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橫亙古今中外第一奇書 >第二十八章 李謹之跳寶案(五)
    話說這李謹之再次來到卡西諾,他可沒像之前一樣接着鬥地主,而是直接走上了三樓的寶桌旁邊。

    顯然,他這是要押寶了。

    爲什麼不鬥地主呢?因爲鬥地主沒有寶局子自己的莊家,你這一套挑事兒的行爲再怎麼樣也牽扯不到寶局,所以只能去押寶。

    雖然李謹之沒玩兒過,但畢竟街面上混多了,聽過見過,自然也知道怎麼玩兒。

    李謹之站在寶桌旁,眼睛一瞪,眉毛一立,把那把腰刀往桌上白虎位置一拍:

    “我押孤,白虎!”

    李謹之氣勢洶洶,好比金剛怒目,彷彿此時整個寶桌旁邊都是螻蟻,就他是天上神仙一樣。

    本來喧囂的寶桌瞬間安靜了下來。看這位這意思,沒跑,找事兒的。

    可寶官卻不爲所動,這種事兒看多了,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不行,我們這不收物件,只收現錢。玩去!”

    一句話出來,給李謹之整了個大紅臉。合着這地兒只收現錢啊,這不是尷尬了……

    金剛怒目瞬間變成菩薩低眉,灰溜溜拎着他的寶貝腰刀去找押物件換錢的欄櫃。

    走到欄櫃這一擡頭,好巧不巧,裏頭這位啊,他認識。

    欄櫃裏是哪位呢?就是之前二樓給李謹之葛得夠嗆的那位長臉大下巴夥計。

    之所以那夥計在這,其實也很巧。本來這驗貨的先生是那位夥計他三大爺,可恰好剛纔三大爺鬧肚子上茅房,總得找人盯着點,別人又不放心,於是乎也就讓他這侄子過來幫着看一會。

    雖然這侄子啥也不懂,但夠葛啊!來人換東西狠狠地葛一下,少給點錢,還是能做到的。反正愛當不當,這又不是正經當鋪。

    李謹之走過來時候,前頭正有幾位排隊呢。

    第一位過去,拿出一個大皮襖放在那。長臉夥計一看,眼睛一眯,模仿三大爺的語氣,拉着長音喊了起來。他這一喊,旁邊專門有個寫帳的夥計等着寫:

    “寫!老羊皮襖一件……”

    那位一聽,這不對呀,他那件皮襖是二毛剪茬兒呀……算了,老羊就老羊,反正贖的時候得給他這件東西。

    可這長臉夥計往下一褒貶,那可就真葛了:

    “老羊皮襖一件,蟲喫鼠咬,缺襟短袖,少鈕無扣,沒底襟兒,沒下襬,沒領子,沒袖頭兒!”

    那位一聽,直接就從夥計手裏搶回來了:

    “你拿回來吧,不當了不當了,我贖出來成尿布啦!”

    成功葛走一位,緊接着下一位。

    可這下一位過來,給那長臉難住了。爲啥?因爲這玩意他沒見過。

    你看在二樓那會,他對答如流的,可畢竟只是個跑堂的小夥計,啥都沒見過,那些詞兒也都是提前背好的。真遇着事兒,還不一定有用。

    可有用沒用放一邊,他是真的葛!

    比如下面那一位,拿了一副戲班子用的鐃鈸。也巧了,這長臉從小就沒看過戲,沒見過戲班子那套東西……

    看着手裏的鐃鈸,長臉一頓琢磨,這東西到底是個啥啊?可你真說問別人這是啥,顯得你啥都不懂,這就不好壓價了。萬一給當多了,寶局子賠了,不是還給三大爺添麻煩?

    於是腦筋一轉,又喊了起來:

    “寫!缺箍短袢兒,救火用的小銅草帽兒一對!”

    “什麼亂七八糟的!給我給我!”那位一聽,好傢伙,鐃鈸成了救火用的餓小銅草帽了……回頭真來贖時候,給來一對小銅草帽,那戲班的活兒還怎麼幹啊?

    一把搶過那對鐃鈸,不當了。

    緊接着那一位,和前面拿鐃鈸的一塊來的,倆人是好朋友,都在一個戲班,一個是打鐃鈸的,一個是打鼓的。

    這位看着長臉,心說這位估摸着不認識這套東西。看看吧,看看他這個怎麼說。想着,把手裏那個板鼓就遞了過去。

    遞過去長臉接過來一看,果然不認識。可不認識沒事兒,他能編啊!

    “寫!亂釘攢緊,碎木頭不少,木頭皮盒兒一個!”

    “行了行了,趕緊給我吧您!”

    打鼓這位一聽,趕緊拜拜吧!天知道拿着這當票回頭能贖回來個什麼東西。

    到這時候,終於輪到李謹之了。

    看着那張給自己差點葛吐血的大長臉,李謹之多少有點哆嗦。又看之前那一頓批講,他甚至懷疑自己手裏這刀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了。

    李謹之小心翼翼地把刀遞了過去……

    衆所周知,這刀和劍不一樣,劍把是直的,刀把是彎的;劍把是雲頭,刀把是圓頭。

    而他這把畢竟是法寶,刀鞘啊刀把啊都做得極其考究。而沒怎麼見過世面的長臉,一眼愣是沒認出來這是把腰刀、

    “寫!把彎木爛,零碎鑲嵌,圓頭癢癢撓一個!”

    李謹之一聽,差點給鼻子氣歪了:“我說夥計,您受累,給拔出來瞅瞅行不行?怎麼就圓頭癢癢撓啦?”

    長臉一聽,噢,這東西能拔出來啊!心說能拔出來你不早說,我非得葛你一下。

    攥着刀把一拔,長臉明白了,這是把刀啊!但刀歸刀,這刀一看就不一般,自己也認不準,給他葛跑了算了,別收了這刀。於是又喊了起來:

    “把彎木爛,零碎鑲嵌,拔開剌手,帶殼圓頭鐵癢癢撓一個!”

    李謹之聽着就想罵街,但琢磨琢磨,自己是來找事兒的啊!別管怎麼樣,這東西隨便一個念頭就跟自己走了。反正到時候贖來,他也得給我,總不可能臨時訂做一個帶殼圓頭鐵癢癢撓吧?

    李謹之一咬牙、一跺腳,心一橫說到:“寫票吧!”

    長臉一聽,心說壞了!說成這樣他都當……那這玩意給多少錢啊?哎,對,就給開個死低死低的價,他一聽便宜,不當了,不就完事兒了。

    看了看這把刀,且不說刀真麼樣,但光看這刀鞘都是金絲楠木的,上面鑲嵌那些零碎就算是假的寶石,隨便扣一粒兒也得個百八十兩吧?

    “當多少?”長臉還是拉着長音問着。

    “一萬兩!”李謹之琢磨了琢磨,報了個數字。

    長臉一聽一萬兩?說不定這東西還真值這個價。尋思尋思,回了一句:

    “一萬不要,最多一百!”

    不光長臉,連旁邊寫帳的夥計都覺着,這一百兩不是開玩笑呢?說不定趕上脾氣大的直接就得動手打人了……

    可沒等到倆人想完呢,突然李謹之喊了一聲:

    “成交,一百兩,小爺我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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