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綜]迷路到世界盡頭 > 第38章 chapter.38
    閣樓轟然倒塌,最後一棟建築物也在炮彈的攻擊下變爲廢墟一片。

    好不容易跑出來的隊員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天照院的傢伙雖然已經不見了,可是天人別的勢力卻因爲這裏的動靜,聯合圍攻了過來。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高杉整合的聯合軍根本沒有多少傷亡,除去因爲狂奔浪費了體力,沒有別的傷口。

    和情報裏說的不一樣,被人欺騙了感情。

    當那羣牛頭馬面議論着要不要繼續攻擊,要不要撿漏分羹的時候,粉色頭髮的(身高170)的男人,微笑着從天而降,一身煞氣。

    “很遺憾你們可是什麼都不會得到了,那些盤踞在宇宙的飛船,現在應該已經被奸商洗劫一空,準備逃回自己的星球了吧。”

    血的味道與標誌的雨傘,不知道是誰先開口喊出了夜兔二字,現場又一次混亂起來。

    神威卻沒有乘機大鬧一場,一反常態的準備離開,而後被今井信女攔了下來。

    “安堂芽衣在哪兒。”

    神威無法回答,他是知情人之一,也是發誓要把那個人說過的計劃全部爛在肚子裏的人。難得做出了保守祕密的決定,於情於理他都不會透露一分。

    可是他不討厭今井信女的眼神,思考了一下,給出了看上去毫無關聯的回答。

    一橋喜喜和德川茂茂難得的,在鏡頭之外的地方湊到了一起。一個要指揮炮擊開始之際身處外圍,沒太被波及的見回組展開戰後的搜尋工作,一個要重新以將軍的身份,對德川定定及其黨羽的所作所爲進行定性。兩方確實有一些看不順眼的地方,這種時候卻異常默契。

    戰後的工作甚至比戰爭本身還要累人,誰也不知道那些磚塊瓦礫下是否還有等待救助的傷員。

    隨着名冊上標記不明的人員一個接一個被找到送往醫院治療,一橋喜喜這才發現,本該在他身邊的那個人,卻一直沒有出現。

    巨大的不安感籠罩着他,想要自己前往現場去尋找,卻因爲各式各樣的事情無法脫身。

    他要同德川茂茂一起安撫市民,他要同高杉晉助一起感謝鳳仙,他要和真選組一起審訊那羣漏網之魚……

    等回過神時他才發現,所有的搜救工作已經終止,化作了一紙文書遞交到了他的手上。

    “一橋公,您今天需要處理的公文只有這一份。”今井信女從信封裏拿出那份單薄的文件,遞給桌子對面,臉色驟變的人,後退到了佐佐木異三郎身邊。

    她突然感謝起了無法做出過多表情的自己的這張面癱臉,這樣一來,所有的情緒都會被成功的隱藏起來。

    她看着一橋喜喜的視線慢慢下移,臉色一點點變得慘白,最後還是沒能忍住,小聲向佐佐木報告了一下,而後退出了房間。

    “佐佐木……佐佐木!!!”

    怒吼,而後絕望。

    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他早就應該有了覺悟,可是當真的接過來自手下遞來的,確認後的報告時,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好像隨時都能讓他昏厥過去。

    戰鬥的損失比起最初的預計要小很多,比起最後的結果可以說是漂亮的勝仗。可那份犧牲人員名單上排列的人名,一個個看過去全部都是安堂芽衣的部下……

    還有列在最末尾,安堂芽衣本人的名字。

    一橋喜喜無數次拒絕着這樣的結局,他想也許和幾年前的逃亡一樣,她或許是迷路到了什麼地方,可是當所有的證據擺在眼前,他才明白,那些傾向好消息的天平不過是搖擺了一下,結果根本不會改變。

    他不知道應該再詢問佐佐木什麼,爲什麼安堂芽衣會死?爲什麼撤退的時候沒人想到安堂芽衣還在裏面?

    一切的疑問句終究會得到一個共通的答案,而那個答案,一橋喜喜不忍去看。

    佐佐木不曾見過這樣的一橋喜喜,可是他的眼眶那一陣陣酸澀的感覺提醒着他,那纔是那個上位者最真實的樣子。

    喉嚨有些乾渴,氣氛也凝重的似乎不該去打破它,可是機智催促着佐佐木說出更爲殘忍的話。

    一橋喜喜必須要接受這個事實,哪怕會在他的五臟六腑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疤,他也必須要迅速的接受它,並且做出合適的迴應。

