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許多人的夢。」
“……堂,醒醒,安堂!”
“常守,你把她叫起來。”
“啊、好的!”
有什麼東西在旁邊喳喳作響,夾雜着對自己的呼喚。霍迪瓊斯已經被消滅,魚人島的危機也被他們順手解除,這個時候絕對不會有大事發生,所以聲音的來源一定是擾人清夢的壞心眼小傢伙——帶着這樣的思路,安堂芽衣甚至沒有睜眼,只是擺擺手,試圖將聲源趕到遠處去。
然而她失敗了,不如說她激怒了臺子上的某人。
“安、安堂前輩,你快點起來,宜野座前輩要過來了!”
“%……¥%¥”
在安堂芽衣又一次將常守朱搖晃自己的手揮開時,耳邊炸開了另一道聲音。
“安堂芽衣,你要睡到什麼時候!”
過大的音量帶着房間角落的音響一起發出了刺耳的噪音,在必殺·擴音器喊話的絕技下,安堂芽衣身上的瞌睡蟲和她的耳膜一起,從天靈蓋飛了出去。
她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被巨大分貝振到耳鳴的鼓膜一時間聽不到任何聲音,顯然怒吼的人也知道這一點,他並沒有開口,而是雙手環胸仗着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凝視着一臉茫然的某人。
“啊……你是……宜野座……”
安堂芽衣念出男人的名字,停頓了幾秒後從呆滯轉爲震驚,而後迅速轉身,眼睛掃過了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除了已經在暴走邊緣的宜野座伸元,房間裏還有許多的熟面孔。朝着她比着大拇指,牛*二字快從頭頂具現化的滕秀星;掏着耳朵,一臉果然如此的狡噛慎也;用茶杯擋住偷笑表情的徵陸智己;還有試圖安撫宜野座,卻被旁邊六合冢彌生按在椅子上的降谷零。
以及——同樣面帶疑惑卻努力變現的自己十分鎮靜的羅羅諾亞·索隆。
是的,不是今吉翔一,而是羅羅諾亞·索隆。那個髮色,那張臉,怎麼看都是本人。
“我知道你和羅羅諾亞今天凌晨才完成任務返回,但是這次合作事關重大,局長在前幾天的晨會上才強調過,你多少給我在會議結束前保持住狀態!”
臣妾做不到啊!安堂芽衣很想這樣回答,她不當警察很多年,早就變成了徹頭徹底的不法分子——海賊,事到如今跟她說要完成任務什麼的……太強人所難了吧?
不過她不會這麼說,那邊的索隆拼命的用眼神暗示她借坡下驢,自己又是個腦袋空空的狀態,與其再被宜野座教育三天三夜,不如先是是是好好好熬到會議結束,與索隆一起從長計議。
因爲安堂芽衣的打岔,會議的後半程可以說是在散發着黑氣的宜野座的憤怒中結束的。本來擔心自己溜太快會和其他人格格不入,但是看這羣人逃離會議室的速度,安堂竟然有種自己落了下風的錯覺。
她和索隆已經在會議上靠着出色的眼神交流決定了密謀的地點,接下來就是挑選一個幸運鵝,爲他們兩個答疑解惑了。
芽衣一邊往外走,一邊尋找着那個幸運鵝,然而一起開會的人早就跑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不是不太熟悉的其他科室的人,就是穿着公安衣服的人,思考了幾秒,她做出了選擇,
“稍微借用你一下!”視線下移,芽衣看到了被自己抓住的小可愛身上的名牌,“常守醬~”
芽衣會管麼?芽衣當然不會管。在宜野座第二波怒吼到達現場前,她以公主抱的姿勢將常守朱抱了起來,飛快的跑到了密謀地點。
……
常守朱連喝了兩杯奶茶才壓下了驚。
她在進入特殊機關,不,是特殊機關全權負責的學校時就已經聽說過安堂芽衣和羅羅諾亞·索隆的大名了。特殊機關裏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特別是現在的一科,可以說是集萬能於一身。而其中又以安堂芽衣和羅羅諾亞·索隆,最爲……emmm離譜。
畢竟按照宜野座當時舉例中說的,沒幾個人能夠從三樓一躍而下還毫髮無損,更別提後續還能迅速的完成對犯人的追捕。他這輩子目前也只見過三個人完成了,三個還都是熟人。
降谷零、安堂芽衣、羅羅諾亞·索隆。
安堂芽衣的推理能力雖然欠缺,但是有着極高的嘲諷技能,往往能在偵探們的推理秀開始前,就把犯人氣到主動現身,大大減少了他們的工作。至於羅羅諾亞·索隆,局裏當時只跟常守朱說過一句評價——只要不提地圖,他就是全能天才。
現在,兩位風雲人物把她帶到了無人問津的犄角,那眼神,那表情,讓常守朱出現了自己可能要交代在這裏的錯覺。
結果是問了問最近局裏發生的事情而已……
常守朱放下了準備撥打求救電話的手,想了想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說起來,這段時間安堂前輩和羅羅諾亞前輩一直在異人町支援,之前的會議也沒抽空過來,很多事情應該也不太清楚纔對。”常守朱左手錘右手,把自己的手機打開,翻到機關終端軟件,打開了最近的會議記錄,“公安的降谷先生在之前收到了線人的消息,黑衣組織的人準備進入公安竊取潛入組織的臥底名單,上級在討論後,覺得可以利用這個機會來一次甕中捉鱉。之前降谷先生找到了尖端新藥開發中心殘黨與黑衣組織密切接觸的證據,提交給了局長,局長覺得這是把那個案子徹底封印的好機會,便同意了合作。”
常守朱頓了頓,看向安堂芽衣,從神色看,應該是帶着一絲擔憂。
“話雖如此,大家都知道安堂前輩在神室町被鼴鼠重傷的事情,怕你太沖動,才一直沒有告訴你。”
雖然過去了一段時間,但這部分的記憶已經刻入了芽衣和索隆的靈魂,光是聽到那兩個字都能讓索隆身體緊繃起來,怕常守朱看出端倪,芽衣捏了捏索隆的手指。
[都是過去式了,現在要弄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
索隆小幅度點了點頭,作爲聽進去勸告的迴應。
那邊常守朱還在複述會議記錄裏面的內容,看得出從“他們”兩人被安排去異人町,東京這片本來就十分不太平的土地,混亂程度又提升了無數個等級。
什麼大面積瓦斯泄露導致的居民集體昏迷啊,什麼鈴木塔被不知名的恐/怖分子炸開了花呀,什麼舉辦籃球比賽的場地居然設置了炸彈,差點誤傷正在那裏打比賽的球員呀……
越聽,芽衣和索隆的表情就越麻木,特別是看到了參考證人那一欄時,兩人甚至無法控制的,前後腳變成了死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