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春園,正堂內。
這下高園主和董蝶兒傻眼了,壓根不懂爲何一個二品的官員給一個沒有官銜的錦衣衛點頭哈腰的,還如此之客氣。
而本身令江是一身冷汗。
自己這個下屬也相當之大膽,竟然敢跟皇上較勁,這簡直就是嫌脖子比刀硬。
令江也是老狐狸,眼看李燕雲穿的如此低調,定是微服,於是跟陳圓圓,董蝶兒她們謊稱李燕雲乃是皇上跟前的密差。
一聽這話。
那高園主哎呀一聲。
忙不迭鞠躬哈腰:“楊公子,老身不知,如有得罪之處,還請莫怪啊。”
“對!”彭大人諂媚笑道:“還請,莫怪,莫怪!”
陳圓圓和董蝶兒驚的雙目圓睜不敢出聲,青絲和媚臉溼漉漉的董蝶兒更是詫異地看着李燕雲。
她心中幾分驚懼,若是他身份不俗,豈是自己這種身份低微的小女子,能夠惹得起的?
見彭昌和高園主以及董蝶兒嚇呆的模樣。
李燕雲很是滿意。
令江干得不錯,不愧是久混官場之人,心中暗讚了一下令江,李燕雲仰面冷笑一聲。
便望向彭大人:“彭大人,這下沁春園你還跟本欽差爭麼?”
他說的甚是平靜,此話卻將彭大人嚇了一跳,腮幫子顫抖,支支吾吾半天。
意會皇上的用意後,令江斜蔑了一眼緊張的彭昌。
令江他跟着道:“皇上經常派楊公子做一些祕密的公事,莫不是你阻撓了楊公子辦公事?”
彭昌嚇的一哆嗦,哭喪着臉道:“卑職不敢,卑職不敢吶!”
“不敢?我倒覺得你膽子不小。”李燕雲胳膊環胸背過身去:“令大人——”
“這個彭昌身爲朝廷命官,差點壞了聖上的大事,而他既然爲你的屬下,那本欽差就給你個面子,你自己處理他便是——念他尚未造成嚴重後果,本欽差替他求個情,少打點,杖責五十大板即可,別太多!至於罷免或是降職,令大人,你看着辦。”
這哪是求情,擺明了就是明說暗示的要令江杖責彭昌。
李燕雲的話,不光將彭昌嚇的差點癱倒在地,更是讓令江額頭冷汗涔涔的,陳圓圓美眸中盡是笑意,略感先生着實陰險了些。
不過也正好懲罰了這個彭昌。
令江道了聲是。
忙瞪向彭昌:“還不滾出去?!”
在此地彭昌早就如坐鍼氈,心裏猛跳幾下,逃似的離開正堂。
只能自認倒黴,竟然差點栽在女人身上,若不是聽從董蝶兒的話,他豈敢包下這沁春園。
但一頓責罰是免不了的。
這種芝麻小官李燕雲也懶得親自問責,交給令江即可,同時也算是賣給令江一個面子,也算是對令江的一種恩惠了。
李燕雲又跟背後的高園主道:“高園主?”
看出眉眼高低的高園主,正要帶着陳圓圓和董蝶兒退出正堂,陳圓圓和董蝶兒是走了出去,而她卻被李燕雲叫住。
她身軀一顫,忙上前一步,滿面堆笑。
顫聲道:“楊公子,老,老身在。”
李燕雲轉身笑道:“元宵十五的沁春園你看……”
李燕雲滿意地點頭,道:“那我們還按老價格?”
高園主哪裏還敢提銀子,您別找我們麻煩就算是萬幸了,她笑的比哭還難看:“楊公子這哪話說的,不要錢都成。”
這娘們前後變化倒快。
李燕雲略感好笑。
“那哪成?”李燕雲嘖嘖幾聲,暗有所指道:“那本欽差豈不成了欺負良民的人了?嘿嘿——八百兩,一個子不會少你的。”
“是是是!”高園主臉上火辣辣的疼,連連點頭,態度別提多好了。
李燕雲湊上前來,小聲道:“高園主,說真的,我還是喜歡你那副桀驁不馴,仗勢欺人的樣子,你這突然如此客氣,我都有些不習慣了。”
高園主嚇的差點哭出來,臉色像笑又像哭。
見她這般,李燕雲朗笑出聲。
旋即,帶着般若朝外面走去,丟下一句:“令大人你自便,這戲園子不錯,你也可以聽聽戲再走不遲。”
“是!”令江恭敬抱拳迴應。
自正堂出來,遠遠瞧去沁春園的院落中,那幾個女子與老婆婆正說着什麼,老婆婆聽得甚是認真,李燕雲微微一笑,準備去給陳圓圓打聲招呼就離開。
陳圓圓的閨房李燕雲去過幾回。
也早已輕車熟路的。
走至門前,敲了幾聲,裏面傳來:“先生請進。”
當推門而入,李燕雲被屋內的景色嚇了一跳:“哎呀,圓圓,這不好吧,你都在換衣服,這也太不合適了——要不要我幫你?”
先生真會說笑,只見榻前陳圓圓正在換戲服,適才身上的裙袍剛好解掉,此時穿着大紅色的裏衫裙。
如此之下,婀娜有致地身段被襯托的淋淋盡致,雖嬌軀被裏衫裙包裹的嚴實,但在這時代這般跟男子同處一室,也是不得了的。
這妞不會在故意鉤引老子吧,李燕雲暗笑。
黑髮如瀑的她眉目嫣紅地捧着戲服,給李燕雲行了個福禮:“先生,昔日不知您乃是皇上身邊的密差,如有得罪還請包含。”
“不過萬幸,沒有耽誤先生的大事。”
耽誤是耽誤不了的,大不了那天朕一道旨意直接將那彭大人給抓了。
心中這般想,明面上,李燕雲還是笑道:“這都得多虧你啊,若不是你一大早去北鎮撫司通知一下,只怕先生我還矇在鼓裏呢。”
“好了,閒話少敘,既然圓圓姑娘要換戲服準備登場,那先生就暫且告辭了——”
說罷,李燕雲轉身。
可沒走幾步,身後傳來輕喚:“先生且慢!”
李燕雲好奇之際正要回眸。
豈料身後嬌軀急急撞在自己後背,一雙纖臂環住在自己的腰部,李燕雲雙目圓睜,我靠,這妮子果然在鉤引老子。
“圓圓,你這是?”李燕雲無辜道:“這樣不太好吧。”
她嫣紅如火的俏臉緊貼着李燕雲後背,媚眼如絲道:“先生,還記得上回圓圓說的麼?”
李燕雲當然記得。
上回她說過,她病了,還說自己是她的藥,現在想起那些情話,李燕雲都感肉麻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