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炎驚恐的目光中,君子道的右手鬆開了巨鐮,身體則緩緩站了起來,看一看雙肩被撕咬破的傷口,不屑地動了動脖頸,發出骨頭碰撞的咔嚓聲。
“咳咳...這...這鐮刀...”
只見穆炎露出了極其痛苦的表情,隨着身體的一陣抽搐,從口中吐出了黑色的鮮血,從那被巨鐮洞穿的傷口來看,他的身體似乎被一股奇特的力量所沾染,使得其渾身的鮮血,在頃刻間變爲了黑色。
看一看身旁站立筆直的兩名血奴,君子道皺一皺眉頭,隨後食指輕彈,這兩個血奴便化爲了兩團紅光,融入了他的儲物手環中。
這血奴已是屍體,只有受到佩戴血祖晶戒之人的控制,纔會肆無忌憚地攻擊,如同傀儡一般,因此能夠收入儲物工具內。
跪倒在地的穆炎,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兩名血奴,被收入君子道的儲物手環內,心中無比憤怒,卻也無可奈何,他實在想不通,爲何在那一瞬間,自己失去了控制血奴的力量,他們的動作並非自己發號施令,難道說......
穆炎驚懼地擡起了頭,看了看君子道,視線已經變得有些模糊,胸膛的傷勢也令他無比痛苦,但還是顫抖着聲音說道:
“你...爲何...能夠操控...我的血奴?”
如今的君子道,雙眸之中只剩下無盡的殺意,看着穆炎的眼神,也就像看着一具屍體一般,反正他都要走到生命的盡頭了,倒不如直接告訴他原因。
只聽君子道冷哼一聲,眼角的餘光撇了撇穆炎,淡淡說道:
“哼哼,你想用血祖晶戒的力量,把握變成你的血奴,但你卻忽略了一點,你我同爲血祖的宿命人,爲何只有你能夠駕馭血祖的力量呢?主動將血祖晶戒的力量傳入我的體內,那不就是羊入虎口嗎?”
經過君子道的一番解釋,穆炎徹底明白了過來,原來是這簡簡單單的一步成爲了自己的敗筆,那君子道在獲得血祖晶戒的力量後,便獲得了瞬間操控血奴的能力,在自己想要將他練爲血奴的之時,他竟一直在隱藏,甚至說被血奴給撲在地上,也在他的計劃之內。
若是自己不打算將君子道練爲血奴,那他的計劃也就不攻自破了,這次失敗的原因,竟是自己過於自大了,若自己率先出手殺了君子道,那他就沒有任何翻身的可能,這一戰,他算是下了一個巨大的賭注啊,自己輸的極爲徹底......
“哈哈..哈..咳咳..竟是..如此荒謬!咳咳......”
聲音越來越弱,穆炎只感覺頭部越來越重,漸漸便失去了感知,墜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寂靜的空間內,只剩下血滴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滴答滴答......
看着已經死去的穆炎,君子道臉上的表情也緩緩恢復原樣,如古井無波般平靜,隨後,君子道俯下身子,一手拿起了巨鐮,而穆炎的屍體也掛在巨鐮之上,下一秒,君子道緩緩閉上了雙眼,手中的黑色巨鐮,表面竟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只見穆炎胸前的傷口一陣收縮,滴落的血滴也戛然而止,隨後,君子道手中的巨鐮宛若有魔力一般,瘋狂吞噬着穆炎體內的精血,散發的光芒這時也夾雜着淡淡的紅色,隨着穆炎的身體越來越乾涸,君子道的臉色反而變得愈發活力起來,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紅潤。
由於身體縮水,那血祖晶戒緩緩從穆炎的左手食指脫落,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榨乾了穆炎最後一滴的精血時,君子道隨手一震,那穆炎化做的乾屍竟摧枯拉朽般碎裂開來,散落一地骨塊。
做完這些,君子道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睜開雙眼,看向了地板上熠熠生輝的血祖晶戒,俯下身子,戴上了自己的手指。
隨後,項洛溪又撿起了他的儲物手環,閉上眼,靜心感受着其中的物品,他發現了一塊金燦燦的令牌,心念一動,那枚金制玄宗令便出現在手中。
“看來,這傢伙實力倒是不錯,真是可惜,尚未領教便把他給殺了......”
他沒有想到,在新生大會上還能有此奇遇,更沒有想到的是,穆炎竟如此愚蠢。
哪怕自己已經是一具屍體,再將自己練爲一具血奴同樣可以,他偏偏要在自己活着的時候,將血祖晶戒的力量注入自己體內,看來,愚蠢纔是人最大的敵人。
這場戰鬥也是格外兇險,自己有很多種死去的可能,卻只有這麼一種戰勝的機會,可是就這麼離奇地發生了。
看一看四周,君子道突然發現,在穆炎的氣息徹底消失之後,身後突然出現的灰色牆壁,此時卻突然消失不見了,原地沒有任何痕跡,至於身前,依舊是看不到盡頭的長廊,
皺了皺眉頭,君子道向前試探地走着,留下了那一堆骨塊,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與此同時,在那靈陣被激發之後,項洛溪同樣遇上了麻煩。
在經過一個個的岔路之後,只聽到一陣奇怪的摩擦聲,自己的身後竟憑空多出一堵灰色牆壁,與此同時,面前的長廊中,傳來漸漸逼近的腳步聲。
眯了眯雙眼,項洛溪心念一動,清曜劍從四方御中飛出,戴於他的腰間,隨後猛地抽出清曜劍,看着遠處不斷走來的陰暗身影,項洛溪開始戒備。
“原來如此,這就是神殿存在的目的,這行走的道路永遠沒有盡頭,一切皆在控制之中,待到進入的人數足夠,便自然會遇上自己的對手......”
長廊那頭傳來了一道聲音,質感略顯醇厚,在兩人相距大約十米處,那人停下了腳步,在昏暗的燭光下,項洛溪有些艱難地看清了他的相貌。
黑色的頭髮下,張着一張俊俏的臉,有着比女孩子更白膩的皮膚,嘴邊不覺得有半點胡根的痕跡,鼻樑挺拔,雙目清秀,讓人一眼便難以忘懷。
“在下姓凌名寒,這位朋友,實屬無奈,看來你我必須要分出個勝負,才能從這通道中走出去了。”
來者十分客氣,雙手放於胸前,先行一番禮數。
從他的行爲狀態分析,此人氣宇不凡,可並非出身於一般勢力。
項洛溪將清曜劍放回了腰間,向前猛一抱拳,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