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的事情並沒有持續幾天,趕上片倉小十郎有要緊的事情需要處理,卻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於是將芽衣抓去做了壯丁。

    雖然很危險又沒有提前很芽衣打招呼這件事讓片倉自己也很自責,可是從人手上來講,這樣分配是最合適的。

    “簡而言之就是把信送到小田原城的武田信玄手中就好,離這裏有段距離,路上小心。”

    芽衣回以同樣嚴肅的點頭,將信件塞進了貼身的包裹裏。從片倉小十郎糾結的眼神裏就知道對方並不是出於惡意去安排她完成這件事,而且從對方的反應上看,索隆並沒有跟他討論那些關於她身份的事情。芽衣騎在馬上若有所思,擡眼正好看到索隆和她打招呼告別,趕忙回以同樣熱情的答覆。

    “等到小田原城外三十里的地方你就能見到武田信玄派去接應你的人了……抱歉,這種時候還要你跑出去。”

    芽衣搖搖頭,害怕片倉小十郎鑽牛角尖,趕忙接過了話題。

    “誰說的,好不容易有了正當理由不用天天被你們按在地上上藥了,我可不得珍惜它。”

    這樣的回答氣的原本還有點愧疚感的片倉直接甩了門,而門外吃了閉門羹的芽衣卻拍着胸口,滿臉解脫。

    從奧州到小田原城的距離其實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如果芽衣自己跑過去速度說不定比騎馬快,不過那樣還沒見到使者她就得累死。計算了一下自己的體力以及這段路的具體距離,芽衣還是去了馬棚,乖乖的牽了一匹馬出來。

    片倉小十郎正式委託的事情證明很重要,收起了全部的玩樂之心,芽衣可以說是馬不停蹄的狂奔着。周圍的景色不錯,也沒有什麼人埋伏在樹林裏等着取經過之人的性命,糧食帶的也挺充足,就是這馬不怎麼聽話把她甩到水裏了兩次。還好芽衣有先見之明,自己雖說狼狽的不成樣子,那封信卻是完好無損的。

    負責接應的人在看到芽衣這幅模樣以後嚇了一跳,還以爲是她遭到了敵人的伏擊,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還是芽衣一巴掌打醒的。

    “別腦補奇怪的遭遇,我這只是被馬耍了而已。”

    總之芽衣算是很順利的到達了目的地。

    芽衣也知道自己的造型不咋地,這麼直接去見武田信玄丟的還是奧州的人,她向跟隨的人要出十幾分鐘的時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確定多少能看了,這才戰戰兢兢的跟着那人到了大廳。

    打開門的人有着一頭鮮豔的紅髮,脖子上的六枚銅錢讓芽衣很快猜到了對方的身份。真田幸村,那天和索隆打的難捨難分的傢伙。那次圍觀比較是在遠處,芽衣一直以爲能那麼熱血的呼喊的傢伙面容上也會大氣的不像樣,近距離觀察時才發現,他也不過是個面容稚嫩的年輕人。

    唔,也許和伊達政宗放在一起,眼前這位看着更年輕……

    芽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倒是把對面的真田幸村整糊塗了。

    “哦?沒想到龍之右目派來的人居然是個小姑娘。”武田信玄看到芽衣也挺詫異的,不由得多打量了兩眼,不過更多的注意力是在芽衣遞過去那封信的內容上,畢竟多少也是和先前的預計出現了一些偏差,武田信玄沉思了一陣以後問出了最在意的問題,“這信倒是確實出自龍之右目之手,只是老夫有些好奇獨眼龍改變主意的原因。”

    芽衣被問蒙了,她又沒看那信裏寫了什麼,又不好直接開口說出來,只能眨巴着眼睛表示了自己的無辜。

    武田信玄卻是從芽衣的反應中瞭解了片倉小十郎的用意,大笑兩聲喚來佐助,迅速做出了安排。

    “小姑娘不如在這住下一段時日,待時機成熟,便可回到奧州。”

    “……”芽衣覺得再不說點什麼就真的鬧不明白了,深呼吸了幾下,她覺得自己得問問。

    “那個啥,信玄公,我能知道這信上寫了什麼東西麼?”

    “當然無妨,這信的內容本來就是龍之右目讓我看後轉達於你,自然沒什麼不便之處。”

    芽衣應了一聲,從真田幸村手裏接過那封信。不看不要緊,看完它以後,芽衣覺得自己的臉大概經歷了調色板變色的過程,最後定格在了黑色上。?

    “所以簡單來說就是伊達大人同意加入織田軍包圍網作戰同盟,作爲先頭部隊同上杉軍武田軍一起,將魔王最重要幾大勢力進行圍剿,並在那時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將我帶回奧州?”

    武田信玄摸摸下巴,覺得芽衣並沒有理解錯,於是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不過不用擔心,我武田信玄的待客之道在他人的評論裏可還算不錯的哦~”

    芽衣的表情因爲武田信玄因爲自豪而上揚的聲調放鬆了些,不過緊接着又變回到一開始愁眉苦臉的樣子。但是這會武田信玄正在跟敲門進來的猿飛佐助說話,並沒有注意。

    芽衣擔心的不是自己會不會被武田信玄以禮相待,也不是到時在戰場之上如何找到奧州的士兵。她更關心的是,爲什麼索隆突然改變了主意。

    那時還用沒有一絲迴旋餘地的態度拒絕了前田慶次,怎麼一轉臉自己臉上的傷口好了以後,索隆就變卦了呢?

    “唉,男人的心思真難懂。”

    芽衣一個沒忍住唸叨出聲,話題還這麼詭異,再配合着那個生無可戀的表情,走在前面帶路的猿飛佐助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芽衣這下更不高興了,她特別想向武田信玄告狀,說說這個忍者的壞話。

    “我可是很意外啊,在這種地方碰到你。”猿飛佐助開口,語速不疾不徐,“或者說是用這個身份以這種形式相遇實在是讓我詫異,自村子裏一別也有好幾年了吧?”

    芽衣聽完退後了幾步,一臉驚悚的看着猿飛,活見鬼的表情讓對方很糾結。

    “喂喂你這是什麼反應,就沒有他鄉遇故知的興奮感麼?”

    在腦海裏搜索了幾圈,確定沒有特別深刻印象的芽衣果斷的搖了搖頭,於是猿飛佐助變的更尷尬了。

    “你……真的不記得了?”猿飛佐助不死心,又加了點描述,“咱倆是一個長老做的測試啊。”

    這下換芽衣臉色不好了,她對猿飛佐助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對那個和她同組的人可是記憶深刻。要不是那個傢伙太過優秀,也不會襯得她這個半吊子如同吊車尾一樣。

    “啊,你就是那個害得我被長老說放棄忍者還拿去跟你做對比,凸顯你優秀的傢伙啊。”

    “不……那只是個意外。”

    “哪裏,我完全不介意的,反正半吊子就是半吊子,吊車尾就是吊車尾……”芽衣頓了頓,突然雄起勒住了猿飛佐助的脖子,“你以爲我會這樣大度的原諒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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