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哎喲”一聲擡手捂住額頭,氣鼓鼓地瞪他一眼:“知道了,我又不傻!”
他脣角一勾,意味深長地道:“那可不一定。”
他說完,慢悠悠地轉身走開。
明姝瞪着他的背影,可算是回過神來,氣的跺了跺腳追上去,“你把話給說清楚,誰傻了!”
*
“明姝姐姐!”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明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一眼,回頭望過去,一個身影猛地朝她砸了過來,不過還沒來得及靠近她,就被追影給伸手攔住。
王鳶看着橫在眼前的劍,心都差點兒跳出喉嚨口,臉色煞白,訕訕地剎住了腳步,心有餘悸地看過去,不禁眼睛一亮。
好一個俊俏的小郎君!
追影這會兒已經摘了人皮面具,露出本來面目,他手一收,將劍抱在懷裏,笑眯眯地提醒:“姑娘小心點兒,我家夫人受了傷,可經不住您這麼一撲。”
王鳶恍然大悟,緊接着驀地瞪大了眼,語氣難以置信:“夫人?!”
她擡頭看向明姝,但見她一臉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朝這邊走過來,十分刻意地轉移話題:“鳶妹妹,你們怎麼過來了?”
王鳶還沉浸在震驚中,一臉懵,下意識說:“是聞夙師兄帶我們過來的。”她眼珠飛快地轉動,臉都憋紅了,實在沒憋住,“明姝姐姐,你……成親了?”
之前怎麼沒聽她提過啊!
試圖轉移話題失敗的明姝:“……”
“誰成親了?”
正當這時候,溫知意一行人也走進來,眸光有些好奇。
明姝簡直一個頭兩個大,不由咬着脣頗有些惱怒地瞪了眼追影。
都是他惹的麻煩!
追影有些心虛地別過臉,擡頭望天……花板。
別說,牆角那張蜘蛛網結的還挺別緻。
正當明姝頂着衆人譴責的目光尬的頭皮發麻的時候,一道懶洋洋的嗤笑聲傳來:
“爲夫有那麼見不得人麼?”
衆人循着這道聲音望過去,頓時眸光閃過驚豔。
只見轉角處率先露出一隻錦靴,往上是筆直利落的小腿,一個玄衣男子從樓梯上拾級而下,身量極高,步態優雅如閒庭漫步。
他嘴角噙着似笑非笑,擡眸漫不經心瞧過來。
端的玉質天成,郎豔獨絕。
那一雙狹長鳳眸目如點漆,深邃幽沉仿若能洞察人心,讓人莫名不敢逼視。
這一間屋子,似乎都因爲他的到來而瞬間變得亮堂起來。
明姝瞧見司褚,不由鬆了口氣,她小跑過去拽住他的衣袖左右晃動,朝他拼命眨眼睛:“夫君,你可算來了!”
她說着,改拉住他的手把他往廳裏帶。
司褚眉梢微挑,順着她的力道被她牽着走。
這兩人並肩而行,男俊女俏,竟然別樣的賞心悅目。
拉着在衆人面前停下,明姝挽着他的手臂,露出一口白牙,笑吟吟朝大家開口:“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夫君。”
明姝被這熱切的目光看的耳根微燙,下意識垂下了眼,臉頰浮上一抹紅霞。
司褚慢悠悠擡眉,迎着衆人的目光,好整以暇含着笑:“幸會。內人性子嬌氣,之前有勞各位幫忙照看,在下感激不盡。”
明姝被“內人”這個稱呼弄得面紅耳赤,聽到後面一句,不由眼睛微瞪,有些不滿:她哪裏嬌氣了?
衆人連忙訥訥開口:“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聞人白不着痕跡翻了個白眼,裝的一手大尾巴狼!
要不是他知道這狗東西什麼德性,他差點兒就被他僞裝出來溫文爾雅的樣子給迷惑了!
賀蘭瀲半眯着眼打量着司褚,眸光幽冷,不知在想些什麼。
氣氛沉默片刻,王鳶驚歎的聲音響起:“天吶,明姝姐姐,你的夫君生得可真俊俏!”她喃喃地補充道,“這絕對是我目前見過最俊的男子了!我發誓!”
她直白真誠的誇讚讓衆人忍俊不禁。
明姝挑眉看着她,話音含着促狹:“你該不會對每個男子都這樣說吧?”
“怎麼可能,你這是對我審美能力的侮辱!”王鳶眉頭微皺,就差沒指天發誓,“長得俊俏的男子不在少數,可是生得如姐夫這樣的那可真是屈指可數!”
溫知意輕笑着搖頭:“瞧瞧這沒臉沒皮的,姑娘家家的嘴上也沒個把門,也不知道將來哪家的男兒這麼倒黴攤上你這麼個姑奶奶。”
“本來就是嘛。”王鳶癟了癟嘴,朝明姝眨眨眼,笑嘻嘻地打趣,“姐姐好福氣呀!”
明姝不敢看司褚的眼神,他該不會以爲她也是這種人吧?
她羞惱地出聲打斷:“差不多得了啊!”
王鳶立即乖巧地閉了嘴。
“都站着做什麼?坐下說話吧。”明姝往。後一瞧,意外地瞥見了玉檀的身影,對方站在人羣后面,目光時不時往溫知意身上瞥,眼神欲言又止,她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
這三人是已經遇上了?
可是氣氛不太對勁啊。
居然沒鬧起來。
不過溫知意的態度倒是有些奇怪,她原先那麼崇拜她口中的檀郎,怎麼如今人到了面前,卻視而不見呢?
有點意思。
明姝瞥了眼沒心沒肺的王鳶,決定回頭找她私底下打探一番。
“明姝姐姐,你受傷了啊?是不是很疼?”王鳶湊過來,盯着明姝包紮嚴實的胳膊,細細的眉皺起,神色有些擔憂。
“啊,就是不小心脫臼了,也沒那麼嚴重。”明姝嘴角含着笑。
王鳶頓時驚呼一聲:“都脫臼了還不嚴重呢!我平日裏手劃破了一條口子都疼的要命!”
溫知意眉頭微蹙:“怎麼弄的?”
明姝無法,只得把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隱去了一些細枝末節。
“多大的仇啊,竟然派殺手?”王鳶神色震驚,“明姝姐姐,你是得罪了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