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它都會覺得兇險的山脈,爲何會在數年間被人類所佔領?還是一個不如三流勢力的萬獸山?
具體事宜,還需要親自前往,才能知曉。
“壞了!”
身在半空中的項洛溪突然一拍腦袋,懊惱說道:
“我忘了問她兒子叫什麼了......”
對此,覆天雀只覺得項洛溪像個傻子,明明是去尋人,卻連尋的是誰都不知道。
有那麼一瞬間,覆天雀有了一種感覺,這項洛溪和尋常那些大腦簡單的妖獸沒有任何區別。
“回去?那也太丟人了......但若是不回去,又怎麼找到他呢?”
項洛溪這倒犯了難,自己明明那麼信誓旦旦地走出來,最後卻灰溜溜地回去了,別得不說,太丟人了!
“呵呵......你的腦子還真的不太好用呢......”
覆天雀笑着嘲諷道。
“你先前明明爲他老爹治癒傷勢,應該會對他體內的血脈有所熟悉,人之親系,其血液及脈絡都相差不大,只需用感知力,便能找到他兒子......”
簡單的幾句話,爲項洛溪指點迷津,後者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種方法,隨後嘿嘿一笑,說道:
“哈哈哈......看來你和我呆在一起還是有好處的,最起碼能讓我增加一些閱歷......”
這覆天雀,可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百事通嗎?以它那數百年的見識,閱歷自然極多。
聽到這話的覆天雀,冷冷一哼,說道:
“你這小子,我和你呆在一起可不是爲了幫助你的,有什麼麻煩也少來找我,本王要去休息了......”
說罷,覆天雀的聲音逐漸變低。
感受着耳旁呼嘯而過的狂風,項洛溪撇了撇嘴,搖了搖頭說道:
“唉......果真不如龍爺......”
向北御空而行了約半個時辰,項洛溪的視線都放在下方的事物上,身處巔峯,才能看到下方事物的美感。
看向前方,有一座外表溝壑縱橫的山峯,被大雪覆蓋了一層新裝,時不時能從其中聽到陣陣獸吼聲。
項洛溪停在了半空中,正是這座山峯的上方,隨後感知力向下蔓延。
雖然項洛溪的感知範圍只有千米,但卻能隱約感受到,這山峯之中,隱藏着許多實力強大的妖獸,或許它們正在休眠之中。
除了妖獸,他還能感知到許多人類的氣息,但由於太過遙遠,項洛溪並不能感知到其中的情況,但從眼前的狀況來看,這座山峯有些不凡。
在這座山峯一旁,另有一處高崖,竟有萬丈之高,若非大雪連綿,恐怕幾十裏外都能看到它的虛影。
“這裏是......”
看到這一處斷崖,項洛溪不禁感嘆,還有這等神奇之處,望向上方,竟有人鑄造了一座涼亭,在這漫雪之中,頗具美感。
遙遙看去,那斷崖之上,竟有一白衣人靠坐在涼亭中。
“小友,可否上前一會?”
一道聲音穿過空間,傳遞到了項洛溪的腦海中,擡頭一看,正是那涼亭中的白衣人。
這一道聲音厚重,透露着說不清的邪魅,項洛溪挑了挑眉頭,自己已經隱匿了氣息,卻還是被這人感知到了。
龍爺傳授給他的隱匿之法,也只有太溪境之上的存在,才能感知出來。
若是此人對自己心存不善,那自己也不可能從他手心中逃走。
大雪漫山,項洛溪煽動着身後豐滿的羽翼,速度極快,轉瞬間,變來到了山巔之處。
從此向下看去,世間萬物皆在眼中,也算一處罕地,若是大雪落幕,估計能從此處看到那玄宗的所在。
心念一動,身後的羽翼隨即消失,項洛溪緩步走向了涼亭。
亭外,是漫天的風雪,亭內,是剛剛燙好的燒酒。
“小傢伙,這大雪漫天,也不是個趕路的好時辰,不如和我對飲好酒如何?”
彈指一揮,涼亭的另一處憑空出現了一把長椅,中央的石桌上多出了一個瓷制酒杯。
這是一名溫文爾雅的中年人,倒與宗和同的氣質有幾分相像,只不過,他比宗和同多了幾分柔媚。
雖已至中年,卻一襲白衣,身後是披散的白色長髮,五官的棱角格外明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項洛溪就斷定,此人定然實力不凡。
從他的眼睛裏,項洛溪能夠看出一種特殊的神色,那是對萬物的憐憫!
“哈哈......前輩邀約,晚輩豈能回絕?”
項洛溪抱拳笑道,隨後與那中年人對立而坐。
只見他揮一揮手,面前那燙好的一壺燒酒便飛到了項洛溪的面前,微微傾斜,爲項洛溪倒滿了眼前的瓷杯。
隨後,又爲自己也倒了一杯,那酒壺又重新飛到了石桌最中央。
“歲暮陰陽催短景,天涯霜雪霽寒宵......”
眼前的白衣男子突然說道。
“來到了冬日,白天自然就少了,如今,也來到了這個世界的冬日了......”
聽着他這一番虛無縹緲的話,項洛溪流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隨後,這白衣男子輕笑一聲,隨後舉起了面前的酒杯,淡淡說道:
“這世界大勢,也不是我等可以決定的,若人可決定天下,那還要天道何用?”
說罷,他擡起杯中酒,便一飲而盡。
項洛溪輕嗅這杯中的酒,散發出陣陣清香,令人難以忘懷,他便也學着白衣男子的模樣,一飲而盡。
酒入口中,順着喉嚨進入體內,忽然變得極度高溫,項洛溪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快燃燒了一般,疼痛感瞬間席捲全身。
面前的白衣男子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只是微笑地看着項洛溪。
“運轉內力,利用身體去迎合它的力量......”
耳旁傳來中年人的聲音,項洛溪趕忙運轉起渾身內力,與那熾熱的酒力互相對抗。
奇妙的是,內力與酒力竟互相抵消了,產生了另外一種無法言喻的力量,宛若暖流一般,席捲全身。
在所有的酒力被化解時,神經深處頓時傳來陣陣舒爽感,項洛溪笑得咧開了嘴。
面前的白衣男子淡淡一笑,隨後便爲項洛溪又倒了一杯。
“此酒,可並非凡物,今日你能共飲,也算是一種福分吧......”
項洛溪瞬間起身,向着白衣男子深深行禮,隨後畢恭畢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