護自身,旋即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郝健。
郝健卻不管不顧,直接喚出了疚瘋,左手刀,右手劍,“不拿反派試試手,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強!”
“先來試一試紛紛擾擾斷風雲!”
斷喝之中,他身周無數靈氣匯聚,纏繞於疚瘋與星宿劫之上,斬出無數刀氣、劍氣,互相交織,竟有鋪天蓋地之勢!
面前的無數骷髏一瞬間竟爲之一清!
“有點意思啊!不過,還遠遠不夠看!”
“吼!”巨大的骷髏張開大嘴發出了一聲嘶吼,一股濃烈到難以形容的魔氣直衝而來,瞬間便將三人震飛,狠狠撞在了懸崖上。
而此時,別的士卒死的死,跑的跑,程樂天卻躲在了山石之後,一眼不眨的看着這一幕……
骷髏頭中逐漸涌現出了一道籠罩在霧氣中的身影,他站在骷髏頭頂,冷笑道:“你們這幾個小毛猴子,我可沒興趣跟你們過招!”
着實令人不敢恭維!
“原來你就是這副德性!”丹辰子冷冷道。
郝健看着幽泉老怪,嗤笑道:“喂,對你這種醜爆了的傢伙,細看的話,簡直就是一種殘忍!你還是待在骷髏裏別出來丟人現眼比較好!”
“哈哈哈哈哈哈……”
丹辰子和玄天宗同時放聲大笑,“說得好!”
幽泉老怪怒不可遏,“你……你居然敢罵我?”
郝健一臉平靜道:“罵你怎麼了?我還想啐你一口,可又怕玷污了我的唾沫呢!”
幽泉老怪大怒,張口罵道:“你這小毛猴子,本以爲辟穀了,現在看來,你是辟穀了,但卻喫屎了!是不是屎沒喫夠啊?不夠的話去凡人茅廁裏再喫點!”
郝健眉頭一挑,“喲,可以啊幽泉老怪!我倒是想喫呢,只是這方圓萬里的屎都被你吞了,連尿液都沒剩下……我也沒辦法呀?”
“嘶……”玄天宗、丹辰子以及躲在一邊暗中觀察的程樂天齊齊的倒吸一口涼氣!
這對罵……真的帶勁又帶味兒啊!
“還有,我說幽泉老怪,你擱這裝什麼呢?簡直就是蛤蟆跟着王八轉——你裝什麼勾八孫子呢?”
幽泉老怪簡直都快氣瘋了,“混賬小子,氣煞我也!”
好在他還記得自己的目的,仰天怒吼一聲,探出兩隻鬼爪,倏的推出三道光芒徑直奔向郝健三人而來……
“小心!”玄天宗輕喝的同時,月金輪當先祭出,斬向其中一道光芒。
“鐺”的一聲,光芒中傳出金鐵交鳴之音!
下一刻,三道光芒落在了山谷之中,化作三道身影,正好迎上了玄天宗、丹辰子以及郝健。
這三道身影,無論氣息、身形還是容貌皆和三人一模一樣,彷佛復刻出來的一般!
“嘴硬的臭小子,老祖我倒要看看你們誰能過了自己那關!光逞嘴上功夫,可成不了大事!”幽泉老怪冷笑一聲,旋即看向了蜀山方向,不再理會三人,大喝道:“白眉,你果然卑鄙下流!不敢應戰,反而找這幾個小毛猴來做你的替死鬼,什麼正道,假仁假義而已!”
……
玄天宗和丹辰子已經分別和另一個自己開打了!
玄天宗有日月金輪,但那個假的玄天宗亦有日月金輪,而且修爲完全和他一致……
丹辰子和假的丹辰子亦是如此……
郝健則並沒有着急動手,看着另一個嘴角帶着邪笑的自己,沉吟道:“你是誰?”
假郝健邪邪一笑,“我就是你啊!你有的我都有,你會的我都會!”
郝健又沉吟了一下,澹澹道:“這樣啊……既然你就是我,那我又是誰?我生從何來,死往何處?宇宙是否有盡頭,時間是否有長短?如果有,過去的時間在何處消失?未來的時間又在何處停止?剛纔的我和現在的我一樣嗎?”
“你問這些有什麼意義?你不是要降妖除魔嗎?光憑那張嘴可不夠!”假郝健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