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的朱釵金飾,髮髻高挽在腦後的太后,着一身火紅色宮裙的她,嫋嫋走了進來。
她玉面絕麗,白嫩如昔。
當見黑色錦袍的李燕雲立於殿中笑嘻嘻地看着她,她臉頰奇異地還浮上些許紅暈。
如此一來。
更加美豔無比,光彩奪目。
似比以往更加美麗,甚至如少女似的。
並未有太監宮女跟進來,顯然是她吩咐的,她玉面無任何表情,紅着臉瞪着笑意吟吟的李燕雲。
“怎地?連行禮都忘了?”她紅着玉面道。
她鳳眸銳利。
猶如刀鋒。
這咋跟變了個人似的。
反差也太大了!
李燕雲雙眼大睜,忙單膝跪下:“兒臣叩見母后,母后萬福……我說,能不能不要這樣——”
當看她臉色又寒了幾分。
“啊,是!”李燕雲頭一低:“母后萬福金安。”
“起來吧!”她目光平視,語氣冷道。
她頗有氣勢,美眸澄澈不已。
彷彿乃是芸芸衆生所膜拜的美麗天女般,高不可攀,只可遠瞻,不可褻玩。
“謝母后!”李燕雲戰戰兢兢地起身。
他收斂笑意,再也不敢大意。
妙姿婀娜的她。
在殿中踱步,裙襬在地毯上拖着。
直拔的身子忽地立住:“哀家來此是來提醒皇帝,祭陵的日子快到了,定要好生準備,切莫忘記。”
“關於祭奠國士墓一事,既然百官文武不反對,哀家自然也不反對。”
“兒臣謹記。”李燕雲忽地笑道:“母后,能否轉告一下映萱,兒臣擔憂若是,若是——”
李燕雲一臉爲難地沒說下去。
“若是什麼?吞吞吐吐的。”她臉頰緋紅撇向別處。
乾咳兩聲道:“若是映萱懷了龍嗣——”
“你放肆!”她鳳眸如火,急急瞪來,連耳垂上的黃金鳳墜都搖了幾下。
氣勢驚人,聲若驚雷。
連李燕雲都倒吸一口吸,忙低頭拱手。
此刻,他心裏又是無奈,又是想笑。
她背過身去,玉面寒着:“少跟哀家嬉皮笑臉的——還有那寧挽香,她背景罕見。”
“你日後該如何就如何,只要她不對哀家不敬,別喊哀家小輩,哀家自是能接受,可記住了?”
看來這一夜她想了很多。
可自己與老婆婆寧挽香的事,簡直說不清道不明的,豈是一兩句話能說得明白的。
心裏略微思慮後。
李燕雲抱拳道:“是,兒臣謹記。”
她嗯了一聲。
絕豔玉面,淡定無比。
玉手置腹,端莊雍容。
若無其事地轉身朝外面行去:“小張子,晚些吩咐御膳房好生做些喫的,給皇帝補補身子,皇帝爲國事操勞,甚是不易。”
“是!”外面的小張子應聲。
李燕雲雙目圓睜,你倒是體貼。
她蓮步又是一停。
頭也不轉道:“你若沒事,就去長春宮看看,別有事沒事,就往民間、亦或是朝你皇后妃子那跑。”
“恁地冷了你的尹母后。”
“兒臣謹記。”李燕雲道。
“好了,哀家去御花園逛逛。”說話間她出了殿,那嫋娜身影漸漸消失於視野中。
真是有趣。
李燕雲站直身子,搖頭苦笑。
簡直跟演員差不多,恐怕人人都是演員吶。
想起昨晚月圓之色,在酒樓中那香豔的情景,此刻倒有點回味無窮了,甚是有些恨不得時光倒流再回到那個時候。
不知怎地。
竟然有些期待,下次與齊映萱出宮。
這端着模樣,看的心中直癢癢,當真是恨不得趕緊報復,狠捅幾番,大聲道,讓你裝,讓你裝!
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長春宮殿內。
雍容華貴,容顏絕色,似有出塵之勢的上官皇后,一身鳳袍的她懷中抱着皇子李初;她與穿着暗紅色宮袍,淡抹豔妝,美豔如少女的尹太后逗着李初玩。
婆媳二人有說有笑。
猛地一看,二人恰若姐妹般,絲毫看不出竟是婆媳,畢竟尹太后也着實年齡不大。
李燕雲在殿中,廚架前踱步。
百無聊賴地看着廚架上的各種金銀藝術品,他拿起廚架上的一柄黑鞘銅柄的劍,猛一抽出。
‘啷’金屬劍身脆鳴,餘音狹長——李燕雲腦子忽地一疼,他眼睛一眯,不由眉頭一皺。
暗感奇怪。
放目朝殿中的尹太后瞧去:“孃親,你殿中怎地放置着一把劍?”
尹太后櫻脣微張。
些許驚訝後,當即一笑道:“哀家無事時,會隨意舞上一舞。”
“哦!”李燕雲沒當回事,將劍用力的插進劍鞘,然後放回原處。
走到殿中,張開雙臂。
跟雨兮笑道:“來朕抱抱兒子!”
上官皇后盈盈一笑,將懷中李昭遞給他。
當即道:“對了皇上,鍾粹宮的容容跟前李初,是怎生回事?臣妾聽聞他甚是能喫,這個頭長的甚快。”
剛親了一口懷中的兒子一口,李燕雲的笑臉一僵。
他乾笑幾聲,解釋道:“無礙,御醫說了,那孩子天生與其他孩子不一樣,甚是能喫。”
“而且,能喫是福,朕偌大的天下,還能被他喫窮了不成?”
他玩味似的說着。
尹太后點了點頭。
而冰雪聰明的上官皇后卻看出端倪。
她黛眉略蹙。
奇怪道:“皇上此言當真?”
李燕雲不敢去看她的美眸,防止她發現不對勁。
深知自己這位上官皇后可沒老婆婆那般好糊弄,他特意背對着陣子,逗着懷中的李初玩。
邊甚是隨意地笑道:“那還有假?不信你問飄兒。”
上官皇后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李燕雲抱着李初。
跟尹貞秀道:“對了孃親,兒臣是像昭兒這般大的時候,抱去齊太后那的嘛?”
他這般轉移話題,上官皇后搖頭笑了笑。
尹太后貌美的玉顏一笑:“比他小些,那會哀家剛生下你,沒兩個月,就在先帝的旨意下,抱給了齊姐姐,那會她剛滿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