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這一躲,周姨娘勢必就要倒黴了。
沒辦法,她只能咬了咬牙,準備硬抗下這一下。
誰知,關鍵時刻,周姨娘卻一把將她護在懷裏,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揮來的鞭子。
“唔!”
殷紅的血珠飛濺到了風一夏的臉上。
風詩語那一鞭子抽的極狠,完全沒有留力,生生將周姨娘身上的衣裳抽裂,周姨娘暴露在空氣中的肩背也因此被抽的皮開肉裂,鮮血四濺。
周姨娘疼的全身直哆嗦。
可爲免女兒擔心,她卻一聲都不敢發出,只死死的抱着女兒。
風詩語抽了一鞭子還不解恨,反手又是惡狠狠的一鞭子。
邊抽,嘴裏邊還不忘惡狠狠的罵:
“呵,這麼喜歡爲女兒出頭是嗎?那本小姐今天倒是要瞧瞧,究竟是你的賤骨頭硬,還是本小姐的鞭子硬!”
周姨娘死死咬着牙,準備繼續承受下這一下。
但堪堪就在鞭子落下的那一剎那,風一夏強行掙脫開了她的桎梏,以常人完全難以想象的速度,一把抓住了長鞭的尖端。
巨大的衝擊力,讓她的虎口瞬間開裂。
刺目的鮮血順着她的手腕潺潺而下。
因爲她本就長得極白,這一承託之下,反倒越顯扎眼。
“夏夏!”
“王妃!”
周姨娘和聽見動靜的碧綠她們都撲了過來。
風一夏手上還在不停流血,臉上卻掛着笑,好像受傷的並不是她自己一樣。
她甚至還能安慰大家,“皮肉傷而已,沒事。”
確實只是皮肉傷。
風一夏雖然不會武功,但她會醫術,醫術還是國寶級別的,同時還擁有過人眼力,非常知道,要如何卸力才能讓自己的身體受到的傷害最小。
這一下慘歸慘,但遠沒有周姨娘受傷重。
可饒是如此還是把周姨娘和幾個丫鬟給心疼壞了。
周姨娘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朝風海天哀哀央求道:“老爺,夏夏年紀小,不懂事,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都是妾身沒有教好,您要打就打我吧,不要讓三小姐打夏夏。”
不得不說,周姨娘懦弱歸懦弱,該有的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從表面上來看,打人的似乎是三小姐風詩語。
可風海天是誰,他也是上過戰場立過不少功勞的大將軍,論武功論反應力,絕對不輸給風詩語這個養在深閨的女兒家,他若是真相阻止,剛剛那倆鞭子根本不可能抽下來。
作爲一個唯我獨尊慣了的封建大家長,他怎麼可能真能大度容下兒女挑釁自己的威嚴?
風海天聞言這纔好似反應了過來,佯作生氣的朝風詩語呵斥道:“語兒,你這是幹什麼呢?夏夏是你的姐姐,你怎麼說上鞭子就上鞭子,還有沒有規矩了?”
這訓斥完全不痛不癢。
風詩語自然不放在心上。
她跺着腳怒道:“什麼姐姐不姐姐的!爹您別胡說!我的姐姐只有一個,她這賤婢算什麼東西,也配當我的姐姐?真是笑死人了!”
說着,她就想把自己的鞭子抽回來,繼續鞭打風一夏。
剛剛那兩鞭子根本不足以讓她解氣。
可惜,她抽了幾次都沒能抽回來。
碧綠幾個丫鬟雖然不敢和風詩語動手,可她們也有做下人的聰敏,一窩蜂的從外面衝進來後,就忙不迭的幫着抓住了鞭子另一頭,將自家王妃替換了下來。
這麼多丫鬟拽着,就算風海天也不可能抽回去,更別說風詩語一個姑娘家了。
她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氣得頭髮都有豎起來了。
“一羣賤婢,還不給本姑娘鬆開,是不是都想喫鞭子了?”
風一夏在春蘭的攙扶站了起來,還順手將周姨娘從地上強行拉起。
她用的是受傷的那隻手拉的周姨娘,刺目的鮮血染紅了周姨娘的衣裳,周姨娘生怕反抗造成二次傷害,只得乖乖的順着她的力道站了起來。
將人拉起來後,風一夏纔好整以暇的低下頭,欣賞了一下手上的豁口。
周姨娘和幾個丫鬟看得直掉眼淚,連聲問她疼不疼。
她一點也不疼。
因爲馬上有人會更疼了。
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風一夏彎脣笑了起來,偏頭懶洋洋的吩咐道:“年花,你去通知外面的侍衛,就說本妃遇刺,讓他們進來戍衛。”
“奴婢這就去!”
聲音還沒有落地,年花就已經要衝出院門了。
風一夏的聲音在她背後再次響起,“哦,對了,別忘了讓侍衛去宗人府報案,就說寒王妃遇刺,讓他們派個人來瞧瞧,這事應該怎麼處理。”
年花答應的更大聲了,“奴婢知道了!”
風海天臉色遽變,想要阻攔,卻已然來不及。
年花跟只出籠的兔子一樣,早就跑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