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說徐氏之所以這麼無所顧忌,是不是就因爲他們有錢?”
“嗯……”柳月兒沉吟道,“自古錢權都是相互依偎而存的,你這麼說應該也沒錯。”
李牧點頭,繼續道。
“那如果我也很有錢,是不是就可以將徐氏踩在腳下?”
“理論上是可以的。”柳月兒迴應了一句而後反問道,“所以你打算用錢解決現在遇到的危機?”
“但問題是你幾乎砸光了全部家當,才建立起這麼一家藥廠,可人家徐氏光一個大廈頂層的廊道就能買下你的藥廠。”
“你確定你要跟徐氏比拼財力?”
嘶?!
怎麼一聽這丫頭的話,頓時覺得自己窮得叮噹響了?
“月兒,有些話,在有些時候可以說得婉轉一點的。”
“比如說?”柳月兒歪了歪腦袋。
“比如說你可以說徐氏財力雄厚,不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能夠想象的。”
“哦。人窮志短嘛,下次我就這麼提醒你。”
李牧:……
“算了,我自己想想辦法。”
“再說了,徐氏答應我的診金可以立馬去要呢。”
“要知道那可是一個億,所以我不窮。”
聞言柳月兒擡頭望向李牧:“你打算繼續給人治病,然後積累財力拼死徐氏嗎?”
“對!”李牧點頭。
“就我的醫術而言,給人治病收取高價診金,來錢簡直不要太快。”
“但徐氏會眼睜睜的看着你積累出足以抗衡他們的財力嗎?”
柳月兒的話無一又給李牧潑了一盆冷水。
“難道我這纔剛下山,就得回去找老頭子出手?”
李牧無奈,似乎這是目前唯一穩妥且能快速解決問題的方法了。
“你是說,十年前帶你上山的高人?”
“那怎麼辦?”李牧聳了聳肩,“下山前老頭子交代過,有事可以隨時聯繫他,之前跟着他學醫時,還整天跟我吹噓,想當年怎麼樣怎麼樣。”
“現在遇到這種事,就是檢驗他是否吹牛的時候了。”
越說,李牧越覺得這種時候找老頭子出手理所應當。
“那你趕緊打電話吧?”柳月兒也隨着李牧的情緒激動了起來。
“額……”李牧尷尬的笑了笑,“老頭子不用手機。”
柳月兒聞言額頭上冒出黑線:“那你打算怎麼聯繫你師傅?”
“師傅養着一頭白頭隼用於傳信。”
“白頭隼有我的氣味,基本每個月都會飛來看我一次。”
“科技時代了,還用這麼古老的方式傳信。”柳月兒抱怨了一句道,“那上一次白頭隼是什麼時候來看你的?”
“大概有二十多天了吧,具體我記不清了。”李牧有些不確定的回了一句。
“這麼說,要等白頭隼的話,還得等上幾天?”
“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的。”李牧無奈。
兩人就此開始商量起如何拖延時間,反正現在兩人住在徐氏大廈頂層,若是白頭隼飛來的話,還是能輕易接觸到的。
當然,李牧有着自己的計策,徐衛雄那邊自然也有着自己的想法。
就在李牧和柳月兒商量着如何拖延時間的時候,張大壯的電話打了過來。
“怎麼了大壯?”
“李牧,砸壞設備的人,被你的那個朋友抓回來兩個。”
聽到這,李牧立馬知道是呂奎醒來了,只是沒想到,傷勢未愈的呂奎竟拼着再次受傷的風險,幫忙抓回人來。
“問出點什麼了嗎?”
張大壯在電話的那頭沉聲道:“你朋友用了很多手段,才撬開他們的嘴。”
“根據他們的交代,是一個姓龐的傢伙找到他們的頭,花錢僱傭他們這麼幹的。”
“龐姓?”李牧直接就想到了龐石聯。
果然就是徐氏指使的!
得到答案和猜測出答案的心境不同,此刻的李牧是氣得牙癢癢。
這時,張大壯的電話那邊換了個聲音,是呂奎。
“事情我大概知道了一些,給你帶來麻煩了。”
聽到呂奎的聲音,李牧不由得愣了一下。
“老實說,是不是因爲我欠你錢,所以你死也要死到我診所裏,好讓我每年清明給你燒點錢?”
至今,李牧依舊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執念,才支撐起一副將死之軀。
然而呂奎聽到這話,頗爲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實際上,他確實是因爲錢的緣故,在意識迷濛間爬回診所的。
可這種事呂奎是不會承認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承認。
“你想多了!”
“我能爬回來,不是因爲咱倆有着滴蠟的交情嗎?”
聞言,李牧臉一黑。
“這種話,你以後再敢泄露哪怕一個標點符號,我都要弄死你!”
呂奎哈哈的笑着,其實他心裏清楚,能爬回來更多的還是因爲李牧這個朋友。
若不是朋友,誰願意將自己的養老金全都砸上?
“我現在就在徐氏大廈。”李牧開始抱怨道,“老實說,你這一次不僅僅是給我帶來麻煩,一個弄不好,我也很可能被徐氏整死。”
“我可以再回港城,單獨承擔整件事。”
“回港城?”李牧直接拒絕道,“回來送死嗎?”
“可別忘了,你沒死,那是因爲我救了你,你的命已經不屬於你自己了,懂?”
李牧的話讓呂奎很感動,但他可是一個殺手。
殺手的情感必須是冰冷的。
“所以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還錢?”
李牧驚呆了。
我跟你談感情的時候,你丫的居然跟我提錢?
啪!
李牧惡狠狠的掛斷了通話,罵罵咧咧道。
“當初我就不該救這個混蛋!”
柳月兒全程都在聽着李牧的通話,這時候的她,用非常異樣的眼神審視着李牧。
看了眼柳月兒,李牧眨了眨眼睛。
她是不是聽到了些什麼?
“因爲欠錢,所以要救人,最後惹了一身麻煩?”柳月兒簡單的概括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這讓李牧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所以說,你不打算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滴蠟之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