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知,這鐵門與護牆上皆有機關佈置,下官手下的衛兵因此折損好幾人,不敢再輕易嘗試了”護城教司小心翼翼摸了把臉上的汗,吞吞吐吐猶豫道:“有人親眼所見,上百黑衣人翻牆而入,這能安然闖過莫督公機關的已非一般人,況且還是這麼多人……”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可能……莫督公已身遭不測了……”

    “絕不可能!”齊翰將他一把甩到牆上,掐住他的脖子:“你敢詛咒我兒!”

    護城教司大力掙扎着,心裏後悔不已:不是說莫云溪背叛錦衣衛,跟齊翰這個義父反目成仇了嘛!

    “我兒福大命大,豈是輕易就死的”齊翰鬆開他脖子,顫着手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慢慢走向鐵門。他將玉佩放進鐵門上一處凹陷處,那讓護城司所有人傷透腦袋的大門,‘吱呀’一聲自己打開了。

    “天哪!”

    隨着大門打開,所有人就看見院裏橫屍遍野,密密麻麻全是死屍,最嚴重的地方,屍體疊着屍體,甚至無從落腳。處處都是斷臂殘肢,濃重的血腥味伴隨着大火過後的餘煙味,直衝他們的鼻腔而來——

    “嘔——”有人當場就被噁心吐了。

    “爲什麼吐呢,不覺得很美嘛?”

    衆人聞聲看去,就見黑暗中一角處竟站了三個人影。

    “阿溪!”

    “莫督公,您沒死真是太好了!”

    莫云溪將手放進蓮花缸,細細清洗着手上的血跡,“巧了,本官這作品剛做好,你們就來了——”

    齊翰露出一個笑容,對着身後的人說:“我就知道我兒必會安然無恙。”

    聞言,莫云溪頷首,眉眼冷淡。

    有膽大的人再一次伸出頭看了一眼裏面,斷臂殘垣,血沫飛濺,可謂慘不忍睹。

    這樣血腥的畫面,衆多屍首堆積在一起形成了一副極致暴力美感的畫,恐怕少有人可以欣賞的下去。

    況且莫云溪心理素質強大,這麼多人殺下去眼睛都沒眨一下,恐怖如斯。

    在場各位都心情複雜,神色詭異。

    莫云溪可不在意他們怎麼看,帶着紅三等人出去,準備回去包紮。

    這麼多人的陣仗饒是她武藝再高超,也難免受幾下傷,不過都在胳膊上,她也還算是身體好的,並無大礙。

    “我等要回西廠了,諸位來的倒是挺及時,不過已經不需要了。”莫云溪薄脣輕勾,微涼的目光掃過神色各異的人,隨後邁出長腿朝前走去。

    想起那黑衣人首領嘴裏的王爺,莫云溪的神色晦暗起來,她這個人,最不耐煩的便是有人威脅。

    如此,她倒是要一條路走到底了,這案子她必定要插手!

    “拿着。”齊翰端正的國字臉上露出一抹擔憂,將一瓶金瘡藥丟給莫云溪。

    莫云溪精準無誤的接住,摸到手裏金瘡藥的瓶身,桃花眼微眯,這質感應該是聖上賜下來的,效果一絕的金瘡藥。

    不過她也沒有多客氣,她還得趕回西廠查看,略略點頭,步履加快。

    須臾片刻,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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