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光看了看兩個孩子,一臉笑容,道:“好好,老弟好福氣,有這麼出色的一對兒女。”

    林家樂欣然領了這個誇讚,說道:“我也常這麼覺得。”

    前兩個月打交道覺得這縣城落魄來的林二爺挺謙虛,現在,陳耀光一陣呵呵。

    招呼了他中午去家裏喫暖鍋飯,林家樂便趕着馬車走了,一直都到出了村子,能看到距離南山很近的自家院子,方小草才小聲道:“我怎麼覺得那個村長不像是個好人。”

    “嗯,”林家樂說道,“的確不是個正派人,不過也不是什麼壞人,就那種有好處要撈,見到上頭人物要攀,遇到弱小要欺壓一下的普通人。官場上,最常見的就是這種人,沒啥威脅力。”

    方小草不太懂這些,道:“他不會欺負我們外來的吧?”

    “不敢,之前往房子裏添傢俱的時候,我那些朋友來過,我雖然沒說家裏的底細,但在陳耀光眼裏,也是破船還有三千釘的人,他客氣着呢。”

    馬車走上村外的草地,坐在車上的人都感覺軟綿綿的,看到綠草地上點綴着的或紫或黃的小菊花,偶爾還會有猛然高豎起來的串串紅,林春濃覺得心裏都曠怡了,小聲跟林春醒道:“哥哥,我喜歡這裏。”

    林春醒笑着颳了下她的鼻子,“這下不擔心來鄉下了吧?”

    林春濃點頭。

    聽到女兒和兒子的話,林家樂指着前面一片濃郁綠意的低矮山嶺,笑道:“山上還有小野物,過幾天爸帶你們去打獵。”

    方小草也不再想再那些俗事,擡頭看着那片山,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道:“我們這個家,正應了陶淵明那句,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他們的院子距離村南口大約有五六百米,其間大多是那種無人打理的長滿了野花野草的甸子,偶爾還鑲嵌着幾塊被碾得平整又結實的打麥場,上面堆着一個個的麥秸垛。

    快到家門口的那段,是一條用石子漫過的小路。

    林家樂拿馬鞭指着從院子看的東南向,說道:“去向山上的那一片也有個四五百米的距離,這中間就是我在村裏買的地,都是荒地,大約有個十幾畝,以後咱們家喫的口糧,都要從這裏出了。”

    “爸爸,你要親自種地嗎?”林春濃問道。

    沒有現代化的農業機械,十幾畝地可不是好種的。

    林家樂笑道:“爸爸自然要做一回農民的,但是農忙的時候,可以去村裏僱幾個人幫忙。”

    林春醒道:“沒關係,我想想能不能做兩個機關的農具,給爸爸省力。”

    林家樂笑着打了打兒子的小肩膀。

    這時馬車已經來到院子大門口,林家樂跳下車,先將馬籠頭上的繮繩在門右邊的一跟拴馬樁上繫好,才讓方小草母子三人下來。

    掏出鑰匙打開大門,林家樂站在門側邊,對後面的母子三人道:“瞧瞧,咱們這個古代小院兒造的怎麼樣?”

    因爲是在村裏生活,一家人並沒有把院子設計的多麼複雜,一個前院一個後院,前院只有三間瓦房,側對着院門,三間瓦房並排而建。

    東西兩面建的是村裏最常見的茅草頂平房,一邊兩間,東邊的兩間是給方小草用的,一間裏已經放好之前從鎮上跟木匠訂購的一家織布機,西邊的兩間,靠近院門的那間是廚房,裏面那間是雜物房。

    正屋和院牆之間,有一個用剩餘灰磚砌起來的橢圓形花壇,現在裏面只種着一棵樹,是前幾天林春濃和媽媽在鎮裏的集市上買到的柿子樹。

    那賣樹的是個鬍鬚花白的老頭,一棵樹五文錢,說是兩年的果樹,栽上去當年就能結果。

    林家樂又帶着一家人去看雜物房左前方的井,他們家離村裏遠,一開始就商量着單獨打一口井。

    井上砌着整齊的石塊,邊沿鋪着三四塊大青石,轆轤和打水的小水桶都已經放好在那兒,隨時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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