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八角的海星,有一些奇形怪狀的小海螺和幾個刺變軟變長的畸變海膽。

    玩着玩着這些小玩意就全進了季酒肚子裏。

    面對詢問,季酒絲毫不心虛:“我都放生了。”

    放生在了肚子裏。

    晚飯依舊是烏賊,這種東西在末世後基本喫不到,每個人都是敞開了肚皮喫,還架上了燒烤架撒了孜然胡椒,活脫脫就是一場海上度假,順便還能欣賞一下緩緩落下的夕陽。

    月亮出來的時候計寧就從房間裏出來了,他需要在晚上的時候負責照顧船不會偏離航道。

    一旦在茫茫大海中迷失了方向會是一件危及所有人生命的事情。

    司殷遠和他簡單的對接了一下,便帶着季酒回到了他們的房間。

    雙人房的牀是上下鋪,季酒第一次看到上下鋪的牀,不等飼主身後就好奇的自己爬上了上鋪。

    高興的對着飼主道:“有兩張牀誒。”

    司殷遠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當初硬要擠在一起睡的是季酒,現在他已經完全習慣了睡覺時抱着一隻軟軟的季酒,一時之間居然想上去把他抓下來戳着他的小臉問他爲什麼不聽話。

    剛邁出第一步他又猛的想起黎朝說的那些話。

    【作爲監護人是不能把被監護人看得太緊的,適當的給空間對雙方都好,不然有可能會引起孩子的叛逆期。】

    於是他頓在了原地,拳頭握緊又鬆開,一言不發的躺到了下鋪,渾身僵硬得像是快石頭。

    睡在上鋪的季酒完全沒意識到飼主在底下的糾結,他在上鋪好奇的呆了會,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

    明明本體小草的時候完全不需要睡眠,人形的時候倒是按時困。

    於是在下鋪如同被冷落的司首席突然就收穫了一隻睡眼惺忪的季酒。

    他完全沒猶豫的抱住,將人塞進被窩。

    季酒自己摸回下鋪蹭到了司殷遠懷裏,滿意的拱了拱後放心的進入了睡眠。

    司殷遠眼神中的陰翳瞬間被打散,他剋制隱忍的戳了戳觸感極好的小臉。

    聲音不自覺的喑啞:“這可是你自己撞進來的。”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強烈到猶如實質的佔有慾,已經完全超出了“監護人”範圍。

    ...

    計寧眼神空洞的站起來,走出操縱室來到甲板上,月光將他空乏虛無的表情照得更加清楚。

    他的犬齒開始長大,代表着進入攻擊狀態。

    像是在潛意識的和什麼東西做着激烈的鬥爭,雙手做出向上擡起的動作,卻彷彿有一股神祕的力量在阻止着他將雙手擡起,於是出現了停滯的一幕。

    最後他的犬齒又縮了回去,手也不擡了,眼神徹底變得渙散,如同一隻了無生息的提線木偶被操縱着走到了第一間房間,那裏是他和半糖人的房間。

    不過現在只有半糖人在裏面,且已經入睡。

    船緩緩的向前開。

    月光溫柔的透過半開的門落進房間內。

    計寧面無表情的站在牀邊,陰森森的凝視着熟睡中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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