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橫亙古今中外第一奇書 >第五十七章 各奔前程
    蘇浩軒被擒了,這是一件大事兒。

    當蘇浩軒被關押,所有蘇浩軒部殘兵或投降或被殺或逃竄之後,陳塘關再次歸於平靜。

    玥閣茶室。

    臺下,坐得是陳塘關內有名有號的大人物們,什麼李長風啊,王鳳山啊,龔一啊,還有那些有錢有勢的,紛紛到場。

    而臺上,則是花魁沙皇,一邊寫着沙字兒,一邊唱着那吉祥的小曲:

    “福字添來喜衝衝,

    福緣善慶降玉瓶。

    福如東海長流水,

    恨福來遲身穿大紅。”

    “豆豆起豆起豆嗆!”臺上的鑼鼓點和臺下的觀衆們應和到。

    “祿星笑道連中三元,

    鹿銜靈芝口內含。

    鹿過高山松林下,

    六國封相作高官。”

    “豆豆起豆起豆嗆!”

    “壽星秉壽萬壽無疆,

    壽桃壽酒擺在中央。

    壽比南山高萬丈,

    彭祖爺壽活八百永安康。”

    “豆豆起豆起豆嗆!”

    “喜花兒掐來戴滿頭,

    喜酒斟上甌幾甌。

    喜鵲鳥兒落置在房檐兒上,

    喜報三元獨佔鰲頭。”

    “豆豆起豆起豆嗆!”

    “好活!當賞!”隨着李長風的一聲當賞,在場衆人也紛紛拿出一些財物進行打賞。

    並非是他們驕奢淫逸,只是因爲平定了蘇浩軒叛軍,擒獲賊首,還給陳塘關多添了許多居民,自然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兒。

    既然慶祝,來看看戲聽聽曲,自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大人們在窯子聽戲我們暫且不提,李謹之、王思文、尚璋這三位小將也開始了他們的慶典。

    在王思文臥室,仨人也挺開心,喝着酒、叼着煙、喫着果盤小喫。

    “哥哥!”李謹之滿懷激動地攥着王思文的左手。

    “兄弟!”王思文滿懷激動地攥着尚璋的右手。

    “你倆有毛病啊?”尚璋趕緊抽出了被王思文攥着的右手,並翻了個白眼。

    “我們這不是激動嘛!”李謹之鬆開了王思文的手,拿起桌上的煙抽了一口。

    “咱幹了這麼大的事兒,還不能慶祝慶祝?”騰出手的王思文,趕緊把嘴裏馬上燒完的菸頭拿下來熄滅在一個瓷碟子中。

    “激動什麼啊激動,有那功夫不如給我準備點禮物送行,這兩天我可能要去趟外地了……”尚璋掐滅了手中的菸頭,又點了一根。

    “去哪兒啊?”李謹之不解地問。

    “去南京。”

    “去南京幹嘛?”

    “還不是你家老子!”尚璋牢騷一聲,“你老子在南京見過一把琴,是我師太爺的。自打我師太爺死了之後,我師爺一直找那把琴,但一直沒找到。直到你家老子找到那把琴的線索,我師爺這不就派我去趟南京找線索去。”

    “唉!你要走啊,其實我也要走了。”李謹之也嘆了口氣。

    “你是要去哪兒啊?”尚璋問到。

    “去趟東北,找找鬼手大王。”李謹之說到,“蘇浩軒那個貂皮甲上寫有‘鬼手大王’字樣,想必和鬼手大王有關。我這兩天也打聽了一下,鬼手大王是東北一個挺厲害的出馬仙,但已然隱退多年,他的東西出在蘇浩軒身上,不知道是因爲什麼。”

    “你們看我歲數也不小了,我爹總想着讓我出去歷練歷練,所以就去趟東北,找找鬼手大王去。”

    “你們都走了,那我咋辦?”王思文看着二人,心裏越發的不是滋味。

    “你咋辦?接着當少爺秧子唄!不過放心,咱也不能白相識一場,我給你留兩條煙。”尚璋微微一笑,“我可是跟我師爺打聽了,菸捲這玩意可真不便宜,那可是正兒八經上層社會的奢侈品,一盒得一百三十多兩銀子呢!”

    “你看我是差那一百三十兩銀子的人嗎?”王思文撇了撇嘴。

    “兩條啊大哥!”

    “兩千六百兩我也不是拿不出來!”

    “你有地方買嗎?陳塘關這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

    “十條!”

    “扯淡!最多三條,不能再多了!”

    “三條打發要飯的呢?八條,不能再少了!”

    “八條?你以爲我這煙大風颳來的?四條,再多我直接走人!”

    “四條不像話!多不吉利的數啊,就六條吧,六六大順。”

    “這……六條就六條吧……”

    “那個……我也要點……”李謹之突然補充了一句。

    “去你媽的!你小子……反正一共六條,你倆分!”

    “放你孃的屁!一人三條夠幹嘛的?”

    ……

    一頓轟轟烈烈的爭吵,最終定下來尚璋給王思文與李謹之一人留五條煙,王思文給二人各自拿五百兩銀子作爲出行的私房錢,而李謹之則是給他們弄點手弩啊、軟甲啊、煙霧彈啊之類的防身武器。

    此一分別,各奔前程,不知何日才能相逢了。

    雖然李謹之想的是到了東北找到鬼手大王就回來,尚璋想的是到了南京找到那把琴的線索就回來,可真的就那麼容易回來嗎?

    雖然王思文還在陳塘關,可王思文就不會因爲有什麼別的事情出去嗎?

    尚未可知。

    在分別之際,三人都喝了不少酒,抽了不少煙,酒味兒混合着煙味兒,讓屋裏顯得都有些辣眼睛了。

    李謹之說,他荒廢了許多年,但如今卻想和他的父兄一樣,好好修煉,成爲陸地神仙般的大人物,隱遁深山,再有教無類,廣收門徒,給這世界帶來更多色彩。

    尚璋說,他總有一天會離開師爺的身邊,獨當一面。他想做一個優雅而自由的人,一人一琴走遍天下,看看那遙遠的異國他鄉,都生活着什麼樣的人,發生着什麼樣的事兒。

    王思文說,他其實不是少爺秧子,他的樣子全是按着別人想看的樣子假扮的。倘若有機會,他要成爲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通過自己的手段,去改變這個早已腐朽的世界。

    此時此刻,或許他們自己都已經記不住自己說了什麼話,也沒有什麼人能夠聽到他們所說的話。正如少年時的我們,總是會與朋友們喝着酒、抽着煙徹夜長談。

    少年,總是有很多夢想,沒有人在意這些夢想能不能實現。但既然做夢,爲什麼不做大一點?沒有人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也沒有人知道我們到底會變成什麼樣的人。但只要有那麼點夢想,哪怕只有那麼偶爾想起來的一點點,那總好過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

    答案,永遠都不是最重要的。但如果不去試試解答一番,誰能知道會產生什麼樣有趣的答案呢?

    就像蘇浩軒倘若不是因爲牢裏有臭蟲而撓一撓後腰,他就永遠不會發現,他腰帶上還夾着一根貂皮甲上的毛。

    這是蘇浩軒第一次請老仙附體,但很幸運,他請來了一位法力不錯的老仙。儘管還沒高到能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陳塘關,但這位老仙能讓他短時間內化爲一縷清風,隨風而去……

    皎潔的月光照向大地,在這個歡慶的日子裏,連獄卒們都就着燒雞喝起了烈酒,又有誰能發現,牢房最深處的那間屋裏,突然無聲無息地少了一個罪囚呢?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