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底是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兩天後大雪一停,又等一天路面化開了,他到後面的那片已經開墾出來的荒地中拔了半畝的胡蘿蔔、白菜、芫荽、芹菜,再加上自家曬的幹辣椒,就趕着車出了門。

    他打算先到宜縣林家看看爹孃,然後再去富陽縣看看大哥。

    對這一輩子的家人,林家樂還是蠻有感情的,希望他們能踏踏實實過日子,一生都平安和樂。

    至於以前那些等大哥站穩腳,功勞不會輕易被人分走的時候,讓醒醒給他弄兩款黑科技的想法,現在也淡了。

    林春濃不放心地送爸爸出門,馬車都走出老遠了,她還喊道:“爹,你要早點回來。”

    “知道了,快回家。”林家樂轉身揮了揮手,讓女兒快家去。

    林春濃的日常很簡單,除了睡就是玩,不過這兩天天冷,香荷也不出門了,轉身回到家裏,她就坐在廊檐下看滴滴化下來的雪水。

    林秋末又在劈柴,無聊的林春濃最後就把視線停在這小傢伙身上。

    在她家待了兩個多月,倒是長壯實了一些,不過還是有些瘦。

    “秋末,你天天劈柴,你那個房間裏都成柴了。”林春濃說道。

    自從給了他兩個面具,他就帶着沒有摘下來,林春濃說完話,只能看到他擡頭往這邊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心裏。

    太陽光越來越暖,林秋末終於劈完了今天的柴,擡起手臂蹭了蹭脖子上的汗,邁步來到林春濃身邊。

    “劈完了?”林春濃正在和犬牙玩,拿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圈,犬牙能跟小貓咪似的追着樹枝一直轉圈圈。

    林秋末笑道:“在家不好玩?我帶你去外面堆雪人。”

    林春濃搖搖頭,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前兩天下大雪,哥哥爸爸一起帶着她堆雪人,早就盡興了。

    林秋末又道:“去湖裏捉魚怎麼樣。”

    林春濃笑道:“我不是想出去玩,就是想讓你歇會兒。我今天要在家跟我娘學習繡帕子,你可以自由活動了。”

    自由活動就是她不用他領着玩了,他想做什麼都可以。

    想到那天看見的,她哥哥給她的那個威力巨大的簪子,林秋末薄薄的嘴脣抿了抿。

    “怎麼了,你還有事?”林春濃轉頭問道,手裏的樹枝停下來,犬牙就撲上來抱住樹枝咬着直甩頭。

    林秋末的目光落在犬牙身上,笑道:“沒事。”

    看他到房間拿了本書就坐在太陽地裏看,林春濃說道:“在太陽下看書對眼睛不好。”

    林秋末向她看來,“我不看大會兒。”

    林春濃又陪着犬牙玩了會兒,見他一個小孩子看書都能看得這麼津津有味,想着自己也不能太頹廢,就起身到哥哥屋裏去找書。

    爸媽屋裏有話本,不過林春濃大部分都看過來了,還有一些老話本,都在哥哥的書架上放着。

    她哥這屋裏的書架很大,有這些年陸陸續續從外面買的書,還有她哥沒事的時候自己寫的算式,以及一些化學入門。

    她哥說擔心時間太久,以後把一些基本的反應式都忘了,先寫下來。

    林春濃先在第三層,就是她目前身高拿書最方便的那一層找到想重溫一邊的話本,然後想到林秋末剛纔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轉身拉來一個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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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你。”林秋末正看的是大學,之前有不認識的字,他都問了小丫頭,現在是對照着小丫頭她哥的筆記,去理解這上面的內容。

    其實有些句子,他是有印象的,當初給他講大學的,就是秦德魯。

    “這是什麼?”看了眼面前包着一個灰色書皮的薄本子,林秋末看向面前的小丫頭。

    林春濃說道:“我哥的筆記,我看你對我的那個簪子似乎挺感興趣的,不過我哥是不可能給你做的,但是這上面有我哥寫的一些東西。”

    “它們和簪子的威力差不多,你要是想學,先看這個。”

    林秋末再次看向那個薄薄的本子,小丫頭不耐煩地晃了下,他擡手接住。

    “囡囡,你怎麼知道我想看這個?”

    小少年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竟然在面具上映出長長的一片陰影。

    林春濃忍不住伸手摸了下,林秋末身體一僵,馬上往後一仰。

    林春濃後背小手,笑道:“你每次都要看一看我的簪子,肯定是對這個感興趣啊。不過簪子的難度太大,你不要期望太高哦。”

    小丫頭的頭髮不少,梳着兩個小辮,右邊的小辮根部斜斜插着一根看似普通的釵子,還總有些小姑娘非要裝大人的感覺。

    但是林秋末知道,這個外表普普通通的簪子,有着多麼大的威力。

    世人常推崇這個家那個者,但是誰又能想到,這小小的山村裏,有這樣神奇的一家人,他們能找到很多新奇的食物,他們還能做出來很多神奇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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