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定安接過香噴噴的烤雞,伸手一掰,便把烤雞大卸八塊,完美地把雞骨架給取了出來。
他拿了一隻大雞腿遞給楚宛寧,“姑娘,給。”
落落見狀趕緊撲過去,“死木頭,手下留雞腿。”
她眼疾手快,把最後一隻大雞腿輕鬆搶到手,“嘿嘿,這隻大雞腿是本姑娘的!”
陸川聞着烤雞勾人的香氣,面上越發焦急了,“落落......”
聽着對方的聲音,落落斷掉的弦這才接上,“差點忘了你。”說完她跑到楚宛寧身邊,拉着對方的袖子說了幾句。
陸川隱約瞧見楚宛寧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去。
淡淡頷首。
落落見狀趕緊拎着烤雞過來。
“喏,姑娘說這隻烤雞你拿回去吧。”
陸川有些驚喜。
想不到蹭飯能蹭到一整隻烤雞。
他神色愉悅,朝着落落感激的道謝,“落落幫我謝過你家姑娘,另外多謝你!”得了美味,他的語氣也愈發豪爽,“以後到京城碰見什麼難事,儘管來找我!”
算了算,他好像欠了對方挺多人情的。
更別提對方還是個小姑娘。
說起來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落落擺擺手,絲毫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你趕緊拿走吧!”
她能有什麼難事?
況且有她家姑娘在呢。
“誒!”陸川拎着香噴噴的烤雞,轉身便往陸時景乘坐的馬車走去。
陸川敲響了車窗,“爺,楚姑娘送給咱們一隻烤雞,您要不要嚐嚐看?”話音一落他就後悔了。
因爲他忘記了陸時景有些極爲嚴重的潔癖。
出生至今從未喫過一口外邊的東西。
這荒郊野外烤的東西,陸時景自然的不會喫的。
想到這裏,陸川便把烤雞收回來,“我忘了爺一貫不愛喫這東西,我.......”
“拿進來吧!”陸時景低聲道。
陸川整個人愣住了。
“爺,您剛纔說什麼?我沒聽錯吧?”
有那麼一瞬間,陸川真的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
車內的陸時景蹙了蹙眉頭,“拿來。”再次重複了一遍,嗓音帶着一股涼意。
陸川下意識地把烤雞遞了進去。
陸時景接過,眸色微亮。
這味道怎麼聞着也有些熟悉?
他扯了一個雞腿,入口第一感覺便愣住了,“香,特別香!”
肉質鮮嫩,咬開裏邊還泛着汁水。
讓你吃了第一口還想要第二口第三口......
他三兩下就把一根雞腿喫乾淨。
陸川拿着剩下的烤雞就想要離開,剛擡腳就聽見陸時景喊道:“等等,把剩下的烤雞給我。”
他又扯了一根雞腿,才把剩餘的雞肉還給陸川,“你可以走了。”
陸川看着缺了兩部分的烤雞一臉欲哭無淚。
他的大雞腿沒了!
陸時景喫完另一根雞腿後才恍然大悟。
他想起來了!
這股味道在“胖丫頭”那裏也曾經聞到過。
先前還能肯定楚宛寧和“胖丫頭”不是同一個人,可是喫到同一種手藝後,他眼裏又閃現出了幾分遲疑。
**
等幾人喫完,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荒郊野外,不是一個好留宿的地點。
也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此時夜幕已然籠罩了整片星空。
他們趕着快要熄燈那會找到了一家還算乾淨的客棧。
楚定安開了兩間客房。
楚宛寧和落落一間。
他自己一間。
而跟在他們身後的陸川有樣學樣,也跟着開了兩間上房。
只是被告知只剩下最後一間了。
陸川有些欲哭無淚。
以他家爺的性子,還有那近乎嚇人的潔癖程度,又怎麼能接受自己同他獨處一室?
最後還是楚定安鬆了口,同意他拼房。
幾人的住宿問題這才定下來。
深夜很快過去。
轉眼又到了翌日一早。
楚宛寧住宿的客棧在小鎮上是能排得上名號的。
天一亮一樓大堂便坐滿了不少客人。
來來往往,十分熱鬧。
楚宛寧三人下樓時,見到樓下那麼多人,頓時有些錯愕。
剛好身邊有跑腿的夥計經過,落落伸手攔住了對方,“咦,你們這裏怎麼那麼熱鬧?”悄悄往他手裏塞了一塊碎銀。
夥計心下微喜。
幹他們這行的,多的是向他們打聽消息的。
他收好銀子,客客氣氣的說道:“幾位客官是外地人吧?”
落落詫異挑眉,“這你都看出來了?”
夥計笑了笑,這才解釋道:“今日剛好是會棋日,所以人才會如此之多。”
否則昨晚陸川也用不着同楚定安拼房。
長晉國以棋會友,傳言當今聖上就極鍾愛對弈,特意下令在都城創辦了一間棋社。
棋社每年都會舉辦個兩三次活動。
每回都會在不同地方舉辦。
這次則輪到了覃縣。
往往那些在棋藝上有些造詣的棋手都會聚集在此處,同大家進行切磋交流。
今年舉辦的地點有幸落在他們客棧頭上。
聽完夥計的話,落落才恍然,“原來如此。”
“客官還有什麼疑問嗎?只要小的知道,一定悉數告知。”
夥計掂了掂手裏的銀子,客客氣氣的詢問。
落落朝他擺擺手,“不用了。”
“好咧。”
在夥計即將轉身那會,她又突然叫住了對方,“我家姑娘要用餐,該往哪邊走?”
夥計這才抽空瞥了一眼落落身後的楚宛寧。
只一個眼神,他便愣在了原地。
失神不已。
楚定安眉目漸冷,不着痕跡的往前一步,擋住了夥計窺視的目光。
他周身縈繞的冷意直接朝夥計的方向奔涌。
夥計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寒顫,只覺得後背多了一抹刺骨的涼意,有些滲人。
落落橫了他一眼,“看夠了嗎?”
表情有些不善。
夥計這纔回過神來,趕緊露出尷尬的笑容,“姑娘抱歉,是小的失分寸了。”
他不再往楚宛寧的方向打量。
不過單憑先前那一眼,便足夠震撼了!
夥計忍不住在心裏感嘆:他在客棧這麼多年,行行走走那麼多姑娘,還是第一回見到長得如此絕色的美人!
怎麼說呢?
就算她什麼話也不說,單單站在那裏,輕易就能抓取旁人的眼球。
美得太奪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