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風一夏還是決定先去看看皇太后。若是皇太后真有什麼閃失,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等風一夏趕到時,才發現她剛纔一直尋不到人的景玄寒正在這裏。他的面色不乏緊張,看到風一夏,忙道:“快來給皇祖母看看,她方纔忽然暈倒了!”
太子一行人也趕了過來,看到景玄寒在這兒,立刻說道:“大膽寒王,可是你傷了皇祖母?”
這質問來的莫名其妙了一些,況且景玄寒的注意力都在觀察着風一夏和皇太后,根本沒有理會他。
太子感覺自己被冷落了,又將方纔的話重複了一遍,但迴應他的依舊是一片沉寂。
太子怒火中燒,對皇上道:“父皇,方纔皇祖母將我們都趕走了,唯獨留下了寒王,而皇祖母出事的時候也只有寒王在這裏,因此兒臣有理由懷疑,是寒王對皇祖母不利!”
“閉嘴!”皇上呵斥了一句聒噪的太子:“等寒王妃診斷完以後再說!”
一次兩次被落了面子,太子的面色十分不好看,他盯着景玄寒的背影,手緊緊攥成了一個拳頭。
風一夏看了看皇太后的情況,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只怕又是中毒。
但她不敢妄下定論,所以拿出了驗血工具,在皇太后的手指上輕輕紮了一下,採了一點血來做實驗。
等待結果的時候,風一夏也沒有閒着,將皇太后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
“是中毒。”一刻鐘後,驗血結果出來,風一夏這才下了定論。
她沒有給皇上開口詢問的機會,直接看向孫嬤嬤,問道:“從昨日進避暑山莊開始到現在,皇太后都吃了什麼,喝了什麼,一一告訴我。”
孫嬤嬤哪裏敢耽擱,一樣一樣說了出來,生怕會影響到風一夏的判斷,連數量和時間都說的一清二楚。
“……皇太后今早起牀到現在,是喝了一點茶水,還吃了太子妃拿來的糕點。”
林清樂聽到孫嬤嬤提到自己,忙辯解道:“我的糕點沒有問題,那都是我親手做的,風一夏也嘗過的!更何況,我根本就沒有理由害皇祖母!”
根本沒有人迴應她。
“將茶水拿來給我看看。”
風一夏仔細檢查了一下,不論是茶水還是茶杯,甚至茶壺,都沒有問題。
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將目光放在了那一疊疊的糕點上。
林清樂急了,聲音都帶着點哭腔:“我真的沒有下毒,就算我包藏禍心,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啊!誤會,這裏面一定有誤會!”
林清樂藉着皇太后的寵愛,素來囂張慣了,這還是她第一次這副模樣。
“誰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說不定這就是你開脫的藉口呢?”人羣中,不知道誰說了這句話,氣氛一時間有些詭譎。
太子只覺得自己臉疼,本來還想將皇太后暈倒的事情跟景玄寒扯上關係,卻不曾想,兜來兜去,竟然跟自己府上的人有關。
有那麼一瞬間,太子很想衝着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太子妃扇一巴掌,但他的手高高舉起,又重重垂下。
現在情況尚未明朗,若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了林清樂,豈不是間接坐實了她給皇太后下毒的行爲?
林清樂見根本沒有人相信自己,最後撲向風一夏,卻被景玄寒攔住了。
他看着林清樂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
就這麼冷冰冰的眼神,讓林清樂的心也跟着墜入了冰窖。但此時她顧不得這麼多,只能祈求地看着風一夏:“寒王妃,你也吃了桂花糕,你都沒事,那不就證明了我拿來的糕點沒事嗎?”
“我吃了沒事,是因爲我年輕,體質好。皇太后年邁,平日裏喝的補藥不少,其實也不用刻意下毒,只需要找到相剋的東西,讓她服用下去就可以產生一樣的效果。”
風一夏冷冷地看着林清樂,對她的哀求熟視無睹。
因爲就在剛纔,她已經查清了毒源,就在那些糕點裏。
但並不是每一塊糕點都有,而是一碟裏有那麼幾塊,加了旁的東西。
比方說,花生仁,杏仁。
恰好,皇太后對花生過敏,而杏仁,跟她目前在服用的補藥中的藥材相剋。
再加上皇太后年邁體虛,只需要一點點的劑量便可造成嚴重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