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檀香冉冉升起,樓閣中,玉鼎真人一身白衣勝雪,盤坐其中,膝上平放着名震三千大宇宙的絕仙劍。
焚香、沐浴、祭劍、備戰!
門外傳來了一陣有些沉重的腳步聲,玉鼎真人冷峻的眼神一動,平靜道:“楊戩,進來吧。”
楊戩推門而入,恭敬道:“拜見師父。”
玉鼎真人微微頷首,“其他人都撤離了吧?”
外面又進來了清虛道德真君、雲中子、哪吒,哪吒答道:“玉鼎師叔,都撤了。”
“那你們也走吧。”玉鼎真人道。
“師父,您跟我們一起走吧……這雲中城,不要也罷,咱們沒必要和聖人硬碰硬啊!”楊戩勸道。
玉鼎真人微微一笑,“我不走!總有人要站出來,爲何不能是我?”
“可是……”楊戩急了。
“沒有可是!我不能退,第一,我與絕仙劍都是一往無前的劍!我可以敗,可以死,但絕對不能退……否則,即便不死,我也會法力衰減,跌落塵埃!與其從此痛苦的活着,倒不如背水一戰,對手雖是聖人,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第二,雲中城在暗星雲滅西方教的時候已經退過一次了,再不能退!否則,也不配再叫戰士之城了……”
玉鼎真人斬釘截鐵的說着,“我心意已決,你們無需再勸。”
他說完後,毫不猶豫的閉上了雙眼,繼續調整自身的狀態,力求達到最佳,迎戰準提道人!
四人心知無法再勸,長嘆之餘,也只好選擇撤退……
面對這一場戰鬥,他們四人雖是準聖,但卻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
……
北俱蘆洲一處隱祕之地,戴着奇異面具的九葉教主遙遙看着雲中城的方向,表情有些怪異。
他的身畔還站着一個滿臉邪氣的青年,正是師從伯樂,後轉投暗星雲,如今又跟隨着九葉教主的魔星**。
“真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啊!”
九葉教主瞥了一眼**,輕聲言道:“我勸你最好閉嘴!你我可以保持沉默,但我不會嘲笑玉鼎真人!他着一戰,或許必死無疑,但他爭取來的光,你我就算什麼都不用做……”
“也會照在我們的身上!”
**臉色一變,急忙露出了知錯的表情。
九葉教主冷笑不止,“行了,收起你那虛僞的表情!就你這點道行,不光暗星雲能看穿,本座也能看穿……”
旋即,他又輕嘆了一聲,“能與聖人抗衡的,也就十強準聖榜,最多再加個修羅而已……可現在,雲霄隱孔宣遊,多寶老莊皆不在,鎮元公明皆情傷,墨非修羅不出手,本座陸壓皆看戲,就看靈山那位……會不會出手了……”
“若他不出手,玉鼎雖強,獨木難支!玉鼎若死,準提道人便會徹底無敵於世……到那時,你我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了……”
說歸說,九葉教主卻絲毫沒有想要前去雲中城的衝動。
……
雲中城的對面,忽的有土石自地面升起,竟憑空組成了一座不遜色於雲中城的巨城。
這自然是準提道人的手筆!
他就站在這座城池之巔,目視着對面的雲中城,手中還拿着一壺酒,不時仰頭灌下一大口,任憑酒漬沿着胡茬流下。
蕭不失一怔,疑惑的看着準提道人。
準提道人心情不錯,遂多言了一句,“因爲本聖感覺到了,玉鼎真人比此前的暗星雲要強出很多!這樣的對手,億萬年難得一遇,至少最近這幾十億年來,玉鼎真人是頭一個給本聖這種感覺的存在。元始天尊,當真教出了一個好徒弟……”
“這樣的戰鬥,豈能沒有一個酣暢淋漓的戰場?而北俱蘆洲,就是本聖與玉鼎的戰場,除了我們兩人,餘者全部退出去!”
“所以,請走。”
一聽到“請走”這兩個字,蕭不失臉色大變,急忙下令道:“立即撤出北俱蘆洲,任何人不得停留!”
這麼客氣的話,從準提道人嘴裏說出來,其意義蕭不失如何不明白?
再不走,那結局肯定不太好……
僅僅片刻,北俱蘆洲爲之一空!
靜謐的感覺……籠罩了一洲之地。
但很快,雲中城傳出了玉鼎真人的聲音。
他站在雲中城之巔,與準提道人隔空相望,滿身的劍氣充斥四周虛空。
如此劍意,讓準提道人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劍名絕仙,道號玉鼎。”
“七寶妙樹,道號準提。”
四目相對的瞬間,無比恐怖的氣息在升騰。
就在這時,一道懶洋洋、賤兮兮的聲音傳了過來,“刀名血凰,劍名羽化,我名郝健!玉鼎啊玉鼎,你這人不講究啊。”
“說好的一起白了頭,你卻偷偷焗了油!說好的一起屠聖人,你卻單人出風頭?”
玉鼎冷冽的神情一滯,滿身的劍氣差點紊亂……
準提道人則是饒有興致的看向了旁邊的虛空,“有意思!本聖還以爲十強準聖都是慫包,沒想到除了玉鼎之外,你這個老君的關門弟子也還有點血性……”
郝健手持刀劍,腳踏乾坤圖,已經武裝到了牙齒。
就在他決定迎戰的時候,沉寂了許久的系統也重新上線,發佈了來到這個洪荒大界後的第一個任務。
“觸發隨機任務:決戰準提!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宿主面對聖人威脅,勇往直前,正面挑戰,可謂:壯哉!任務要求:於戰鬥中體會生死間的大恐怖,活着回來!任務完成獎勵:道無歲月。”
“系統都不確定我這次能不能活下來啊……但,我一定會活下來!”
想到這裏,他看向了準提道人,微笑道:“面對衆聖倒數的準提聖人而已……又不是面對四劍齊出的通天教主,或是面對我那太上忘情的老師,十強準聖倒也不必全部到場……我怕勝之不武。”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到了這個時候,郝健早已放飛自我,哪還會在意對方是聖人?
該嘲諷就嘲諷,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準提道人的臉色果然轉冷,“你這是在挑釁本聖?上一個這麼跟本聖說話的傢伙,他的下場你不是親眼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