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內能有十丈許,角落處有一土坑,一股山泉汩汩涌出,清澈見底,土坑對面有一張丈長的石牀,一上身****的少年端坐於上,他面色紅潤,額頭夾汗,雙手靠於膝蓋,手指快速掐動。
此人正是無天。
自從墜入懸崖,已經十天過去,這十天內,無天一直深居此洞,沒有回過村子一次,並不是他不想回去,而是龍河白天在山裏搜索,夜晚守在村口,讓他無計可施。
“怎麼回事,爺爺的命運也無法預測?”
一口血噴出,無天睜開雙眼,眉頭微皺,本想算下爺爺是否安好,但關鍵時刻,居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打斷,他從沒爲爺爺算過命,不料也和自己一樣,難以看透,無法算計。
“只要我不回村,龍河認爲我已死去,應該不會對爺爺怎樣。”
從腰間取出令牌,無天仔細看着,卻依然什麼都沒發現,但爲何龍河見到令牌會如此激動,甚至不惜殺了自己滅口。當時若不是小天相救,自己早已墜入山崖,摔成肉餅,此刻怕是已經屍骨無存。
然而儘管沒死,但也被龍河一掌重傷,五臟移位,昏死近乎五天才醒來,再煉化小天贈送的精元,再五天時間,才得以痊癒。
而導致這一切,就是因爲這枚令牌。
“這令牌肯定有什麼祕密,只是我從小生活在村裏,不知罷了。”無天咕噥,收起令牌。
這十天,無天收穫頗大,療傷之時煉化的精元,一部分用於治傷,另一部分自動流失,消失不見,一番尋找之下,他終於找到了緣由。
原來流失的一部分精元,居然匯聚到額頭之中,經過二三天時間的累積,額頭處時而會出現輕微的脹痛感,時至最後,這種脹痛感越發厲害,似皮膚裂開般,疼痛難耐。
“呱呱!”
這時,小天從洞外蹦跳而來,拳頭大般的身子,居然託着一頭,能有一米長的草驢,草驢脖上有一個窟窿,血液已乾枯,顯然早已死透。
這是小天特意爲無天準備的食物。
進入山洞後,小天扔下草驢,越到無天肩上,溼漉漉的長舌,****其臉頰,狹長的雙眸,有着一絲討好之色,極爲靈動。
“呵呵,小傢伙,今天收穫怎麼樣。”
無天起身,抽出一把漆黑的匕首,一邊問着,一邊割下一隻肥腿,剝掉皮毛,放在山泉處洗淨,直接生喫起來。
怕被在山間搜尋的龍河發現,他不敢生火,無法烤肉,只能生喫,所以這些天,他都過着這樣的日子,幸好內有山泉,不至於飲血茹毛。
儘管難以下嚥,無天卻狼吞虎嚥,不一會,一隻肥腿便只剩下骨頭,仍在一旁,飲了口山泉,再度坐回石牀,等待小天交出今天的收穫。
“呱!”不等吩咐,小天大嘴張開,一枚枚血丸射出,如血色琥珀般,晶瑩剔透,光華流轉,精氣充沛,充斥這個山洞。
“血獅精元,山猿精元,三色蛇精元……啊!這是食人蠍精元……嘖嘖,總共十五枚,小天,今天的收穫不錯啊。”無天欣喜,心中同時也震驚無比。
這每一種精元的主人,在後山中都是恐怖的存在,兇狠殘暴,爲一方霸主,沒想到都被小天給活吞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換成以前,無天看見這些妖獸,都會倉惶逃走,避而遠之,哪會如現在,煉化它們的精元,化成自身的力量。
小天鳴叫,直立而起,前腿亂舞,好似在炫耀般,甚是得意。
無天拍了拍它腦袋,笑道:“知道你厲害,去把草驢吃了,然後幫我煉化令牌中的寒氣,估計不久後,就能開啓體魄,成爲修者,水元素精元對我,可能有大用。”
這幾天,無天發現一個奇怪的跡象,每當他握住水元素精元,便會有一絲氣流涌進體內,擴散全身,並沒有排斥,這意味着他能吸收元素精元,這種吸收雖緩慢,微乎其微,但依稀可見。
小天搖晃着頭,前足負背,直立而行,靈動而滑稽。
相處了十天,小傢伙雖看上去髒兮兮,卻很招人喜愛,當然這也要分什麼人,如果是女人,就算小天表現得再如何空靈,也不會有人願意去碰它,而對於無天來說,卻如家人般,情切無比。
無天搖頭失笑,拾起一枚精元,扔進嘴裏,入口即化,瞬間融入全身,如同甘霖般,滋潤着每一寸體膚,神清氣爽。
雙目合上,無天平心靜氣,控制精元衝擊着氣海,而衝破障壁,打開氣海之門,便能開啓體魄,挖掘人體寶藏,成爲者。
他有預感,十五枚精元煉化,必能突破,進入脫胎初成期。
修煉第一步,脫胎期。
脫胎初成期,脫去胎氣,開啓體魄,精氣內斂。脫胎小成期,凝聚精元,洗滌肉身,煉化雜質,使肉身達到純淨之境,無瑕無垢。
脫胎大成期,精元出體,加以身軀,具有提升**堅硬之能,提高五官感應之效。脫胎圓滿期,精元取物,凝形幻物,與人廝殺。
脫胎期主要是洗滌身體,凝成精元,達到第二步拓脈期,激發寶藏潛力,開發肉身力量,纔算是真正打開修煉之門。
龍村!
此刻,村口站着一名六旬老人,頭扎兩條麻花辮,手杵柺杖,望着後山,手指不斷掐算。
此人便是無天的爺爺,龍山。
“龍山,這又是何必呢,小天失蹤十天,音訊全無,你就在這裏不喫不喝,不休不睡掐算着,不要人沒盼回來,反倒把自己給拖垮了。”旁邊一名村民好心勸道。
龍山面無表情,並沒說話,手指掐算的動作,越來越快。
“老傢伙,聽我們的勸,你這樣也不是辦法,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另一村民苦口婆心勸慰。
“無天也真是的,大晚上跑去後山山頂睡覺,難道他不知道那裏有強大的妖獸出沒,這下好了,被妖獸攻擊墜入山崖,生死不明,甚至還連累龍河,真是不讓人省心。”
“可不是,龍河爲了救他,失去一隻手掌,實力大減,以後村裏的食物,可怎麼辦啊,死就死,爲什麼還要連累村人,真是個煞星。”
“唉!當初就不應該心軟,讓他進村,如今也不會造成這幅田地。”
“噗!”這時,龍山佝僂的身軀一顫,一口血噴出,神色萎縮,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行將就木,然而他那皺巴巴的臉上,卻充滿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