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緊張,且又讓人期待,殷小瑤,以及彭媽,大氣都不敢透一下,盯着涼亭中正在爲殷連山醫治的般若二人。
李燕雲則是一臉輕鬆,他對般若自然相信萬分。
涼亭中,早已穿好衣袍,一臉絡腮鬍子的殷連山盤腿坐在地上,身後站着身軀嬌小的般若,她玉掌按在殷連山的頭頂。
立時,殷連山面如火燒般發紅,他臉龐顫抖。
一臉清純揹着劍的般若,她大眼睛一眨不眨,神情專注道:“殷前輩忍住,千萬不可亂動——”
忍着熱毒瀰漫全身的滋味,閉着眼睛的殷連山聽從般若的話,極力忍着痛苦。
很快體內似乎有一股力道蔓延全身,殷連山能清晰感覺到,這股力道將體內以及經脈中,那股飄渺的污濁之氣朝外頂着。
霎時,他面色和搭在膝蓋的手背皆如燒紅的烙鐵般,一股清鹹最終涌到喉嚨,被般若玉掌按着頭頂的他,閉着目,口中噦吐出鮮血來。
“老爺!”
“爹——”
這一幕十足的將殷小瑤和彭媽嚇了一跳,殷小瑤更是淚眼悽悽,正要朝前走一步,李燕雲猛地將胳膊橫在她眼前,只因他瞧見般若如此淡定,便知無礙。
李燕雲衝殷小瑤微微一笑:“無須擔憂,你瞧,殷大叔臉色沒那麼紅了!”
定睛一瞧,果不其然,父親的臉色紅是沒那麼紅了,可竟然又瞬間白了起來,酷似白雪,就連眉毛和鬍子都凝上了寒霜,甚是驚人。
這不由又讓殷小瑤和彭媽的心揪了起來。
“殷前輩,舉起雙掌!”般若吩咐道。
殷連山聽從般若的話,忙朝頭頂舉起雙掌,瞬時般若一雙若玉般的小手按在殷連山的手掌上,一股溫熱之力自經脈,漸漸蔓延貫穿殷連山全身。
讓他感覺如沐春風,很是舒適,同時,清涼之感再次涌入喉嚨,他雙腮如氣球般鼓起。
最後終是忍不住,虎目圓睜,一張嘴白色寒氣自口中噴出數步之遠,連眼前幾步遠的植被登時凍住,冰凍的綠葉頓時碎裂掉落。
面色清純,扎着丸子頭的般若喘了口氣,花一樣的笑意浮現在小臉上,看着涼亭外的李燕雲殷小瑤道:
“好老虎哥哥,小瑤姐——殷前輩無礙了,陰陽散的熱毒和寒毒,都已相繼排出——”
“爹!”殷小瑤泣不成聲,依偎在彭媽懷裏哭泣,彭媽同樣淚水盈眶,輕撫着殷小瑤的頭。
般若,你真是朕的寶啊,李燕雲感嘆,太強了。
臉上清紅的般若微微一笑,目光自愣住的殷小瑤那移開,又低頭跟殷連山問道:“殷前輩你感覺如何?”
端坐於地上面色如常的絡腮鬍子殷連山,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探了探額頭,試了試自己的臉龐,他忽地哈哈大笑起來,盡是高興。
笑着笑着又哭了,忽地一把跪在般若面前。
“恩人,恩人吶,小師太,你是我殷連山的恩人吶!”殷連山激動無比道:“多年了,我受這罪很多年了——請受我殷某一拜!”
他忙不迭的給般若叩首,般若嚇的嬌軀一顫,還沒將之扶起,涼亭外的殷小瑤和彭媽也跪了下來,與殷連山一樣,同是跪拜般若,言行舉止間充滿了感激。
可這卻將般若給弄的手足無措,在涼亭中又是跑出去又是跑回來,她小臉通紅如熟透的蘋果般清純而又可愛,她小手急擺:
“使不得,使不得啊,都快快起來,我,我……好老虎哥哥!”
無奈之下,只能求助似的望向好老虎哥哥,李燕雲則是微微一笑,讚許的看着她。
殷連山陰陽之毒被解,着實是一件快事,當即讓彭媽去買些好酒好菜,招待李燕雲一干人等。
須臾,立於涼亭中的殷連山聽女兒殷小瑤,說起在拒客島上的事,殷連山對這個能以獨門武功解貓臉花,又能很快領會‘經絡百解經’的般若,當真是欽佩不已。
不顧年齡差距的殷連山,跟般若抱拳道:“般若小友,你小小年紀,能有此成就,當真是難遇之才啊。”
這冷不丁的稱呼般若爲小友,着實讓李燕雲感覺這個殷連山也是個爽快之人。
般若低着小腦袋羞澀道:“前輩謬讚了,若不是好老虎哥哥,我也不會習得那《經絡百解經》。”
這妮子可擱不住話,萬一說下去暴露身份可就不好了,李燕雲哈哈一笑,摸着般若的頭,看着殷連山道:“無礙無礙,只要殷大叔痊癒了便好。”
一旁的身形窈窕的殷小瑤,她媚臉含笑,卻極爲鄭重道:
“爹,在你中毒期間,女兒曾暗自發下重誓,若是誰能救好你,若是女子,女兒願奉她爲主,若是男兒,女兒願以身相許!”
“——如今女兒想好了,打算常伴般若姑娘左右,伺候於她,而且般若姑娘,順道路過川地五毒門,女兒正好可以去五毒門替您致歉!”
一聽殷小瑤要給自己當丫鬟,般若大驚啊地一聲退後一步,依偎在李燕雲身旁:“小瑤姐姐這,使不得——”
“般若小友,這怎生就使不得?是你救好了殷某,難得瑤兒如此懂事!”殷連山笑道:“瑤兒,你所說的沒錯!”
“再者,如今我已痊癒,我身子骨還硬朗的很,爲父打算重操舊業走鏢,這走鏢講究的是與江湖人和和氣氣的。”
“你去川地代爲父致歉也無不可,畢竟當時也是爲父間接害死了五毒門的人,況且五毒門中還有一些人受陰陽散折磨——”
說起往事絡腮鬍子的殷連山一陣感慨。
當聽父親都如此一說,殷小瑤笑道:“既然爹你都答應了,那女兒就——”她看向般若,忙跪下,激動道:“般若姑娘,請您收留我!”
見般若一臉的不情願,殷連山感激道:“般若小友,你乃是殷某的恩人,如若以銀錢相贈,未免俗氣,請收留我女,哪怕讓她拜你爲師也好。”
“這……”般若還是些許爲難地看向李燕雲。
看着她求救般水汪汪的大眼睛,李燕雲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後,輕握着她的手腕。
順勢將她手上的玉扳指在她自己面前搖了搖,李燕雲這才笑道:
“般若,你忘記了?你可是如今的天山派的掌門人,你收個徒弟,有何不可?”
一聽這話,殷家父女倆同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