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刀身就抵在二賴子脖子處。

    刀光閃閃。

    刀身處還清晰倒映出了二賴子因爲恐懼而變得有些扭曲的五官,另外還有關捕快凌厲剛硬的面容線條。

    二賴子瞬間被嚇得渾身發抖,小腿不停打着顫。

    “還、還有必須等村民都到了,才把人救上來,最好還要製造出一副楚宛寧沒了清白、衣衫不整的模樣。”

    “只、只要楚宛寧丟了清白,楚家本就不待見她,見狀更不會收留,她在村裏也過不下去,到那時我就能找機會把人帶走......”

    說完這些,二賴子直接垂下了腦袋。

    現場先是寂靜了一瞬,旋即發出一陣陣譁然。

    “我的天啊,二賴子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假的?”

    “孫丫頭竟然設計把寧丫頭騙到河邊,還提前買通了二賴子讓其毀了寧丫頭的清白,這......這簡直是喪心病狂呀!”

    “可不是嘛,都是同村之人,孫丫頭咋這麼狠心呢?”

    “孫丫頭平日看着和善極了,竟然會做出這種事,真令人震驚!”

    “她同寧丫頭究竟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啊,竟然恨不得讓二賴子毀其清白?”

    “嘖嘖嘖,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孫尚香發誓,今天真的是她度過的最難過的一個早上。

    早知道這事會演變到如今這種境地,她清醒過來那會一定不會驚動任何人,一定會偷偷摸摸的離開這個地方。

    只是如今後悔已然晚了!

    林大嬸氣得手指直哆嗦,指着孫尚香一臉憤憤不平。

    原先只覺得孫尚香使計把楚宛寧騙到河邊,已經很過分了,如今竟然告訴她,孫尚香竟然不止準備一手,還收買了二賴子準備毀了楚宛寧的清白。

    林大嬸只覺得孫尚香的心腸太毒了。

    “村長,這種心腸狠辣的丫頭,我們村子裏是斷不能留了!”

    村長神色複雜的看了孫尚香一眼。

    孫尚香急忙擡頭,爲自己辯解道:“叔,我沒有收買二賴子,是他們......對是楚宛寧,一定是她收買的二賴子,故意來誣陷我的!”

    二賴子急了。

    孫尚香怎麼能不承認呢?

    二賴子急得不行,“你這個臭娘們,明明是你找的我,你敢做不敢當是不是?”

    真是氣死他了。

    早知道當初孫尚香找上門那會,他就應該多找兩個兄弟當那啥目擊證人了,也就不怕對方臨時改口風。

    如今再想,已然晚了。

    孫尚香滿臉無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村長板着臉,“那這張紙條你又作何解釋?”

    “叔,我是約宛寧到河邊沒錯,可我當時被其他事絆住了,因此並沒有到河邊赴約。”孫尚香捏緊手心,忙不迭地衝着關捕快說道,“府衙辦案都是講究證據的,沒人能證明我當時就在現場,關捕快你沒資格定我的罪。”

    無論怎麼樣,只要她不承認去過河邊,那這件事就跟她沒關係。

    孫尚香在心底不斷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關捕快擰了擰眉頭,滿臉凝重。

    “她說得沒錯,我們府衙禁止嚴刑逼供,如果昨日沒有目擊證人看見孫尚香親自到了河邊,就算把她關押進衙門,過不了幾天這件事也會不了了之!”

    沒有證據,孫尚香自然無法定罪。

    幾天後她又可以回到這裏生活,一切不變。

    楚宛寧眸色加深。

    林大嬸氣得咬牙切齒,“村長,你給想想法子吧?”

    寧丫頭小小年紀就沒了雙親,已經夠可憐了,如今還要被孫丫頭這麼糟踐,真是氣死她了!

    村長苦笑一聲。

    當官的都沒有辦法,他一個小小的村長又有什麼法子?

    孫尚香看着眼前的局勢,脣角不自覺往上揚了一下。

    這道笑容很快就散去,轉而換成一副委屈的神情,看着楚宛寧的神色滿是失望:“宛寧,我看你克父克母十分可憐,我才主動同你做朋友,一片赤心竟然被你這麼冤枉,我可真是太傷心了。”

    這聲“克父克母”還故意加重了語氣,帶着刺說出來的。

    最後更是當着衆人的面,嚶嚶嚶地哭了。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還可以這樣不分黑白?

    林大嬸氣得脣色發白,“孫丫頭,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能掰的?我看啊......昨日寧丫頭被人推下水,背後的人不會就是你吧!”

    孫尚香沒理會林大嬸話裏的陰陽怪氣,面上滿是無所謂。

    “林嬸子,話可不能亂說,這裏有誰看見我出現在河邊了?又怎麼能說宛寧是被我推下水的?”

    人羣裏嘰嘰喳喳,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忽然,另一邊傳來一道孩子氣的聲音,“我看見了!”

    嗓音雖稚嫩,卻擲地有聲。

    現場氣氛停滯了幾秒鐘。

    旋即不由自主地讓出一條小道來,供他走過來。

    “咦,這不是長津小子嗎?他怎麼也來了?”

    “是啊,自從大江兩口子沒了以後,長津小子可一直悶在楚家,今天怎麼跑出來了?”

    “你們忘了最重要的信息,剛纔長津說他看見了,他看見了什麼?”

    “咦,讓我想想......剛纔孫丫頭說沒人看見她到過河邊,現在長津說他看見了,豈不是就是說!!!”

    聽到這句,大家看着楚長津的眼神都變了。

    林大嬸笑了笑,“太好了,長津你總算來了,你都不知道孫丫頭是怎麼糟踐你姐姐的......”

    巴拉巴拉把這兩天發生的事都說了。

    楚長津板着小臉,就這樣靜靜地看着楚宛寧。

    楚宛寧也一樣。

    自從楚大江兩口子沒了之後,這還是兩姐弟第一次見面。

    兩姐弟面對面站着,看着對方的眸子都充滿了複雜。

    楚宛寧回憶起原主臨死前那一縷對親弟弟的思念,纖長的睫羽輕輕顫了顫,擡起眼簾,朝着楚長津的方向擠出一抹笑。

    卻不想楚長津看都沒看,直接偏過頭去。

    滿臉冷漠。

    楚宛寧忍不住“嘖嘖嘖”幾聲,伸手無辜地摸了摸自己秀挺的瓊鼻。

    這小孩兒一點都不可愛!

    村長皺了皺眉,“長津,你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

    楚長津看了一眼孫尚香,一本正經地道:“村長叔,我昨天親眼看見她去了河邊......”他伸出手指指向孫尚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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