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境求生崇禎帝 >第170章 濃眉大眼的方以智當了叛徒?
    路人黨和喫瓜羣衆們對報紙上的內容品頭論足,很有一種參與了國政大事的痛快感。

    以前他們對東林黨人是敬重不已,現在卻傳東林大佬們的段子傳的不亦樂乎。見了東林黨和復社的人,話裏話外除了譏諷以外,就各種想辦法打聽他們的桃色新聞。

    京城的東林黨人發現,自己等人似乎被貼上了專搞桃色事的標籤。阮大鋮這麼搞,真是缺了大德。在政見上指摘人,他們還可以辯回去,可玩這麼下三爛的盤外招,他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密之、你是四公子之一,這事你得想辦法將局勢扭轉了纔行!錢公整的髒事咱們先不論,反正他已經賦閒在家。你們四公子正當壯年,現在弄的這事,讓我們怎麼說?大好青年不爲國朝正事奔波也就算了,在金陵城陷入風塵窩、借人錢財享樂,最後還說人家的錢來的不乾淨!你有那個能耐,潔身自好少沾這事不就行了?現在讓阮大鋮假託他人之口,好生編排,整的天下人怎麼看咱們?”

    方以智在文會上被人當面一陣奚落,真是想罵孃的心都有了。什麼叫我們四公子?事是他侯方域乾的和我有什麼關係?合着被不知道什麼人湊出來一個四公子之後,他們幹啥髒事我都得跟着受水?

    “阮大鋮用這種髒事當矛,是下流之極的行爲。你們跟着起什麼哄?這不是落人圈套之中了?”方以智沒好氣的懟了句隊友,事還沒怎麼整哪!自己人先被一篇桃色小文給整內亂了,這像話嗎?

    “密之、人家的手段下流不下流咱管不着,現在是天下人給咱們都貼上了不務正業、漁利百姓、爭風喫醋的貼以後咱們還怎麼堂堂正正的立於朝堂和士林?”

    “這事!吾來想辦法,阮老匹夫能用下三爛的招術來攻乏人,吾有堂堂正正的法子對付他。”方以智用一種充滿自信的口吻回覆同伴,告訴他們自己有辦法。

    衆人對方以智發難,除了他是復社四公子以外,還因爲他和阮大鋮是正經的實在老鄉。兩人除了是老鄉以外,方阮兩家還是世交和親戚,懟他主要是爲了發泄一下對阮大鋮的不滿。

    從集會會場離開後,方以智帶着書童徑直去了新民時報社。到報社門口後,他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阮大鋮這老小子的辦公場所大門,別說他搞的這玩意還真挺像回事的。

    報社的大門不像衙門、也不像是民宅,有點像一個商鋪,但又有很大區別。前來拜訪的人不走大門,而是要走大門旁邊臨街的房子。房子的門口寫着新民時報、民情訪客接待室。進去之後擺了一排椅子和茶座,兩個既像店掌櫃又向夥計的人從旁邊的房子走出迎了過來。

    定睛看着接待室裏寫的一副字,方以智心裏覺得之前東林和復社是小看了阮大鋮這老小子!只見這副字寫着:爲公爲民亦爲己,不偏不倚不虛言,能爲江山社稷言一二件正事,能爲黎民百姓解一二件憂愁,不負大好河山和養吾之民,此乃天下報人之願也。

    這副字很有蠱惑性啊?這說明阮大鋮和他的報社已經有理念和信仰了,這樣的對手可不好對付。

    “不知先生,到吾社所謂何事?是來投稿還是來言事的?”接待室迎賓的人見方以智看着報社的中堂,等了半天才開口詢問他來幹什麼?

    “吾是來拜訪故人的,麻煩給貴社的阮集之先生通報一下,故人桐城方以智前來拜訪,望能有緣面談。”

    迎賓一聽方以智報上大名,不敢怠慢趕緊讓他先到接待室稍坐一二,他這就去給主編彙報。方以智雖然現在並不是朝中重臣,可人家名氣大啊,不要說京城了,全天下上得了檯面的文人士子,應該都知道他的名聲。這樣的人若是按正常情況成長,未來成爲六部尚書和閣臣幾乎是板上釘釘。

    稍微等了一會,門人便趕緊跑過來領着方以智到阮大鋮的辦公室兼接待室。

    “密之、實在是怠慢,老夫這邊有篇文稿要改一下,你稍等一下咱們祥談。來人、先給密之上茶。”阮大鋮一邊伏在辦公桌旁邊在稿紙上寫着字,一邊和方以智打了聲招呼,讓服務人員上茶,而自己則忙着不停寫字,整的像日理萬機一樣。

    開玩笑、老阮閒了半輩子,現在好不容易忙起來,不讓方以智看看自己工作時的雄姿怎麼能行?寫了半天,阮大鋮才起身,吩咐手下的祕書將寫好的批覆和修改意見送給這篇文章的編輯。

    “密之、實在是怠慢了你。自老夫成了報人後,亂七八糟的事太多。現在好了,咱們好好敘敘舊!密之、不知你這次來找老夫所謂何事?咱們政見不合,以至於疏遠不已,今日怕不僅是來敘舊的吧?老夫還沒這個面子,讓你這樣的才子屈身來訪。”

    阮大鋮怎麼連談話的態度都變得自信了不少?以前他可不會把話說的這麼白。方以智見阮大鋮直愣愣的開始了談話,他也就沒繞圈子:“密之此次來拜訪阮公,是想問阮公一句,你辦這報社是爲公還是爲私?”

    “哈哈,還是東林、復社的哪一套,先定性再壓人。既然密之問老夫,老夫就回你一句。鄙人辦報爲公爲私是天下萬民和百千年後史書上說的事,這事老夫說了不算。若是以、爲公之名標榜,豈不是和以君子之道標榜自己的僞君子一樣了?老夫做實事、諫實言、興實務,以實證道,棄清虛空談。”

    老阮說的話把方以智還給整不會了,老傢伙從哪兒培訓了一遭,變得這麼厲害了?想了半天,方以智纔開口說道:“既然阮公以實證道,方某這裏有篇爲國諫實言的文章,不知可否在貴報上刊登?”

    說着方以智從袖子裏取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阮大鋮!他這次來是爲了實現用阮大鋮的陣地打阮大鋮的目的。

    阮大鋮接過方以智的文章,看完後才說道:“雖然還是沒有擺脫東林的那套虛言標己的文風,不過也有可貴之處,說了些實務、這稿子吾社將全文刊登。老夫給你開個條子,你去財務將稿費領一下吧。”

    “吾是爲國諫言,豈能以文換錢?”

    “讀書人以文換酬丟人?避稅、貪墨當青蟲纔是正途嗎?條子老夫給你開了,領不領是你的事。但吾不能壞了讓讀書人堂堂正正掙錢、正士心的道。”

    從報社出來的時候,方以智覺得自己被老阮給噁心壞了。這傢伙現在是小詞整的一套一套的,感覺他突然正義的不得了,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上了。

    過了兩日,新一期新民時報上果然刊登了自己的文章。老阮倒是說話算數,方以智正拿着報紙再次閱讀自己大作的時候,家裏突然衝進了一波人。

    他們見方以智的第一句話便是:“方密之,我們是高看你了!你居然在阮賊的小報上登文,當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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