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原神情苦澀地說道.
曾有幾時,二者的實力也互相匹敵,一同戰鬥於試煉之地。
可如今,項洛溪已經將他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自己到達始蒼境又能如何?到了那時,恐怕項洛溪已經達到了新的境界。
差距,便是因此而形成的。
面對這如天墜般的差距,牧原無力扭轉,更不可能扭轉。
項洛溪並未多說什麼,他再說下去,恐怕就有炫耀之嫌了。
沉默片刻,項洛溪剛想說些什麼,臉上的表情卻突然一變。
有一道極爲強大的感知力,瞬間掃視了一遍玄宗羣山,這種被探查的感覺,就像是被脫光了衣服站在別人眼前。
不只是項洛溪感覺到,一旁的牧原還有林嘯,都不禁皺住了眉頭。
“是誰?居然如此明目張膽地探查玄宗?”
項洛溪驚疑地看了看天空,說道。
“莫非是天陰教?”
項洛溪內心想到,但隨後就推翻了這一想法。
若天陰教盯上了玄宗,絕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探查。
那又是誰?
在這時,那股感知竟然停留在了項洛溪的身體上。
這種被窺視的感覺,令他無比煎熬,自身的靈魂中,覆天雀並無任何動靜。
連他都害怕被探查到嗎?
這不就說明,探查玄宗之人,是一名融道境的尊者!
難怪,膽敢用如此手段挑釁玄宗,但他將感知留在自己身上是爲什麼?盯着他來的?
天上道道身影閃爍,宛若一束束白色流光,落在了項洛溪的身旁。
白光退散,露出了三道身影。
爲首之人,正是玄宗宗主,柳應天。
“拜見宗主!”
看到突然出現的柳應天,三人立刻恭敬行禮。
在柳應天的身後,還站着周長生,以及另外一個陌生的中年人。
項洛溪斜眼看了看他,並沒有認出他的身份。
看來,此人並非玄宗中人。
“不錯不錯......”
在看到項洛溪後,柳應天淡淡一笑,說道:
“你的天分的確出衆,難怪周長老會對你有如此高的評價,不願讓你身赴險境......”
“身赴險境?”
項洛溪的心中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意思?
有什麼事情,能讓宗主和長老親自找上自己?還有那與二人爲伍的陌生中年人,既然能站在他二人身旁,恐怕也是一位尊者級的強者。
若是他們無法解決的事情,那來找自己又能如何?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罷了,只是天賦略有突出。
一旁的周長生面色並不太好,畢竟,項洛溪先前剛從險境逃生,又怎能讓他再一次退入險境呢?
只有他們幾人,才知道項洛溪將要去做些什麼。
也只有他們幾人,知道那有多危險。
但柳應天的目光更加長遠,項洛溪若是同意,對玄宗的未來也有好處。
“宗主,不知發生了事情,如此大張旗鼓地尋找弟子?”
項洛溪試探性地問道。
柳應天淡淡一笑,說道:
“你倒是聰明,但你應該猜不到我們所來的目的......”
項洛溪點了點頭,說道:
“嗯......”
“我的確猜不到,小子我有什麼樣的能耐,能讓宗主親自來尋......”
雖面對着宗主,項洛溪卻無任何怯懦,這般風度,倒是讓一旁的周長生極爲滿意。
“君子道,你應該知曉此人......”
柳應天輕聲說道。
項洛溪突然一愣。
君子道?
自從試煉之地分別之後,項洛溪就沒有聽說過他的訊息了。
畢竟,他同樣揹負了許多。
血祖傳承。嘖嘖嘖......恐怕想要將他拿到手的人,數不勝數!
也難怪君子道會一直默默無名,若是暴露了自己的傳承,恐有麻煩上門。
既然如此,柳應天又是如何知道他的?
“宗主,弟子我的確認識君子道,但近日來與他已無半分聯繫......”
柳應天的表情並無任何變化,似乎是防止其他人看出他的心意。
“既然你知曉,那就讓他同你說吧......”
柳應天緩緩說道,隨後示意身後的那名中年人。
只有他同意,身後那人才能開口,這便是宗主的威嚴。
看着那位陌生的中年人,項洛溪畢恭畢敬地衝着他行了一禮,隨後問道:
“不知前輩是......”
“我來自中盟會,你知道的。”
中年人的聲音頗爲溫和,並不能聽出任何其他的韻味。
這種存在的人,就連說話也有着種種掩飾。
普通人,是看不出這些存在心中所想的。
“我名爲嶽林,在中盟會里,也算是一個二把手了,這次來到玄宗,便是爲你而來......”
爲了自己?
項洛溪的神情略有緊張,結合起先前柳應天所說的話,與君子道有關?
“不知嶽前輩遠道而來,要在下做些什麼呢?”
“救人!”
“救人?”
項洛溪皺了皺眉頭,若有人需要營救,那也不應該輪到他啊。
畢竟,他只是一個始蒼境的小傢伙罷了,若有連中盟會都救不出的人,他就能救出了?
“嶽前輩還是高看我了,雖然小子已經小有名氣,但實力也就如此,若要協助救人,恐怕難以勝任啊......”
項洛溪並沒有一口答應,他總感覺,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嶽林淡淡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
“小友這話但有些妄自菲薄了,此人非但要救,而且,也只有你有可能救他!”
“只有我能救他?”
項洛溪思緒片刻,問道:
“救誰?”
“君子道!”
項洛溪的瞳孔略有收縮,喃喃說道:
“果然是他......”
“你知道?”
嶽林問道。
“你知道.......爲何讓你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