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車啊!此車最高時速,已接近小時速50裏了,均速達到40裏沒有大問題。國朝是不是考慮要給此車命個名?必須要起個好名字!陛下、火車的時速是不是還能提升?若是能快到一小時八十里哪該是個什麼樣子?若是一小時八十里?一天豈不是能走近兩千里路?兩千裏啊!一天過點不就能到南京了?我的老天爺啊!哪咱大明要成什麼樣子?往後朝政將怎麼展開?不管怎麼樣,咱們要加快,往南京、往長安、往武昌、乃至往廣州的雙線鐵路,大明必須要進入鐵路時代,咱們讓鐵路和火車大行天下。”

    朱大典到試車廠察看了一番從遼東送過來的樣車後,整個人豆有些迷狂了。剛開始說的話還有些條理,說着說着,思維都開始混亂,說起癲三倒四的話!堂堂大明首相,思維混亂了,這是多麼出奇的事?當今天下,還真沒多少大事,能讓朱大典大失方寸。

    “讓鐵路大行天下,朕之願也。不過也不宜使出全勁破釜沉舟,要緩急適中。不然就會犯隋煬帝和始皇帝之錯也,朕可不希望造福了江山,大損民力,造成天下之傷。”朱由檢見朱大典有些狂燥,稍微吹了點冷風讓他不要太爽過頭。

    “好大喜功肯定要引以爲戒,但修鐵路、造火車不能與長城和運河相比。說大動土木,自新政以來,國朝動的土木,怕是已超過歷朝歷代的任何帝王了。然而陛下時期,何曾出現過因動土木而傷國力之事?陛下慎思、豈是別人能比的?”

    朱大典開始給皇帝戴起了高帽子,他覺得眼前的這位有點拖國朝大建設的後腿啊。

    威海是離浮山最近的大港,那邊有私人弄的修船廠,也做倒賣船隻的生意,想要買到福船,就得到那邊去,浮山這裏最多也就能買到遮陽船。

    帶着大家在所裏訓練了一早上,中午的時候,安排人在院外壘竈做飯,用的食材自然是從自家拿的。結果老太太見吳大寶給軍戶們管的飯太好,各種出言語說吳大寶,甚至都不顧及吳大寶手下的兄弟在場。

    “娘、軍中無父子,亦無親孃。兒子現在是在練軍,你莫要再來插手,明日後,兒子帶着他們去堡西訓練,不再打擾你,你也不能再來攪纏。怎麼治軍、怎麼發餉,是兒子作爲大明百戶的事和職責,不是家事!攪纏不輕,莫怪兒子不孝。”本來吳大寶想着和稀泥將老太太應付過去就行,但轉念一想,老太太纏攪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和稀泥只會讓麻煩越來越多,而且還不利於自己穩軍心數威信。手下的人會被老太太攪合的亂了心。

    “寶兒、你是這麼給爲娘說話的嗎?還有沒有點禮性了?娘是白養你這個兒子了!”老太太被吳大寶一頂,立刻就不幹了,說着說着就開始哭天喊地。

    沒有理會胡攪蠻纏的老太太,吳大寶對着正在喫飯的兄弟們說道:“繼續喫飯,喫完按本官的安排做事。你們喫的不是我老孃的飯,也不是給我老孃幹事,百戶所的百戶是我,你們乾的是公事!公私分明,是我吳大寶行事爲官的準則,爲公而惡了我娘,我吳大寶甘背這不孝之名。記住了、從今往後,不管是誰,敢說你們是賊軍戶,本將帶頭打將出去。太祖爺設衛所,定軍戶,是爲了保國安民,江山社稷永固的,咱們流血受窮不算,還受人惡語,這是什麼道理?合着喫乾飯、享福的人就是應該,受苦衛國的人就是犯罪不成!”

    人越慫越受氣,弄到最後連自己人都看不起。吳大寶娘罵別人是賊軍戶,可在別人看來,吳家又何嘗不是賊軍戶?吳大寶給弟兄們說這些話,也是對自己老孃說的,今天既然把人得罪了,哪就多得罪一些,反正翻不了天。

    老太太見兒子沒搭理自己,還指桑罵槐的傳說自己,鬧了一陣後,就在人手媳婦的摻撫下回了屋。自兒子回了家,她感覺這個家似乎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帶來的銀子,不入家裏的賬、弄回來了十個吃閒飯的丫頭子、給軍戶們發大錢供好喫喝,總之一件件事都是擰着來,像敗家子一樣。

    在屋裏的牀上氣不順的老太太又嚎叫起來,身邊拉架勢的吳吉老孃開口勸道:“太太、你也不要再和小官人置氣了。小官人是帶兵的人,要給底下人數威立信哪,他不當面頂撞你,手下的人就覺得當家做主的不是他,往後出去作戰,就不聽話了。聽我家吉兒說,小官人這趟出去,鬧出了不少事,和東江毛家人都整出了事,還親手砍過建虜的頭,在外也是兇的不得了,怎可在家裏聽你指擺哪?”

    “他在外與東江毛家的人鬧事了?還殺過建虜?乖乖、我家寶兒咋這麼能鬧!我說咋出去一趟像變了個人,原來是沾上了軍陣裏的煞氣!”吳大寶並沒給自家老孃講去金州時遇到的事,老太太聽了吳吉孃的紛說,才知道兒子最近這段時間幹了啥。聽的老太太是目瞪口呆,心驚不已。

    “估計沾的煞氣還不少,聽吉兒說、小官人這段時間砍殺的人最少過十人了。我家吉兒都親手結果過人的性命哪。太太、咱是不是要請法師給小官人還有我家吉娃他們攘一下?”

    老太太聽吳吉娘建議給家裏請法師,腦海裏剛動了念頭,可一轉念、連忙搖起了頭,開口說道:“不能請法師攘,我爹給我說過、從軍的人有武軍神保着,煞氣就是護身符,身上的煞氣越重,上了陣越是不容易出事,武軍神最喜降到有煞氣的人身上。他爹就是因爲煞氣少,才玩銃子傷了身。”

    吳老太太也是軍戶出身,孃家爹同樣是百戶官。軍戶對上陣殺敵的看法自然和普通人家不同,很多軍戶家裏供着武軍神的牌位,他們認爲殺的敵越多,上陣之後越是不容易出事。所以吳老太太一聽要請法師趕吳大寶身上的煞氣,立刻就給否了。雖然兒子不聽話、犟嘴、當敗家子,但終歸還是自己的兒子,有煞氣就有煞氣吧,只要人平安、就是好兒子。吳家現在就這麼一個男丁,可不能出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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