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要挑戰之人,竟是那溫東陽!
項洛溪被這突如其來的挑戰者吸引走了目光,定睛一看,此人倒有些面熟,似乎在幾日前的考覈中,這傢伙是第一個出場的。
如若不然,也不會引起項洛溪的注意。
“那是......南域的景仇?他居然要挑戰溫東陽?”
這景仇遨遊在南域,早就闖出了一片名聲,只不過,他爲人隨和,並沒有主動招惹過什麼麻煩,莫非,這溫東陽還和他有過糾纏不成?
二人的戰鬥,自然分外精彩,這第一座擂臺的四周,瞬間就被圍得裏三層外三層。
好在項洛溪一開始就站在這裏,視角一目瞭然。
“嘿嘿......有好戲看嘍......”
雲裳笑呵呵地說道,這兩人的名號,他都略有些耳聞,也不會想到,在這個時候,兩人會有一次碰撞。
“你的名號,我早有耳聞,家中的長輩也常常拿我跟你比較......”
登上擂臺的景仇,並沒有着急動手,反而嘮起了家常。
只見那溫東陽不慌不忙,從王座上起身,緩步來到了景仇的面前。
四目相視,隱隱有戰火在燃燒,那溫東陽面色平靜,回答道:
“各有千秋,何談比較?所以,你是來證明自己的嗎?”
說到這裏,溫東陽的右手,已經握上了那柄銀色長槍。
景仇斜眼看了看那柄銀白色的長槍,自信一笑,說道:
“沒錯,雖然外界有着我的諸多傳聞,但卻得不到家族中人的承認,若是能夠將你擊敗,相信他們會改觀的......”
聽到這話,溫東陽會心一笑,說道:
“那我不如直接敗給你,也省的你出力了。”
景仇微微一笑,回答道:
“你若真這樣做了,那你便不是溫東陽......”
聽到這話,溫東陽挑了挑眉頭,驚訝說道:
“想不到,你對我的瞭解,還挺深......”
景仇點了點頭,自顧自地說道:
“經常被拿來作比較,自然讓我對你有了些興趣,雖然很難戰勝你,但若是連挑戰的信心都沒有,那活該被人比較!”
對這番話,溫東陽頗爲認同,點着頭說道:
“不錯,那我便手下留情,不耽誤之後的天武會......”
這並非是溫東陽的高傲,對於他這番話,景仇也並沒有反駁。
兩名高手的戰鬥,吸引了諸多人的目光,四周自然議論紛紛:
“嘖嘖嘖......這景仇也不是個喫素的,說不定還真能拿下那溫東陽!”
說出這番話的人,瞬間就被身旁人羣起圍攻:
“哈哈......你說這話,未免太瞧不起他那銀槍的稱號了,我膽敢保證,在這比武場中,能與溫東陽所媲美之人,不超一手之數!”
這還沒完,身旁還有人補充道:
“這景仇也算一號人物,但比起那溫東陽,還是差了些火候......”
先前還在力挺景仇的男子,此時撓了撓頭,喃喃說道:
“這傳言中的銀槍,真有這般恐怖?”
大話不在言說,只看行動。
只需靜靜地觀看這場戰鬥,殊勝殊劣,自一目瞭然。
“這溫東陽,好生猖狂,居然要等那景仇先行出手?”
一人不忿說道。
此話一出,一旁人瞬間反駁到道:
“哼,高手切磋,講究的便是一個快子,勝負,往往在一瞬之間,誰先出手,誰就落入了下風......”
這一句話便爲人指點迷津,這兩人都爲着急出手,只是靜靜地看着彼此。
這就是考驗心性的時候,對方都有可能在下一秒出手,到底是誰先沉不住氣。
顯然,那溫東陽更爲耐心,手上雖握着銀槍,但身體卻紋絲不動,靜靜地等待着面前景仇的招式。
而他也終於沉不住氣,腳尖輕輕點地,身體便一躍而起,一根帶有金色龍紋的銀白色長棍突然出現在手中,在長棍出現的瞬間,一股勁風直衝溫東陽而去。
“金龍棍!四階靈器!”
在場的眼尖之人,一眼便看出了那長棍的端倪,是一件四階靈器。
而溫東陽手中的銀槍,似乎只是一柄普通的長槍,卻有着雪花般的白色,反射的光芒熠熠生輝。
棍風呼嘯,景仇的招式有些收斂,並沒有着重於攻擊,而是將心力放在了防守之上。
他明白,只要抗過了溫東陽的第一槍,他的勝算,就能從兩成多到三成!
可下一秒,溫東陽瞳孔略有些收縮,整個人的精神達到了巔峯,手中的銀槍緩緩轉動,看似尤爲緩慢,但卻是快到了極致。
銀槍似雪,寒風凌厲,槍尖宛若一點鋒芒,輕輕地點在了前方。
而景仇的臉色,忽然大變!
在場的人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就看到景仇的身體倒飛出去,直直飛出了十多米,恰巧摔在了擂臺邊緣,差點就要掉落下去。
倒在地上的景仇並沒有失去意識,手中的長棍早就被丟在了一旁,只見他連忙起身,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並沒有被刺穿,可先前那極致的危險感是怎麼回事?
就在上一秒,景仇還感受到了那近乎死亡的威脅,正是那威脅之意,令他退出了戰鬥。
可回過神來,景仇恍惚發現,自己的身上沒有傷勢,甚至連一塊傷口都看不到。
這就是那溫東陽的本事嗎......
景仇的笑容,略顯苦澀,他有想過,自己和溫東陽之間,實力存在着差距,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哈哈哈......原來如此,拿我與你比較....”
“如今來看,我連與你比較的資格都沒有啊......”
景仇眼神黯淡,喃喃說道。
與此同時,溫東陽已經收回了長槍,但並沒有回到自己的王座,而是朝着景仇走去。
“不。”
溫東陽輕聲說道:
“你與我的差距,並非眼前所見,你只是缺少一些東西罷了......”
景仇擡眼看了看他,無神問道:
“什麼?”
“堅韌。”
溫東陽只說出這兩個字,便轉過去了身體,走向了擂臺的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