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衣身影的話語，淡笑道：“既然這個小傢伙都在這兒，那多半錯不了。”
白衣身影順着老頭子的目光看去，驚愕道：“夢幻級神髓？不對，這株古松也很不凡，枯木逢春，煥發新枝！”
病懨懨的老頭嘆道：“中州多人傑！據那混小子說，此地看似平凡，卻是一位人族聖賢的化道之地……今日一看，果然非凡！”
“人族聖賢？”白衣身影不由得咂舌。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好詩，好詩……我真是天縱之才啊，隨口吟得一首好詩！
不過，你們說的還是不到位啊……那可不是聖賢，而是一名準帝！”一道懶散的聲音從道觀中傳來。
“郝兄，你果然在此！”白衣身影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這荒郊野嶺，除了砍柴的、打漁的，今日倒是迎來了貴客！進來吧，我就不迎接你們了。”
病懨懨的老頭和白衣青年聞言相視一笑，踏進了道觀之中。
入目所及，一覽無遺。
僅僅一個蒲團而已，別無長物！
“郝兄，你這裏還真是……一覽無遺啊！”白衣青年錯愕道。
“唔，原本還有幾件老準帝的破道袍，一根爛掉的拂塵，如今將那些都埋進後院，算是給老準帝弄了個衣冠冢，就剩下蒲團了。”郝健笑道。
這兩人自然就是姜太虛和蓋九幽了。
姜太虛打趣道：“你一日不犯賤就渾身難受的傢伙，也會過這種隱士一般的生活？”
郝健聞言反脣相譏道：“嘿，先別說我，太虛老弟和蓋老頭子，你們倆怎麼搞到一塊了？彩雲仙子被你始亂終棄了？”
姜太虛：“……”
蓋九幽直接氣的吹鬍子瞪眼的，“你個混賬小子，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把嘴閉上！”
郝健笑道：“開玩笑的啦……”
蓋九幽瞪着郝健，忽然驚愕道：“天哪，你……你已經準帝九重天了？”
這一刻，他如同看到了一個怪物！
這纔過去了多久？
特麼的準帝九重天，每一重天的突破都極爲艱難，可特麼這傢伙怎麼一下子就九重天了？
若非蓋九幽曾是半隻腳踏進帝境的存在，恐怕還不一定能看出來！
當然，如今的蓋九幽和姜太虛一樣，藉助蟠桃都活出了第二世，他的實力也在迅速的恢復中……
不開玩笑地說，巔峯時期的蓋九幽……
至尊之下我無敵，至尊之上一換一！
姜太虛一雙眼睛陡然瞪大，瞳孔瘋狂震動！
他本以爲自己如今的修爲比之郝健也相去不遠了，可特麼沒想到竟然越來越遠！
以前好歹還都在聖人境，不過郝健算大聖而已……
可現在，特麼的連車尾燈都看不見了！
郝健笑了笑，“內個，我也不知道啊……就在這兒住着住着，一不小心，就九重天了呢。”
聽着這傢伙那隨意的語氣，蓋九幽和姜太虛簡直想打人！
和這傢伙一比，蓋九幽感覺自己過去的九千年都特麼活黑皇身上去了……
郝健賤笑道：“嘿嘿，內什麼，你們也不用太自卑的，真的！畢竟，和我這位萬古難尋的天才比起來，略有不如……這不是很正常嘛……”
只是在遮天體系中，就顯得一下子跨越了七八個小境界……
蓋九幽幽幽道：“再過兩年，你特麼不會直接成道了吧？”
姜太虛眼睛都直了……
郝健笑道：“老蓋啊，上次都跟你說了，格局要大，眼界要開！大帝領域並非終點，前方還有很長的路吶……既然如此，那成道又算得了什麼？”
“大帝之上還有路？”姜太虛震驚的看着蓋九幽。
後者默默的點點頭，“他說的，老朽也不知真假。”
“看你們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你們可知五大祕境修煉體系的由來？”郝健笑道。
蓋九幽和姜太虛這下都茫然了，“不……不知道。”
郝健的笑容變得有些奇怪，嘆息道：“說起這個，就得從上個紀元說起了……紀元，你們懂嗎？還在太古、亂古、神話時代之前……”
蓋九幽和姜太虛相顧駭然。
“那時候……仙域還在，長生物質也不缺，隨便一個修煉者都能活幾十上百萬年……不過，那時候的修煉者並不是修祕境，而是另一種修煉體系，修的是還是符文……唔，上上個紀元修的是仙種！”
“符文……仙種？”兩人如墜夢中。
“可惜，在絕對的敵人面前，皆不堪一擊！哪怕是仙，也隕落了……”郝健感嘆道。
“你……你不是開玩笑吧？”姜太虛臉色有些發白，連仙都不是對手？
郝健失笑道：“給你們說這些也沒用，扯遠了……如今的五大祕境修煉法，其實正是上個紀元的那位開創的！他呀，名爲……荒！”
“荒！”蓋九幽和姜太虛默唸了一句這個名字，陡然間彷彿看到了一位難以言書的存在。
本能的，他們覺得郝健說的是真的！
郝健的神情有些奇怪，淡淡道：“傳說中，這位荒天帝爲修道而生，爲應劫而至，一生中極致輝煌，造就無盡傳說！祂回首身後，一片虛無，一切皆已破滅……祂以一己之力……獨斷萬古！”
“獨——斷——萬——古！”蓋九幽咀嚼着這四個字，心中早已翻江倒海，這是何等的氣魄？這又是何等的悲壯！
恍惚之間，他彷彿看到了一個難以描述的存在，一劍劈開了萬古歲月……
“老蓋，好好奮起吧！祂沒有遠去，祂還在等着能和他並肩而戰的朋友……還是那句話，成帝不是終點，成仙更不是……”
“若有朝一日，有人能靠近那等境界，必能再見到祂！”
蓋九幽和姜太虛沉默了。
許久，蓋九幽沉聲道：“老朽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郝健疑惑道。
蓋九幽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他慨然道：“老朽或許難以看到荒的背影，但老朽相信有人可以！只要世間還有荒的傳說，只要我輩人族薪火相傳，終有一日，會有人站到荒的身後，與他並肩一戰，共同面對那不知如何恐怖的敵人！”
“落葉歸根之時，人族這株參天大樹會開出更多璀璨的花朵！無盡歲月後，一定會有一朵花出現在荒天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