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說道:“不必了,小孩子都是這樣的,一會兒好了一會兒惱了,咱們真要認真可認真不過來。”

    林元兒晃了晃林老太,哽咽道:“祖母,他這次真的很過分,把二叔一家搬走的罪名安到我身上,我可受不起?”

    林老太明面上說不在意,也只是礙於張家的面子。這張小少爺他祖父曾是先帝時期的宰相,現在雖然沒落了,卻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張家還在朝廷當官的族中子弟還有好幾個。

    張鈞之的父親兩個月前才升任禮部侍郎,要不是同鄉,且他們家駒和張家的三老爺是同年,他們根本沒機會認識這樣的人家。

    張家的祖籍是宜縣,不過人家早早地便在府城居住了,要不然宜縣也輪不到他們林家稱大,但不管怎麼想,林老太心裏其實很厭惡這張家小子胡亂給自家大孫女兒按這麼個名聲。

    張家二爺純之也知道小弟的那些話太不合適,轉身輕輕踹了他一腳,“還不快給林大小姐陪個不是。”

    張鈞之沉着一張小臉兒,說道:“濃兒妹妹在我那次從林家回去的第二天就搬走了,她還是我的好妹妹呢,說都不說一聲。剛纔,他們自己府裏的下人說閒話,都說是她把濃兒妹妹排擠走的。我就問問她,怎麼了?”

    張純之覺得手心發癢,這個臭小子,也不是那不會看臉色的蠢蛋,沒看見林家太太那臉都拉成什麼樣子,你還說。

    到底拍了一巴掌在弟弟背上,皺眉道:“叫你道歉呢,你胡說這些做什麼?”

    林元兒指着門口氣道:“我還不如你只見過一面的濃妹妹,你快離開我家,以後再也不要來找我玩。”

    “不來就不來,”張鈞之轉身就走,到門口又頓住,回頭,林元兒立刻哼一聲扭頭看向別處,卻聽他問道:“濃兒妹妹搬到什麼地方去了,我要去把這些天叫你轉送的禮物再給她補上。”

    林元兒本來就紅的眼眶子更紅了,又氣又惱,“我又不知道你是要送給她的?白萍,把他送的那些東西,都收拾出來還給張三爺。”

    張鈞之道:“我在心裏明明都跟你說了,讓你給濃兒妹妹一份。”同時又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他沒有把送出去的禮物再要回來的意思。

    林元兒卻捂住耳朵,一副拒絕再跟他說話的樣子。

    張純之趕緊跟林太太道歉,提住自家弟弟的領子就往外走。

    他們一走,林元兒才委屈地趴在林老太懷裏,低聲道:“祖母,我想母親和父親了。”

    兩個月前林家駒去富陽上任,林老太沒有要求老大家的留在家裏伺候他們老夫妻兩個,只提出要把林元兒帶在身邊教養。

    這讓特別想去富陽縣衙住的林元兒很失望,今兒個再跟遠道而來的張鈞之吵了一架,更加想念母親。

    林老太看孫女委屈,想着富陽離得也不遠,便道:“行,趁着秋高氣爽,祖母帶你去富陽看看風景。”

    林元兒這才破涕爲笑,林老太讓丫鬟領着孫女兒去屋裏休息,纔對心腹徐嬤嬤道:“去問問,都是誰在背後嚼大小姐耳根子,能打發的就都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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