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逍遙暴君 >第525章 食爲天
    那個神祕老頭將紀柔帶走之後,連日來,滿城搜捕,卻無任何蹤跡。按說,那老頭能用兩片樹葉將南宮才與完顏林傷到,可見實力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以秦芷彤的身手,出入在大宗的紫禁城,雖然來去時而打昏宮女太監,但對她來說,恁地也是輕而易舉。

    帶走紀柔的那位老者,身手又如此不俗,逃出這偌大的盛京,定也不費事,至此,想要在盛京找到那個老頭的蹤跡,希望很是渺茫。

    金國西征而去的八萬大軍,李燕雲倒是不擔心,這個時代,糧餉如若控制住,就等於控制住了大動脈,若沒糧餉,定會軍中大亂。

    對於金國皇帝禪權的聖旨,大宗皇帝已連拒兩次,盛京皇宮中的德隆皇帝,雖說在皇位,可他並無實權,這些日子以來,對他來說如坐鍼氈。

    這些時日,大宗皇帝拒禪的消息蔓延在整個金國,同時大宗皇帝爲民婦,憤殺違令兵士的事,鐵面無私,公平對待宗金的事,也被人稱讚樂道。

    載着大宗皇帝李燕雲與安嬪的龍輦,跟隨幾百名帶刀披甲戴胄的兵士,和南宮才帶領的一些錦衣衛,可謂是氣勢驚人,戒備森嚴,無論行至盛京何處,都會有金國百姓跪拜行禮。

    在南宮纔看來,皇上如此得金國民心,只怕讓金國與大宗合二爲一,就差一道詔書了。

    龍輦中華麗鳳袍於豐腴身段的安夢涵,玉面鳳釵,氣質高貴而又端莊,實則在李燕雲懷裏的她,臉頰嫣紅無比,如雲黑瀑鬢髮攤在李燕雲胸前,映襯着粉雕玉琢的嬌面,嫵媚不已。

    紀柔不在金國,富察琳琅也被納蘭飄帶回富察府,這幾日來,都是安嬪陪着自己,視察金國民情,適才,被一頓摸抓伺候之下,渾身無力,乖順的如貓咪般,聽話萬分。

    帶着安夢涵視察民情,工作愛情兩不誤,否則不關心百姓的皇帝,那定不是一個明君,不對自己女人關切的丈夫,更不是個好老公。

    掀開龍輦窗簾,沿路跪拜老少婦孺,還是公子小姐、書生士子的身影,紛紛映入眼簾,金國百姓如此對自己這般崇敬,李燕雲深感欣慰,面帶微笑地點了點頭,看樣子時機快要成熟了。

    “老公——”

    懷裏的安夢涵輕喚一聲,她聲綿如流水,聽得人骨頭都發酥,李燕雲輕輕一笑,在她櫻脣上啄了一口,一臉柔情:“何事?”

    “我們這些日子都快將金國逛遍了,你都不累的麼?”安夢涵心疼道:“若是累了,我們就回國使府如何?”

    “嗯?小夢涵,凡事要講究適可而止,細水長流,”李燕雲故作大驚:“老牛尚有喫草時,鶯雀尚有歸巢時,你總得讓朕歇息遊玩遊玩,養精蓄銳纔是正經嘛。”

    輕呸一聲後,安夢涵臉紅如血,面掛嬌媚的羞笑,身軟如棉的依偎在他懷裏:“我是心疼你,我這些天被你欺負的還少麼?恁地是好心被當驢肝肺,既然你不累,還將視察當成了遊玩,那便依你。”

    “欺負你?”李燕雲叫苦不迭,正經無比道:“昨晚是誰一直纏着朕的?”

    “討厭,不許你說!”安夢涵羞不可抑,嚶嚀一聲玉拳輕捶他的胸口,將小腦袋埋在他懷裏,在也不敢擡起頭來,她如此羞不可抑可愛至極地模樣,惹得李燕雲連聲朗笑。

    “小夢涵,你也不想想——”在她翹臀上拍了一下,李燕雲繼續道:“朕如此勤政,不光是爲了大宗和金國的百姓,也是爲了你們吶。基業倘若不存,百姓名不聊生之下,揭竿而起,你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再說了,還有那麼多老婆要養,朕容易嘛。”

    興許李燕雲說的有些言重,可他自問,前世朝代大多都是亡於百姓的起義,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毛之不存,皮將蔫覆?安夢涵默然地點了點頭,在安夢涵看來,他絕不是危言聳聽,畢竟生於安樂死於憂患的道理,她還是懂得。

    如山高的城樓上一身淡黃色明光錦袍,要束玉帶,髮束插簪,劍眉星眸,鼻若懸膽,麥膚薄脣的李燕雲。

    他看着城樓下如若繁星似的密密麻麻的帳篷,同時,大手牽着長裙鳳袍,頭戴金冠鳳飾的安夢涵軟玉溫香地小手,踱步朝前面緩緩走着,有說有笑的說着話。

    幾十名帶刀錦衣衛,不遠不近地跟在皇上與安嬪的身後,每每經過城樓上的守衛,守衛便跪下行禮。

    媚陽溫和不已,微風輕吹,遠處羣山薄霧繚繞,城樓下綿延數十里的白色帳篷,如若繁星般,直達天際,回眸朝北看去,偌大的盛京,各個大小街道,亭臺樓閣、酒家茶肆,賭坊青樓,高樓低房,皆能盡收眼底。

    凝望一會,李燕雲收回目光,側目看向身旁的美人,頗有氣勢的一嘆,大手一揮:“看到沒,這就是朕,爲你們打下的江山,盛京以東以北以西一小部分,日後皆屬於咱們大宗帝國!”

