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境求生崇禎帝 >第517章 宦途悠悠、你我正當奮進
    生活需要儀式感、國家大事同樣也需要儀式感,今日車站的郊迎之禮,是朱由檢心中琢磨了好長時間纔想到的方式。

    莊重的辦法其實有很多,將儀式放在天壇、太廟之類的地方,肯定能辦的浩大無比。然而這種地方與老百姓好像關係不大,弄的再親民也至多選幾百人的羣衆代表參加罷了,弄到最後是隻有隆重感沒有參與感。

    要讓京城的百姓也能參與到這種儀式裏來,要讓他們第一時間知道朝裏換了人,即將爲了他們負責的人是誰。想來想去朱由檢就想到了車站郊迎和百官步行經御街到午門的方式。這一路,京城的百姓儘可以參與其中,看個熱鬧。氣氛什麼的都會很到位。絕對是要場面有場面,要派頭有派頭,而且還相當親民。

    唯一比較辛苦的就是官員了,要步行三十里以上的距離,走三四個小時才能完成這個儀式。但這份辛苦,他們怎麼着也得受着,這點苦都吃不了,還當個毛線的重臣。

    吳甡正式就任首相,接下來新一屆內閣官員將要陸續到位了。這次大調整,不光涉及到了內閣和六部人員的調整,還涉及到了各省督撫大員的調整。吳甡、宋應升、馬士英三人皆是疆臣,他們專責內閣後,京城、北直隸和山東的主要班子都要重新進行安頓。

    眼下的大明朝堂,最大的問題是急缺合格的督撫大員。起於煤山監貢生的新式官僚羣體,入職最早的也就七年左右而已,從年齡到經驗,他們還都不到可以頂大梁的時候,再說最早的幾批新式官僚,從底子上來說素質其實很一般。而之前通過科舉進入官僚體系的哪些人,朱由檢又不怎麼愛用,這麼一來中堅官員就出現了斷層。

    爲了解決目前的困境,朱由檢只能用拆東牆補西牆的辦法來應付了。津遵關行署和膠東行署要被撤銷,方以智被調到北直隸做布政使,劉理順要調到遼東做巡撫,兩個行署的其它官員一部分被調到遼東充實官員隊伍,另外的一部分被安置到山東、北直的相關衙門裏。

    接替馬士英位子的是之前就在山東和馬士英搭班子的呂大器,北直隸總督是從由武職轉文職的張鳳翔,順天府尹由戶部左侍郎倪元璐出任。沒辦法、能用的人不多,只能就着目前看着還行的這些人中想辦法硬挑了。

    本來周延儒等人的意思是要劉理順到順天府出任府尹、方以智去北直隸做巡撫,這兩人差不多是被一幫老傢伙們當做事業接班人來看待的,能有機會推一把,自然是要不遺餘力將他們推到前臺來。可朱由檢對此持有保留意見,從個人能力來說,這兩人的的能力肯定是沒問題的,但他們的身份讓人有些膩歪。用、以後肯定是要用,不過提拔的速度不宜過快,最起碼他們要將履歷搞紮實了再說,總不能地方官還沒做多長時間哪,就往中樞部門跑。

    順天府尹現在是閣員之一,而北直隸巡撫在疆臣中地位也非常突出,這樣的重位他們兩人暫時還不宜出任。因此朱由檢親自拍板,將兩人的職位往下壓了壓,一個出任遼東巡撫當二把手、一個在北直隸做三把手,這才符合用人之道。表面上來看,位子往下壓的不是太多,只不過將一把手調成了二把手,將二把手調成了三把手。可真實的情況是這麼一調整,兩人進步的時間一下子被壓後了數年。接下來他們還需要再在地方上幹五六年,纔有可能走到中樞。

    有人在這波職位大調整中被壓制了進步速度,而有的人卻因此而受了益。遼南金州府衙、正在進行一場官員離任的告別宴會。金州知府陳大有,接到了吏部發來的調令,他被調到了瀋陽任知府。

    同樣是知府,現在瀋陽城的人口還沒金州府多哪,但是對於陳大有的仕途來說,這妥妥的是向前邁了一大截。瀋陽城再蕭敗,哪也是當之無愧的遼東首城,天下有數的名城。無論是軍事地位還是政治地位,都不是金州城能比的。

    實際的政治待遇也要比金州高出不少,瀋陽知府和府令標準配置是正四品,再加上這次朝廷還有明令,陳大有會入遼東行省議事堂,享從三品待遇。也就是說此去瀋陽,陳大有就成了行省大員了!

    “諸位莫要再勸酒了,陳某明日還要趕路,可不能誤了朝廷大事。日後金州府的事務就拜託諸位了,望能在現有之基礎上更上一層樓,他日、本官若是再有機會重臨金州,能看到比之今日繁盛數倍的樣貌,定會欣慰沒在此間白做一場官。”

    “堂事大人之期許,吾等定不會辜負。大人在金州爲官時打下的好基礎,若是被我等給糟蹋了,還有臉再在仕途混嗎?當年大人初來金州的時候,用百廢待興形容都是貼金了,現在再看如今的金州,人戶足足翻了一倍,經濟和財稅更是沒得說,今年不但實現了自收自支還往朝廷繳了不少錢哪,大人留下這麼好的底子,我們定會用心的。”

    陳知府雖然要離開金州,可人家到瀋陽後還是省裏的話事人之一,金州的官員們自然是要撿好聽的話來說了,若是說的不好可就是得罪了省上的大員!人家稍微動動嘴皮子,就夠底下的這些人喝一壺的。

    酒宴結束後,陳大有偷偷給參加宴會的黃超遞了個臉色,讓他完了留一下,再說會話。

    “黃兄,吾這次離任金州有些倉促,兄臺又剛剛升任州令不久,你這邊的職差暫時就沒法調整了,還望你不要在意。”

    “堂事說的這是什麼話?當年若不是兄臺提點,吾現在可能還在鄉間耕田哪,更別論自到遼南以來,兄臺在仕途上多有維護。現在能做到從六品的州令,已然是超乎想象了,還要怎麼奢求?前些日子吾父乘船來金州看吾,言語之中無不感嘆你對我黃家的擡舉之情。黃某是個知足的人,能有今日之仕途成就,真是家裏的祖墳冒了青煙,還要奢求什麼?”

    “黃兄啊、時光正好哪,你怎麼可以就此滿足?宦途悠悠、你我正當奮進,萬不能有懈怠之情。”陳大有的這番話即是說給黃超,也是說給自己。他現在心勁大的很,煤山監貢生出來的人中,他算是走在前列的哪一波。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皇帝對於提拔他們這種新官僚用力很大,這樣的形勢下,當個從三品的官員怎麼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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