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泉草木訥地轉頭,看了他一眼後又專心致志的將視線落在空無一人的地上。
彷彿那邊有什麼很吸引他的東西。
江宜推動了一下黑框眼鏡,對這幅略顯詭異的畫面表示不適:“他怎麼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好像身邊有個人一直跟着他。”
哪怕是被人直接這麼罵了,通泉草依舊沒什麼反應。
潔西在身邊用右手的蟒蛇緩緩纏繞上他,蛇吐了吐蛇信子,近得能一口咬爛他的臉。
她嬌笑一聲:“真有意思啊,你真的是畸變物變成.人的嗎,怎麼能跟箇舊人類完全一樣。”
身上沒有半點卡瑪波動。
蛇信子逐漸靠近他的眼球。
危什放下撐着臉的手:“潔西,你的左手還沒有好嗎?”
潔西猛的沉下臉:“沒有,那個該死的女人,下次見到她我要把她千刀萬剮了。”
她身上還殘留着上次鳳初瑤打傷她的痕跡。
沒了心情調笑後將蟒蛇收了回來。
通泉草依舊對此毫無反應,只顧着專注身邊空氣。
對於他來說,從研究院換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也只是無足輕重的小事。
對於這些怪人也不想搭理。
危什遺憾:“你也是個失敗種,不過沒關係,我們擁有着真正完美的進化種,只是缺乏一個孵化的契機。”
江宜和潔西都露出了癡迷的神色,對於他口中最完美進化種產生很大的共鳴。
潔西對着通泉草露出淡淡的不屑:“你說你一個植物,爲什麼會變成更弱的人類,太失敗了,人類是世界上最大的失敗種。”
危什突然在上方笑了,他表情逐漸猙獰,像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
潔西有些僵硬,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
江宜倒是一副習以爲然的表情,直到危什癲狂地笑完恢復了優雅模樣,他才輕聲問:“boss,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失敗種也是從畸變物變成.人類嗎?”
“我認識一個。”危什臉上表情逐漸寵溺。
沒想到真的會得到回答,江宜忍不住追問:“是畸變物嗎?”
危什卻突然收斂起了笑意:“你們也認識。”
江宜和潔西互相對視,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震驚。
“難道是上次您讓我抓來的...”
“他很可愛吧。”危什沒有正面回答,飲了一口手上紅色液體,“可是你們把他弄丟了。”
江宜頭皮一麻,連忙低下頭。
潔西也不敢在這時候露出不服氣的表情,他們都知道危什的手段。
危什緩緩將杯子放下:“沒事,我知道他一定會來搶,就憑你們是守不住的。”
他一開始就沒指望能一次性將季酒從司殷遠手上奪過來。
只是這個速度確實有些超出意料了。
人類最強者不是這麼輕鬆就能糊弄的,想要把人奪回來,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把司殷遠殺了,一勞永逸。
他的珍寶,只是誤入了歧途纔會和人類廝混在一起。
...
季酒被哄了半天,才淚汪汪的擡起頭:“你保證不會再丟下我嗎?”
“嗯,我保證。”司殷遠揉揉他的頭。
司殷遠呼吸一頓,他可是丟下他三年。
看着青年毫不設防的信賴表情,他換了話題:“先穿我的外套。”
季酒這才發現自己從剛剛就是光溜溜的被抱着。
人類身體真麻煩。
不過他毫不在意,直接噗嗤一聲重新變回了小草。
“嘰!”沒關係,這樣就不用穿衣服了。
他得意的晃了晃小葉片。
司殷遠正要脫外套的手又默默收回了,這麼便利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他將小草揪回自己的衣領裏,側頭:“乖乖呆着,我們去取回點東西。”
說完起身繼續走回榕樹,那裏只剩下戰火的餘燼。
俞飛塵手上抓着那隻大灰耗子,一看到他來就趕緊雙手奉上:“老大。”
像極了給土匪頭子呈貢。
觀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也被joker帶來了,被偷走時間的除了季酒還有他。
此時正一臉懵逼世界末日來臨的表情看着這一切。
灰耗子發出慘叫,每發出一聲慘叫就會有一樣物體上出現時間消失的痕跡。
枯黃的樹葉重新變綠,掉漆的長椅變成新木,石頭上的磕痕減少。
鳳初瑤直接把它的嘴用繩子一綁住,讓它再也開不了口。
灰耗子:???
觀音被她乾脆利落的舉動嚇了一跳,瑟瑟發抖:“那只是老鼠嗎,爲什麼腦子會在外面...”
joke一向十分紳士的臉上難得出現了扭曲的表情,十分無奈:“快點把那隻耗子殺了,把時間還回來。”其實誰也不敢保證將它殺了時間能回來,但確實是唯一的辦法。
小草好奇的動了動,探出來看了一眼那隻壞老鼠。
脖子出傳來微微的癢意,司殷遠突然意識到不能讓季酒在這麼多人面前被還回時間,他的真實身份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就行。
並非是不信任這些一起刀尖舔血的同伴,只是爲了保證他的安全,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司殷遠伸手接過灰耗子:“給我吧,我來解決。”
俞飛塵一愣:“不在這裏解決嗎?”
“這裏人太多了。”司殷遠側身示意,“你們負責把這些人都勸住。”
俞飛塵這才注意到光幕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司隊降下,又像上次循環一樣聚集起了一堆人。
這些人看着他們的眼神和上次循環時一模一樣,遠處再次傳來老師們呵斥的聲音。
這次多了一個觀音,正在對那些人求助。
場面一頓十分混亂。
俞飛塵表情逐漸痛苦,再一轉頭,司殷遠已經抓着那隻灰色耗子不知道去了哪裏。
遠離人羣后,季酒才懂事的出來,好奇的用葉片戳了戳這隻灰老鼠。
“嘰?”
司殷遠手上動作一頓,用另外一隻手將他整個罩住,把視線徹底擋住後才用金焰將灰耗子燃燒。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和自己異能有些相像的畸變物,只不過他奪取的是生機,而這隻耗子奪取的是時間,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不介意把它活着帶回研究所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