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霄上前幾步,一臉緊張地問道。
雖然陸霄朝着項洛溪哦走近幾步,但並未踏足方纔生命大道之力覆蓋的領域,這是因爲他尚不能確定,這片區域是否能被自己踏足。
荒蕪大道之力的領域,已經被項洛溪解除,故而陸霄才能踏足這片區域。
只見項洛溪緩緩起身,三日的修行,時間雖然不長,但項洛溪卻感受到的身體的巨大變化。
四肢彷彿輕盈了許多,而對生命大道的領悟,使得項洛溪對生命氣息異常敏感。
越是強大的人,他體內的生命氣息就越龐大,項洛溪看了看陸霄,卻驚訝地發現,他竟毫無任何的生命氣息,就像一件死物一般。
而姜無憶則不同,她的生命氣息更加內斂,或許是她平日裏刻意遮掩修爲的緣故。
這簡單的變化,卻能夠爲項洛溪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
首先便是,以後若是有人在自己面前遮掩修爲,或許能夠收斂自身境界,但那磅礴的生命氣息卻無法收斂,項洛溪大可憑藉生命氣息的強弱,來判斷對手的強弱。
一些性情不定的老傢伙,就喜歡幹一些收斂修爲欺凌弱小的事,而眼下的項洛溪,就能輕鬆看出這些人真正的實力。
但令項洛溪感到驚訝的是,爲何陸霄的體內,並無半分生命波動,難道說,他並非人類?
“前輩,生機閣前方領域的力量,已經被我完全化解,現在,應該可以進入生機閣了。”
聽到項洛溪的話,這陸霄的呼吸忽地急促起來,情緒激動,不過,很快他便按捺下自己激動的心情。
深吸口氣,好讓自己快速平靜下來,陸霄看向生機閣的眼神,多出了幾分火熱。
“主人曾言,有緣者纔可進入,既然小友能夠解除曾經主人留下的力量,那這生機閣,自然只有小友能夠進入......”
說罷,陸霄後退幾步,站在了大槐樹下,靜靜地看着那生機閣的門戶。
既然陸霄爲自己指引了方向,那他自然沒有拒絕的必要,再者說,項洛溪對這位曾經執掌御時力的生機閣主人,同樣感興趣。
在門戶之外,蘊含的力量便代表着御時力的兩大屬性,既然如此,那在這門戶之中,是否就蘊含着另外兩種屬性的力量?
御時力的屬性,共有四種。
枯萎、榮華、輪迴、轉生。
這四種屬性,還是當初的龍爺告知,這不禁讓項洛溪對龍爺的身份產生好奇。
他是誰?爲何而來?又怎麼知曉自己這御時力的四種屬性?
雖然自己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但與龍爺的距離,似乎並沒有縮減。
龍爺去往了一個叫做“聖淵”的地方,這個地方,是讓仙靈都談而色變之地,就算是它,也不知曉此地的過多祕辛。
看來,這些疑問還需要自己未來去發現。
至於現在,走入這生機閣纔是大事。
邁出一步,踏上階梯,項洛溪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眼前的生機閣,像是突然變得眼熟了起來。
踏出第二步,項洛溪立刻回首看向了四周,這裝飾精緻的庭院,還有那四季如初的大槐樹,也慢慢變得熟悉起來。
待到項洛溪完全站在生機閣門前,雙手輕輕地放在了那木門之上。
項洛溪沒有遲疑,雙手微微用力,打開了眼前的門戶。
“吱扭~”
塵封許久的木門被推開,屋內陳設尤爲簡單,只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放着一支毛筆,一張白紙,還有鐵架上的一柄劍。
在看到那柄劍的瞬間,項洛溪就被它之上的無匹劍意所吸引,不自覺便跨入了屋門。
“咚!”
木門應聲而閉,卻並非是項洛溪用力,就像它自己關上了似的。
項洛溪並沒有在意這些,當他踏入這生機閣內,才洞察到這其中的全貌。
這裏看上去像是書房,屋內兩側擺放着書架,但上面卻是空蕩蕩的一片,唯一留存的東西,就是那桌子上的一支毛筆,一張白紙,還有鐵架上的一柄劍。
雖然屋內空曠無人,但項洛溪的視線中,卻好似出現了人影。
一身着白衣的黑髮青年,正端坐在眼前的桌子旁,一手持筆,一手伏案,在那張白紙上不知寫了些什麼,項洛溪忍不住靠近,可當他看向那張白紙上的文字時,忽地感覺到一陣頭痛,而後一手捂着額頭,後退幾步。
“不要亂看哦,這些東西,可能會要了你的性命......”
雖然背對着項洛溪,但那黑髮青年卻好像看到了他,手中動作並未停止,喃喃說道。
於是乎,項洛溪就這樣站在大門之後,靜靜地等待着。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只能隱約看到那從門窗縫隙透進來的光線漸漸變弱。
一日過去了。
雖然在那庭院內,並無時間的流失,但間隔一牆,這生機閣中,卻是能夠感受到時間的流動。
過去了一天時間,那黑髮青年依舊端坐在此,一手持筆,一手伏案,那張白紙上的文字,漸漸清晰明瞭,卻依然無法被項洛溪看到。
他並沒有繼續嘗試觀察,只是靜靜地等候着,這樣的等待,對於道心而言,何嘗不是一種磨礪呢?
兩日......三日......
等那黑髮青年徹底結束,已經過去了十日時間。
只見他輕輕地將毛筆放在一旁的陳設架上,而後拿起了自己書寫十天的紙張,站了起來。
“你想要看看嗎?”
黑髮青年轉過身來,他眸光深邃,容貌俊秀,瀟灑倜儻。
可那一對眼眸中,卻涌動着濃得化不開的歲月滄桑氣息。
看着他手中的白紙,項洛溪微微一愣,而後笑着搖了搖頭:
“算了吧,前輩,僅僅是看着前輩書寫,我便無法承受,怎能妄想那其中書寫的祕密呢?”
聽到項洛溪的話,黑髮青年露出了一抹微笑,而後揚起了手臂,將白紙的上方朝向了項洛溪。
仔細一看,那依舊是一張白紙。
這是爲何?
“這便是道。”
“道?”
項洛溪疑惑一聲,那白紙上分明沒有任何內容,眼前的黑髮青年卻說此爲道。
“呵呵呵......每個人出生在這片天地,什麼也沒有帶來,宛如一張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