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之下匆匆散會了,對於這件事還是沒有得到結論,證據不足的情況下無法對教會進行深入調查。

    基地的六大勢力互相牽制,想要強迫某一方是很難的。

    這個結果也是司殷遠所預料的,他不慌不忙的散會,面對對面教主狠厲的視線也無動於衷。

    今天這個舉動無疑是將雙方的臉都撕破了,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們當中必須有一個要出局。

    季酒更是將這些無關人類的視線都視若無睹,高興的扒拉在飼主的手臂上晃着問:“我們能去喫東西嗎?”

    他十分想念基地那些小攤。

    “行。”

    兩個人這幅親密的樣子完全沒把教主跟他那些信徒放在眼裏,氣得對面又是一頓頭痛。

    站在街頭的小攤邊,季酒一邊喫着變異成甜味的辣椒,一邊聽着身邊人聊八卦。

    這小攤的生意十分好,在路邊支起了好多小板凳。

    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用自以爲小聲的聲音講着悄悄話。

    “聽說了嗎,關於教會的事情。”

    “什麼?”女人好奇的追問。

    “據說教會供奉的東西,是畸變物!”男人沒忍住稍微提高了點音量。

    一下子附近喫東西的人都看了過來。

    司殷遠勾起了嘴角,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從昨天就吩咐黎朝將這件事說了出去,末世後人們每天爲了生存顛簸,娛樂活動大大減少,幾乎爲零,這種時候八卦就變成.人們最喜歡乾的事情,哪怕互相不認識,在陌生的街頭也能聊起來。

    不管在什麼時候人類都不會放棄喫瓜。

    在沒有手機的末世也能一天之間傳開,並且衍生出許多版本,現在最火的版本已經跟公會沒什麼關係了,間接將獵人摘個乾淨。

    那對男女身邊有人湊過去道:“我告訴你們一個內部消息吧,今天已經開會對教會進行調查了,空穴不來風啊,更何況連其他基地掌權者都對教會發難,這個傳言□□是真的。”

    男人提出質疑:“你這來源靠譜嗎?”

    那人急了,他是個「獸化」異能的覺醒者,聞言尾巴都不怎麼甩了:“當然是真的,我二舅的老婆的姐妹的男朋友今天可就是跟在陳組長身後一起開會的。”

    季酒拿起一塊不知名的菌菇喫着,臉上表情出現困惑。

    可...今天開會的時候陳閆莉身後跟着的明明是個女人。

    唔,人類果然好複雜。

    那人這麼一說,馬上有人唏噓:“這麼遠的關係也攀?”

    顯然周圍很多人都在默默關注着這裏喫瓜,有人不信自然也有人信。

    他們激烈的討論着教會最近奇怪的地方。

    “沒發現教會最近的活動都變少了嗎?”

    “我認識一個信徒,他說已經很久沒有進行上供儀式。”

    “果然有古怪。”

    這件事還是要追溯到季酒頭上,正是因爲他偷吃了人家一整個倉庫的東西才導致教會無法活動,但喫瓜羣衆並不知道罪魁禍首就在旁邊安靜的喫東西,他們逐漸陰謀論。

    很快消息就會越傳越遠,就連兒童看護中心的兒童都會知道教會不對勁,更別說那些信徒了。

    喫完最後一口,季酒主動乖巧問道:“我們現在要去混入教會嗎?”

    這是今天早上出發前飼主跟他說的。

    在別人眼裏很危險的事情,在小草眼裏也只是平平無奇,只是飼主去哪裏,他也跟到哪裏。

    司殷遠眼中帶上幾分興味:“在此之前我們需要先去找一個人。”

    這件事交給誰他都不放心,所以決定自己去。

    在昨天的時候便拜託了那位覺醒者。

    季酒跟着他到了一處十分髒亂差的地方,這是他第一次走到基地最南面,這裏又被成爲貧民窟。

    裏面大部分都是一些無法工作的人,殘疾或是其他原因。

    只有工作才能換取積分,沒有積分在基地裏寸步難行。

    對於這些人一開始基地也開過幾次會,最後是公會的前首席站出來敲定,每個月必須給連飯都喫不起的人補貼。

    建立基地的初衷就是爲了保護人類。

    也是那時公會簽下了合同答應每次任務回來將物資上交四層給基地。

    司殷遠接手公會後也延續了這個約定,爲的不是基地,而是這些難以自保的倖存者。

    單憑後勤管理組圈養的動物和種植的食物,很難維持整個基地的運轉。

    但補貼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喫飽,基地還是時不時有人會餓死,工作的人尚且有無法飽腹的,更別說沒工作的。

    貧民窟很亂,什麼樣的人都有,殺人放火偷竊嫖,應有盡有。

    季酒剛走到那裏就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那小孩髒兮兮的,頭髮將眼睛都快蓋住了。

    撞了人的小孩一句抱歉也沒說就想跑。

    經典橋段就應該是季酒站在原地一摸口袋然後大喊小偷,但小草是何其的敏銳,男孩還沒有來得及跑上兩步就被他的黑霧直接拎住了衣領丟了回來。

    沒想到看起來弱弱的人居然也是個覺醒者,知道碰到硬茬,那男孩馬上大聲哭出來:“對不起先生!我實在是太餓了,我還有一個生病的妹妹要養!我下次不敢了,你放過我一次吧。”

    邊哭邊把扒到的積分卡還給了季酒。

    他的臉上沒有半滴淚水,死死的低着頭,內心帶上幾分輕蔑。

    呵,這麼一個矜貴的小公子,一看就是旁邊那個冷臉男人養的金絲雀,只要他哭求一下就一定會心軟。

    就算不是真的心軟,也會爲了在男人面前裝善良原諒他。善良這個詞可真讓人作嘔。

    想象中假惺惺的原諒並沒有到來,季酒將自己的積分卡抽回,苦惱的皺着眉頭:“你撞疼我了,得賠我十個變異小龍蝦。”

    這是他之前在電視裏學到了,人類好像對這個做法還有一個更爲傳統的概括——碰瓷。

    “變異小龍蝦!?”男孩沒想到自己的賣慘會失敗,“我還有一個生病的妹妹要養,怎麼可能有積分買這種東西。”

    季酒滿臉疑惑:“關我什麼事,那我只能把你撞回去了。”

    說是這麼說,他身邊蠢蠢欲動的黑霧明顯不只是想撞一下這麼簡單。

    他可是最睚眥必報的小草。

    身邊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也完全縱容着看着他,並沒有要出手阻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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