    “請一橋公儘快同德川公取得聯繫,犧牲的人不止有見回組的隊員,還有真選組的人,那位副長也在其中……”佐佐木適時停頓了一下,看到一橋公再一次拿起文件以後,繼續道,“德川公認爲,應當予以犧牲的人們追授勳章,考慮到人數以及國家現狀,德川派與一橋派一起組織這件事會比較好。”

    一橋喜喜開口,想要拒絕,卻被佐佐木搶先一步打斷。

    “損失的人不只是我們,真選組副長土方十四郎的名字也在上面,遺體也已經被安置妥當……希望一橋公能儘快恢復過來。”

    一橋喜喜想要反駁,他想要告訴佐佐木這是不一樣的。腦海裏卻突然出現了這次戰鬥開始之前,安堂芽衣深夜到訪秉燭長談的場景。

    平衡,這不就是她說過的景象麼……

    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每一個提案他都記得。可是最該看到這些步入正軌開始運作的人,卻在一切剛剛開始之際,走向了終點。

    ……

    或多或少是考慮到了兩邊將軍的狀態,葬禮的準備沒太麻煩兩人。

    可就算一橋喜喜再怎麼用工作麻痹自己,都沒能完全接受安堂芽衣已死的事實。

    直到葬禮當天,祭奠的賓客全部離開,看着石碑上篆刻的名字,他才真正意義上的徹底接受了這個事實。

    手指撫上那冰冷的石碑,一橋喜喜只覺得淚腺裏的液體再也無法抑制,順着臉頰滴落在石碑上。

    已經不可能了啊,那個會壞笑着把自己的工作丟給他,會三天兩頭說着要休假卻在他焦頭爛額之際及時出現,告訴他自己的野心,告訴他前進路線的那個人,已經不可能再出現了。

    一橋喜喜不知道自己保持着同一個姿勢待了多久,意識到天色轉晚,準備起身離開時,膝蓋卻不聽使喚,差點坐到地上。

    是的,連一橋喜喜都詫異,居然有人站在他的身後,支撐着他免去了與地面的親密接觸。

    不過更爲驚訝的,或許是現在他身後這個人的身份。

    “你是……”

    “隱祕機動部隊,副隊長……叫我太郎吧。”太郎伸手把一橋喜喜拽了起來,確保對方神志清醒以後,把自己爲何會出現,以及蹲點到現在的理由遞交了過去,“你的信……還有一句話。”

    一橋喜喜看着信封上的字跡,瞪大了眼睛。驚訝變爲震驚,不過又好像嗓子裏卡住了什麼,問不出問題。

    “啊,還真是連你的反應都預測到了……不,沒什麼。”太郎清了清嗓子,迅速將話題扯回原位,“那傢伙……我是指安堂,她說想說的話都寫在了信裏。不過如果你毫無反應,從今往後的日子大概會過得無比痛苦。”

    “她真的知道痛苦意味着什麼麼?”

    “我不清楚,但是我想如果你不照辦,之後幾十卷飽含她感情誦讀的經文會告訴你,讓你體會到。”

    說完這些,太郎微微頜首,迅速離開,將空間歸還給了一橋喜喜一個人。

    而和這邊因爲完成了安堂芽衣最後一個任務而感到一身輕鬆太郎不同的是,一橋喜喜猶豫了很久才拆開寫着他名字的信封。

    那並不是一封傳統意義上的書信,字數與其說是少的可憐,不如說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天藍色花紋的信紙因爲主人的塗鴉,被畫滿了奇奇怪怪的圖案,只有中間的文字沒有遭到破壞。

    一橋喜喜幾乎可以想到安堂芽衣畫這些東西時的表情,畢竟他曾經在公文上見過多次,每次都是他氣急敗壞的咆哮過,才能老實一段時間。

    而信紙中間可憐兮兮的幾個字母,也只是拼湊出了一個最簡單的單詞。

    沒有主語,沒有多餘的修飾,最簡潔的「謝謝你」幾個字,卻讓看到它們的一橋喜喜指尖顫抖起來。

    要說感謝地人明明是他啊,拯救了自己,改變了整個一橋派,讓他一步步走向頂端。

    “直到最後都讓人不知道說什麼纔好,該說你這傢伙太瞭解我了還是什麼好啊……”

    聲音還在顫抖,眼淚也無法停止,落在墨汁畫的花紋上暈成一個個黑色的印記。

    胸口像是被開了一個洞一樣,不會流血,卻止不住的抽痛。

    那些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那些沒能告訴她的事情。總想着要找個合適的時間,寫在了紙上,寫在了信裏,卻沒能寄出去。

    貼身放置的信封還有些溫熱,一橋喜喜把裏面的東西拿了出來,準備壓在貢品下面時,卻在信紙的背面看到了纔剛剛看到過的,眼熟的不行的符號。

    -銀魂卷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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