    安夢涵羞喜地嗯了一聲,美眸流轉間,轉首四顧,忽地飽滿白嫩的額頭,被李燕雲彈了一下,她玉手扶頭,撅着鮮潤的脣瓣,唉喲一聲輕叫。

    “別他孃的朝西看,那邊屬於韃靼國,暫時還沒打下來!”李燕雲略感無奈。

    皇上欺負安嬪娘娘的這般情境,惹地身後地錦衣衛一陣憋着笑,但礙於皇威,又不敢笑,安夢涵嬌羞地說了一句討厭,紅着臉依偎在他懷裏。

    見他臉色黯然,安夢涵安慰道:“老公,我相信你能打下來!”

    韃靼國皆以遊牧養畜爲業,他們不像大宗的百姓有固定居處,有城池爲屏障,攻下城門大軍一入,便勢如破竹。

    而遊牧國家這些全無,他們四處漂泊,居所不定,戰術是向來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毫無蹤影可循,騎兵又強悍無比,要打的話,又談何容易?

    可也不能急於一時了,否則連年征戰,對百姓來說,壓力太大,將士們出征在外,民間壯丁缺乏之下,誰還來種田,靠着那些老弱婦孺?

    民以食爲天,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

    國使府的正堂中,坐北朝南的李燕雲,手中捧着茶盞,微微抿了一口,砸吧了下嘴,登時,一個身穿甲冑,梳着大辮子的男子,踏入正堂,剛一進正堂,他抱拳單膝下跪。

    “富察爾泰,叩見大宗皇上萬歲!”單膝跪地的富察爾泰道:“請恕小將身着甲冑不能行大禮了。”

    “你就是富察爾泰?富察琳琅的大哥?”

    “回稟大宗皇帝,正是小將。”

    那個赫舍裏索圖,還真他孃的精明,知道朕與富察琳琅有親事婚約,竟派大舅哥前來作爲軍使!

    放下茶盞,李燕雲好生打量了富察爾泰,濃眉大眼,倒也俊氣幾分,只不過似是兵戎在外,皮膚都被曬的黝黑,色若古銅。

    “朕初識富察琳琅就聽小妮子唸叨你,說你抗擊韃靼國,難得回來盛京一次!”李燕雲起身,走至他面前,扶起他,笑道:“那妮子,還剛曾向朕求情,說不要殺你,試問,你身爲朕的大舅哥,你阿瑪又是朕的國丈,朕豈會殺你?——快說說,西征八萬大軍的大元帥,赫舍裏索圖,讓你前來,要稟報什麼?”

    “皇帝陛下……當前,西征的八萬大軍糧草,只夠維持一個月,如今軍心不穩,已經發生過三次大規模逃兵的事來。”

    金國兵士聽到盛京都被大宗拿下了,豈有軍心不亂之理?這點在李燕雲的意料之中,他裝模作樣的輕嘆一聲,表示很同情的點了點頭。

    富察爾泰眼眶泛紅,顯得十分激動,和痛心,頓了一下又嘆道:“索圖將軍讓小將稟報您,他願意降大宗,但他是爲金國八萬大軍,爲了抗擊韃靼國的賊軍,爲了女真部能安穩生存而降。”

    “哦?”李燕雲奇道:“索圖將軍就沒有想過要回馬殺來?”

    “想過,可當索圖將軍,聽說陛下您善待金國百姓,他便放棄了這個念頭,”自袖子中掏出一張信箋,展開信箋,雙手遞到李燕雲面前,富察爾泰繼續道:“陛下,這乃是索圖將軍的親手所擬的受降信,還蓋着帥印。”

    蓋不蓋帥印的無非就是個流程,證明是索圖將軍所寫而已,李燕雲一瞧,總算不全部都是女真文,好歹還有中原文,這倒不費事了。

    “你來念給朕聽!”李燕雲負手在後,朝前走了幾步,看着府院中的風景。

    “遵命!——老將索圖,三拜大宗皇帝,八萬女真將士西征,抗韃靼,殺賊寇,只爲女真能安。大宗皇帝愛民之風,老將已有耳聞,故,老將願受降於大宗皇帝,臣再此三拜九叩,臣斗膽向吾皇諫言,臣懇請吾皇運半年之糧草,助老臣抗擊韃靼賊軍!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聲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表明赫舍裏索圖已是大宗的臣。

    富察爾泰看着李燕雲的背影,恭敬抱拳:“皇上,唸完了!”

    迴應富察爾泰的只有李燕雲的笑聲,他仰面大笑,忽地轉過身來,眸似星辰般的盯着富察爾泰。

    “爾泰,怎地說你也是朕的大舅哥,以你之間朕是給他糧草還是不給呢?倘若給,索圖如若食言,收到糧草之後,將那八萬兵馬的矛頭對準朕的大宗兵士,那朕豈不是做了一件極其愚蠢之事?”

    見李燕雲倏地轉冷,富察爾泰忙忙單膝跪下:“皇上,臣以性命,以及富察府全府之人性命擔保,索圖將軍絕對信得過。他乃是一個爲國爲民的將軍,更不會見女真部生靈塗炭,況且,索圖大人的家眷都在盛京之中,請皇上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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