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坐在地上撒潑打滾,言語間充滿了對楚宛寧的咒罵,甚至還有對楚老頭、楚大江、還有嵐孃的。
反正覺得大家都對不起她!
楚老太惡狠狠地看着楚宛寧,目眥欲裂:“如今想來我真是後悔,你跟你娘一樣,都是愛勾搭人的狐媚子,當初我就應該做得更絕一點,省得你再來禍害我們楚家。”
楚長津見狀,有些擔心的握着楚宛寧的手。
楚宛寧面色淡淡,冷冷掃了她一眼,“你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因爲你已經傷不了我。
楚老太聞言,瞪着她的眼神都快沁出血了。
村長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不由擰緊了眉頭,“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找大夫替楚叔醫治嗎?”
楚大河見狀,趕緊讓周氏把楚老太扶走,“快把娘帶出去。”
隨後他笑道,“爹,不管怎樣,您的身體最重要,眼下還是讓羅大夫幫忙看看您的腿吧?”
楚老頭下意識想要拒絕。
被楚長津按了一下,“爺爺,您就讓大夫看一眼吧,我還等着跟你進山呢。”
也許是孫子眼裏的光太強烈,楚老頭並沒有拒絕。
楚大河暗暗鬆了一口氣,“羅大夫,一切麻煩您了。”
羅大夫道,“好說。”
他往前走了一步,讓楚老頭伸出傷腿,眼睛在上面觀察了片刻,時不時還用手捏一捏。
楚大河有些緊張,“羅大夫,我爹的腿怎麼樣了?”
羅大夫深深嘆了一口氣,“沒救了。”
“什麼?”在場衆人都驚了。
楚大河哭喪着臉道,“羅大夫,無論如何您一定要想想辦法啊!”
這一來一回差點把他腳都走斷了,還花光了兜裏的銀錢,結果還是無濟於事,可想而知他此時的心情了。
羅大夫頓了半響,纔不急不緩地道,“還有一個法子,直接截肢吧。”
這回就連楚老頭也不淡定了。
羅大夫滿是沉重地道,“這腿傷到了神經,算是廢了,要是不截肢的話難保不會影響到另一條腿,爲今之計就只有截肢這條路。”
楚大河哆哆嗦嗦地道,“您的意思是說......切、切掉?”
“嗯!”
楚宛寧蹙了蹙眉,沒忍住笑出聲:“你是哪家藥鋪的坐診大夫?我怎麼沒見過你?”
羅大夫瞧見開口的是個女娃娃,臉色黑了不少,“小孩子到一邊去。”
楚宛寧直接冷笑道,“誰說傷到神經就要截肢了?既然神經斷了那就接上,你空口白牙就讓人截肢,分明就是庸醫!”
羅大夫聽到這句,眼神直接就變了。
“哪來的小丫頭片子,居然大言不慚!”
楚大河也看過去,“宛寧,你不懂的話就少說兩句。”
這回饒是柳老太,看着楚宛寧的眼神都有些變了,嘆了一口氣,“宛寧丫頭,你爺爺的腿傷得很嚴重,一切還是要看羅大夫怎麼說,你就別......”在這添亂了。
後半句雖然沒說完,可楚宛寧還是能聽出來。
不過她只是微微一笑,“柳婆婆,我沒有添亂,您忘了我也是學醫的?”
楚宛寧面上雲淡風輕,“我先前便說了,神經斷了就接上,並不是什麼難事。”
羅大夫直接冷笑道,“果真是大言不慚!就算是在世華佗,也不敢輕易放出這種話。”頓了一下,眼神輕蔑,“你還以爲是女娃娃拿繡花針,能把斷掉的神經縫補回去?”
想不到楚宛寧美眸亮了一下,“羅大夫,想來你也不是一無所知嘛!”
羅大夫怔了片刻,有些失神,“這不可能!你當小孩子過家家呢?怎麼能把這種事當玩笑!”
楚宛寧一臉自信,“沒什麼不可能!只要給我一把手術刀,我就能把神經接上。”
“不知所謂,真是不知所謂啊!什麼手術刀?簡直是無稽之談,我行醫這麼多年,從未聽說過。”羅大夫搖了下頭道。
轉頭又吩咐起了楚大河,“你要想老爺子活命,最好還是按照我的辦法來做,否則出了事,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楚大河的臉頓時慌得不行,“羅、羅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爹啊!”
羅大夫氣得不輕,“這個女娃娃不是很有把握嗎?你找她試試去。”
柳老太輕輕搖了下頭,“宛寧丫頭,你就別在這添亂了!”這句話的語氣有些重。
楚長津有些擔憂的望着自家姐姐。
楚宛寧面色淡淡,“羅大夫,中醫博大精深,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人,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旁人也做不到。”
“說得好!”
陳大夫慢慢走了進來。
他原本是不想走這一趟的,只是想到自己還欠了楚老頭一個人情,所以纔過來湊熱鬧。
村長看見陳大夫,表情立刻變得嚴謹,“您、您怎麼也來了?”
陳大夫冷哼一聲,“我要是不來,怎麼知道好不容易收的關門弟子會被你們責難?”
村長大驚失色。
楚宛寧這次出聲了,搖搖頭道,“師傅我沒事。”
村長聽見這句,面色更震撼了,“寧、寧丫頭就是您老的關門弟子?”
陳大夫嗯哼一聲,“你有意見?”
“沒、沒。”村長立馬慫成鵪鶉。
羅大夫皺了皺眉,“什麼關門開門弟子的,我只知道,你們要真信了這小丫頭的話,能把斷掉的神經接起來,我、我......”
陳大夫翻了個白眼,“你要怎麼樣?”
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羅大夫也只好硬着頭皮道,“她要是真能讓老爺子的腿完好如初,我就把腦袋摘下來給她當凳子坐。”
“此言當真?”陳大夫問。
“比珍珠還真!”羅大夫答。
“成,就這麼決定了!”
兩個年過半百的老者頓時打起了賭。
楚宛寧無奈,“師傅,您就不怕我沒有把握,轉而讓您丟了臉?”
陳大夫渾不在意地道,“年輕人就應該有一股拼勁,放心,天塌下來有師傅幫你頂着,你就安心上!”
聽到這話,楚宛寧臉色難得柔和下來,“多謝師傅。”
這副態度讓坐在牀榻上的楚老頭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