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機械的女聲發出播報:“歡迎你們回家,基地永遠在這裏守候。”
黎朝可靠沉穩的將被拖去消毒的車開回來,俞飛塵邊系安全帶邊解釋:“這圈是基地外圍,我們獵人公會在內圈,剛剛那些狗仗人勢的就是基地護衛隊的勢力,以後都離這種制服的人遠點。”
季酒乖巧的點點頭:“好喔。”
基地被七個勢力分割,每個勢力都有專門檢測異能並給異能蓋章的地方,司殷遠想也沒想的就帶季酒去了獵人公會檢測。
留在公會沒出任務的獵人們早就聽說了首席這趟出門帶了個人回來,愛湊熱鬧的全趕了過來,把大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卻在人出現的第一秒全都十分有序的分開留出一條寬敞的路。
白色的高大建築上雄獅叼着鮮花的標誌是公會最具代表性的象徵物。
季酒看那大獅子看入了迷,往前走了幾步才發現自己被這麼多人好奇的看着,他手上還捏着司殷遠的衣角,就這樣怯生生跟着他走。
剛到門口就被一個穿着紅色連衣裙踩着黑色恨天高風風火火跑來的高挑女人攔住了,鳳初瑤捧着臉湊到他們前面:“天啊!這是我的嫂子嗎!?”
饒是司殷遠也被這聲嫂子喊得愣住了兩秒。
季酒也迷茫的眨眨眼,像是懵懂無害的小動物。
鳳初瑤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愛,她作出西子捧心的動作:“他好可愛!”
俞飛塵不敢看老大的臉色,他趕緊打斷鳳初瑤:“春花你別搗亂,這是我們路上救下的。”
鳳初瑤氣得差點脫下自己的高跟鞋砸俞飛塵臉:“不許叫我那個名字!我已經改名四年了,我現在叫鳳!初!瑤!”
最後三個字咬牙切齒。
俞飛塵敷衍道:“好的春花,知道了春花。”
旁邊馬上有好事的獵人拍掌:“這能忍?打他!”
“誒對!揍他臉!”
“靠,小心點別誤傷人啊!”
門口瞬間熱鬧了起來,司殷遠見怪不怪的帶着季酒遠離混亂的現場。
在公會深處有專門負責異能檔案的組,負責檢測異能的是個光頭的和尚,他站起來面色祥和對着他們道好。
季酒好奇的瞅着他光禿禿的頭髮,又瞅瞅他桌上啃了一半的變異肉蹄子。
和尚十分坦蕩:“正所謂出家人不打誑語,我是個假和尚。”
兩句話前後矛盾,季酒歪了歪頭。
司殷遠:“...公會里怪人很多,遇到太奇怪的別理就行。”
被說成是怪人的和尚依舊笑眯眯,他十分禮貌的詢問:“能大概跟我描述一下你的異能是什麼樣的嗎?”
司殷遠自然接話:“他對畸變物有抗毒性。”
和尚新奇的看了眼這位向來年輕話少的首席,用高深莫測的語氣道:“知道您現在像什麼嗎?”
“什麼?”
和尚實話實說:“像是陪小孩來看病硬要自己對醫生解釋孩子哪裏痛的家長”
司殷遠:......
來到公會的短短十分鐘,他和季酒在別人口中的關係從曖.昧變得禁.忌。
和尚並不質疑司殷遠的話,他只是有些遺憾。
面對這些被洗得乾淨還切了塊完全看不出原本樣貌的畸變物季酒接受良好,一口一個全吃了。
喫完還盯上了和尚啃了一半的肉蹄子。
實際上從進門開始他的注意力就都在那上面。
司殷遠拿出了自己的卡給他,語氣淡淡:“拿着這張積分卡去公會食堂喫飯,能喫更大的蹄子。”
季酒的目光瞬間就回到了他身上,高興的彎彎眼。
真不愧是我的飼主!
和尚隱約覺得自己被餵了了某種無形的狗糧,確定了一遍季酒沒事後就蓋章錄入檔案,順便遞給他屬於公會的徽章。
他也不問季酒是不是想加入獵人公會,一看首席這護崽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要經常帶在身邊的。
至於青年看起來弱得毫無戰鬥力,這不是還能登記成爲獵人家屬附屬於公會嘛,還是有很多人加入了獵人公會卻並不會出去做任務。
司殷遠果然只是瞥了眼遞來的徽章,什麼也沒說。
在錄入最後一個關鍵信息的時候他擡起頭了:“登記成爲「開拓者」還是「拾荒者」?”
季酒再次疑惑的歪歪頭,他不懂二者有什麼區別。
和尚解釋道:“「開拓者」指的是負責剿滅畸變物開路探路的獵人,一般公會里的危險性外出任務都是他們接的,「拾荒者」的任務地點一般就侷限在「開拓者」的後面,負責在「開拓者」清除威脅後去收集那區域的物資,雖然側重不一樣,對於基地來說兩者都是英雄是維持基地運轉以及提前防禦畸變物的主力軍。”只不過兩者的任務定義不同,很少會一起外出任務。
最後這句他沒直接點出來。
司殷遠淡淡道:“給他安排「拾荒者」的身份就行。”
季酒鼓着小臉問:“你是什麼?我想跟你一樣。”
極其任性的話,帶着點不諧世事的天真。
和尚如同妖僧的丹鳳眼裏出現幾分似笑非笑:“我開始好奇,你是從哪裏撿來這麼莽的小傢伙的?”
司殷遠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和尚做出閉嘴的表情,唸了句“阿彌陀佛”。
從登記的地方走出來後司殷遠就帶着季酒到了公會食堂,他在人來人往的門口停住:“去吧。”
季酒無措的拉了拉他衣角:“你不陪我嗎?”
他的聲音是少年偏軟,說出來的話在有心人聽來哪怕只是正常的詢問也像是在撒嬌。
從來沒被這麼軟軟的撒嬌過,司殷遠原本想果斷拒絕的話在口中轉了一圈變成了有些生硬的解釋:“剛回來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處理,你自己先喫。”
季酒不高興了,笨飼主迷路了三年,現在好不容易找回來了他不希望飼主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雖然什麼也沒說,他臉上的表情就像討不到糖的小孩一樣簡單易懂。
司殷遠握緊了下拳頭又鬆開,他沒必要跟青年解釋太多,他們之間本來就不是真正的親密關係。
青年把他認錯認成了別人,對他產生了不該有的依賴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