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自信地撩了撩頭髮,轉頭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也不管雲芷看不看的懂。
她擡頭望了眼還有段距離的二樓,重重抿脣,擼着袖子認命地繼續爬了起來。
……
“你說……娘娘她到底在幹嘛?”邀月咬着脣,一臉費解地看着這一幕。
阿七神色麻木,冷靜分析:“大概是……不想出那一百兩銀子?”
能想出這種辦法,她也是個鬼才。
邀月動了動脣,半晌憋出幾個字:“哈,哈,娘娘還真是,將勤儉節約貫徹到底呢。”
阿七慢吞吞側過頭看她,語氣發自內心的疑惑:“……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
直接說摳不就得了?
邀月面不改色一個手肘通過來,他捂着胸口臉色慘白悶哼。
她翻了個白眼:“你懂個屁!”
她這叫會做人。
……
明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摸到了二樓的窗沿,她想,爲了偷看一眼那個驚鴻仙子,她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扶着窗沿,窗戶沒有關嚴實,開了一條縫,明姝神色一喜,正想推開窗戶翻進去,她敏銳地聽到一串腳步聲,只好生生按捺住,埋着頭艱難地蹲在那裏。
“總算是完了,接下來沒我什麼事了吧?”低沉的男聲聽上去有些疲乏。
明姝扒着窗沿心想,這是個男人的房間。
“是的仙子,您好好休息。”然後是門被帶上的聲音,看樣子應該是丫鬟之類的角色。
明姝頭頭是道地分析着,突然眼神一愣。
仙子?
哪來的仙子?
莫非驚鴻仙子也在這屋裏?!
明姝這麼一想,瞬間按捺不住了,她扒着窗戶縫小心翼翼朝裏望。
窗戶開的有限,從明姝的角度只能隱約看見一個窈窕的背影,那人穿着紅紗裙,正是剛纔驚鴻仙子跳舞的時候穿的那身。
誤打誤撞,她居然來了驚鴻仙子的房間?
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明姝眼神興奮,突然猛地一滯。
等等,仙子似乎是在……脫衣服?
明姝正想着迴避,雖說大家都是女人,可盯着人家換衣服,總覺得怪怪的,她又不是真變態!
可沒等她動作,驚鴻仙子已經率先解了衣衫,一邊脫一邊罵罵咧咧:“呼,總算是解放了,他奶奶的都快憋死小爺了!”
明姝羞澀的神情緩緩一滯:???
等等,這聲音?
仙子頂着一糙老爺們的聲音還在口吐芬芳,“那羣傻逼跟他孃的幾輩子沒見過美女似的,那眼神叫一個猥瑣的!小爺恨不得衝上去把他眼珠子扣下來!還仙子嫁給我,我嫁你奶奶個腿兒,哈哈想不到吧,爺掏出來比你還大!個臭傻逼!”
說着,他不耐煩地從胸口掏出兩個饅頭扔在地上。
……
瞧見這一幕,明姝頂着一臉震撼風中凌亂。
震驚我全家!
驚鴻仙子是男的??!
踏馬的,剛剛扭的那麼一好看的小美人兒,居然是女裝大佬???
剛纔離得遠,她是覺得這仙子過分高挑了些,不過想着人家跳舞的身材比例好也不奇怪。
如今近距離看,“她”身姿修長挺拔,除了皮膚白了點,小腰細了點,屁股翹了點,這的確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沒跑了!
這麼一看,也,也不是很意外……纔怪!
一個大男人,扮起女人來比她還像女人,這河裏嗎?!!
羞辱誰呢這!
明姝一個激動,沒注意身後,屁股被什麼玩意兒猛地戳了下,身子一個前傾,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眼睜睜瞧着自己以一個狗喫屎的姿勢“砰”地摔了進去。
雲芷手裏還舉着跟船伕借的船槳,一臉鬆了口氣的表情。
小姐也是,爬不上去就直說嘛,非要逞能,在那兒蹲在多危險啊!
還好她機智!
……
如果明姝這會兒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感激的淚流滿臉:“……我謝謝你八輩祖宗!”
然而這會兒她正忍着身上的疼痛,處於社死狀態,顧不上其他。
她摔進來的動靜有點大,剛剛放飛完自我的驚鴻仙子被嚇了一大跳,險些奪門而逃。
他十分淑女地捂着平坦的胸口,下意識用女聲尖叫起來:“啊啊啊死變態!臭流氓!你要死啦!”
明姝:“……”
她艱難地伸出一隻手,緩緩擡起頭,表情羞澀中帶着一絲尷尬:“不要怕不要怕,我也是女的。”
說完,她對上對方沉默的眼神,後知後覺哪裏不對,卡殼了一下。
這個“也”字用的不對,對方是男的。
對一個黃花大閨男來說,她依舊是個變態。
……
明姝感覺到一絲絲蛋疼,雖然她沒有那玩意兒。
驚鴻仙子見她是的女的,還是個漂亮的小姑娘,神色明顯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他眼神古怪地盯着明姝,臉頰微紅,浮起一抹羞澀:“要死啦你,幹嘛偷看人家換衣服!人家都被你看光光了,討厭!”
他的確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容貌卻極致的張揚豔麗,一雙眼睛更是能把人的魂給勾走,“花魁”稱號當之無愧。
然而見識過他豪放一面的明姝沉默了一會兒,語氣艱難:“大哥,你要不……還是換回本音說話吧,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她神色誠懇。
說出去的下場肯定會被驚鴻仙子的腦殘粉們給捅死。
女神變男神,這誰頂得住啊?
明姝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同情。
這要放現代,這得是火葬場級別的塌房吧?
驚鴻仙子羞澀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習慣了。”
他猛地一變臉,眼微眯,原本風情萬種的眼裏透出幾分危險:“說吧,知道了我的祕密,你想怎麼死?”
明姝艱難地嚥了咽口水:“……”
不就是嫌棄了一句你的聲音麼,倒也不必變臉這麼快吧!
“扣扣扣”
門被敲響,外面傳來侍女關切的聲音。
“仙子,您沒事吧?剛纔是您在叫嗎?”
明姝一臉驚恐地瞪大了眼,下意識眼神懇求地看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