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兄妹兩人已經來到後院,林春濃想到上次那個鐲子的威力,便把簪子對準地面,然後才發現這五個花瓣,從哪兒數是第二個?

    林春醒噴笑,走過來找到那個做了記號的花瓣,往下一按,瞬間一條白光從花心裏飛出,直接在地面穿了個洞。

    林春濃驚訝不已,這是激光搶?在穿越前,她哥手頭上最重要的一個項目就是激光武器。

    沒想到回到科技幾乎爲零的時代,哥哥還能用一個多月的時間給她做出來這麼一個簪子。

    “謝謝哥。”林春濃看着自家哥哥,眼光閃閃。

    林春醒揉了揉雙臂,擺手道:“別給我來這個,真是怕了你了。”

    林春濃哇一聲撲過去,林春醒趕緊伸出雙臂接住妹妹,臉上都是不自覺的笑容。

    喫過早飯,林春醒抄好詩,背上書包就去找村裏的劉璞同學,一起去鎮上的學堂,因爲聽妹妹說今天會下雪,他書包裏還裝着一把傘。

    劉璞家住在村西頭,林春醒走到村裏的時候,他已經在路口的那株大桑樹等着,此時是農閒時節,村裏也有幾個閒人。

    看到林家的小孩沉沉穩穩的,那書包裏還有一把傘,便有人笑着問道:“春醒啊,這麼好的天色,你怎麼還帶着傘?”

    林春醒先對劉璞說道:“回去拿一把傘,今天可能有雪。”然後纔去應付那閒人的閒話。

    劉璞很佩服這個同學,聞言二話沒說就跑回去拿傘。

    走在出村的路上,劉璞才問道:“老大,你怎麼知道今天可能有雪。”

    “今天比昨天冷,”林春醒沒說自家妹妹說的,而是把冷暖氣團相遇的原理給這小子講了一遍。

    這新鮮的知識聽得劉璞驚歎連連,都到了學堂還意猶未盡。

    學堂就在柳先生家後院,門開在挨着大街的那面牆上,林春醒和劉璞走到這邊,往學堂來的同學也多了些。

    “老大,”柳清華一手抓着他的灰布書包從後面趕上來,“振先家出事了。”

    張振先家裏開着一個麪館,林春醒他們一家來到鎮上的第一天就是在張家喫的面,後來他們在一起上學,自然而然就玩在了一起。

    而且自從那次幫他們搬了下家,這幾個小子經常說要去他家玩,看自家妹妹什麼的。

    林春醒問道:“出什麼事了?有人故意喫喫壞肚子訛他們家?”

    “不是,”柳清華頭搖得撥浪鼓一樣,說道:“是從京城來了一個貴人,據說跟振先他太爺爺那一輩是同宗,要請他們一家去京城歸宗。”

    林春醒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宗族意識很重,出門在外碰見同姓的人,都會問一問你家是哪方的這個姓。

    “這不是好事嗎?”林春醒說道。

    柳清華嘆氣:“可是振先要是去了京城,我們就沒辦法一起讀書了。”

    林春醒咳了咳,成人的心就是這麼硬,他說道:“那等我們以後考會試的時候,照樣能去京城嘛。”

    只要確定對方沒有壞意就行,不過反過來想想,這一個鄉鎮上的小戶人家,也沒什麼值得一個京城的貴人算計的吧。

    “那振先今天還來上課嗎?”林春醒又問。

    柳清華道:“可能不來了,聽說,那貴人很是看好振先,已經跟京城的秦大儒說好,振先去了就能拜在他門下。先生聽了,也說能跟秦大儒讀書很難得。”

    林春醒聽到這兒倒是疑惑了,這個餡餅未免也太大了吧。

    他把書包放到學堂,跑去跟先生請了個假,柳清華和劉璞一直前後跟着他,見他要去張家,也都表示要去。

    柳先生擺擺手,“去吧去吧,好好跟同學告個別。”

    張家開在街口的小麪館緊閉着大門,三四個小孩子跑過來拍了兩下,門從裏面被打開。

    開門的是張振先他爹老張,只見他紅光滿面的,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

    “是你們啊,快進來,”老張說道,“剛纔振先還在說要去學堂跟你們說一聲再走。”

    林春醒跟着來到後院,只見張家人已經打包好了行李,院子裏一個穿着紅雀藍織錦衣袍的中年男子站着,說道:“一些不必要拿的東西便不用拿,到了京城自有的。”

    聽到腳步聲,他轉頭看過來一眼,見是幾個小孩,便把目光收回。

    這人身上有特有的這個時代貴族的特點,看普通人的時候似乎是在看低他們一等的動物,身份必定不是假的,林春醒看了此人一眼,如此想道。

    “老大,”張振先看到林春醒也來了,喊了一聲趕緊跑過來,“我要去京城了。”

    張振先心裏一點都不想離開熟悉的家鄉,但是他爹孃,他爺爺奶奶,他兩個叔嬸,都說去京城好,京城的張家就是看重他的資質,纔想讓他們家歸宗。

    讓他去了京城務必好好表現。

    但是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資質,老大要背兩遍的東西,他都得背三遍。

    “京城是大地方,挺好的,”林春醒說道。

    還以爲老大也會不捨得自己,張振先差點哭出來,“我還沒去看過小濃妹妹呢。”

    “以後有的是機會,”林春醒一邊說一邊觀察那個京城來的貴人,只那腰間的玉佩就價值千金,若是騙子不會費這麼大功夫,再說也沒有一騙騙一家的。

    關鍵是張振先他娘不是絕色,他們家也沒有什麼傳承的技藝,真沒什麼值得騙子費心的。

    林春醒想不明白,只能歸結於張家真的是祖墳上冒了青煙。

    張彌把手裏的紫砂小茶壺遞到旁邊下人的手上,看向林春醒,問張振先道:“你怎麼叫他老大?”

    林春醒在張振先開口前說道:“我年紀比較大,學堂裏的人都這麼叫我。叔叔,你真是從京城來的嗎?”

    張彌仔細打量了這小孩一瞬,沒看出什麼特別的,再爲郡主撈一個小將的心思也歇了,敷衍地點了下頭:“是的。”

    林春醒繼續故作無知,問道:“那叔叔你是很大的官嗎?”

    張彌笑了笑,道:“我只是一個閒職,多虧長公主的提拔。”

    對於這些鄉下人,張彌不介意把他的來歷說得更高一些,況且,這兩年,長公主也的確是看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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