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冷靜!”
李嬸面色驚恐的咆哮道:“鼠疫自古以來就沒有人能解決,我們會面臨什麼不是已經確定了嗎?寒王妃,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吧?”
面對李嬸的指責,風一夏沒有替自己辯解一句。
畢竟她知道,這個決定對於李嬸一家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有人知道那兩種藥材的下落,然後能夠成功地解決鼠疫。
李嬸深深地看了風一夏一眼,然後“砰”地一聲將眼前的門重重關上了。
風一夏駐足在原地,她呆呆地看着那扇緊閉的門。
過了好長時間,風一夏才轉身離開。
接着,風一夏又拜訪了之前去她那兒看病的幾家人。
雖然他們的態度相比較李嬸來說會好一些,但是,因爲就這樣被隔離了起來,大家都是被弄得人心惶惶的,自然也不會對風一夏太過友善。
風一夏這才瞭解到,在這段時間裏,僅僅在裕南街範圍內,感染鼠疫的人就又增加了幾個,這個數值還有不斷增多的趨勢。
不知不覺間,風一夏又走到了周柱子家門口。
周柱子已經不在了。
他是最先感染上鼠疫的人,也是最先發作的,李嬸幾人現在已經到了頻繁昏迷的程度,周柱子的情況要更嚴重一些,但是還沒有到要喪命的程度。
只是當他得知自己周圍的鄰居都是因爲他而生病,並且感染了鼠疫的時候,不知道是內疚還是恐懼,選擇了自殺。
他的屍體並沒有被擡出裕南街,而是直接被一把火在自家院子裏燒成了灰燼。
咯吱——
風一夏推門進去,破舊的門扉發出一陣輕微的咯吱聲。
因爲屋子裏養了許多貓,又有許多四處亂竄的老鼠,所以,在這個不算很大但是也不太小的院子裏,此刻正瀰漫着一股子令人作嘔的味道。
靠近牆角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土包,如果不仔細看,根本辨別不出來。
想來應該是燒周柱子屍體的人於心不忍,將他的骨灰收集起來埋了進去,卻是連一個墓碑都不能擁有。
風一夏走過院子里長長的走廊,踏進了周柱子生前的臥室。
這座院子的房間不算多,而周柱子一個人住,所以他留了一個房間給自己後,剩下的幾個全部被他用來做了貓舍。
而周柱子的房間,一踏進去就能聞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風一夏對氣味還算敏感,但是一時之間,她竟然也無法判斷出這究竟是什麼味道,只覺得有些熟悉,風一夏接着又往屋內多走了幾步,
周柱子的生活很簡單,他屋子裏的擺設也及其簡陋,除了一張牀,一個櫃子外,也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風一夏進來也只是想看看鼠疫是怎麼傳播出來的,並沒有要查看周柱子祕密的念頭,因此,在周柱子的家裏沒有找到什麼新發現後,風一夏立刻退了出去。
隨後,她又換了方向去了幾間貓舍。
可剛一打開門後,風一夏卻被裏面的場景嚇得倒退了兩步,還下意識吸了一口冷氣。
首先映入風一夏眼簾的,居然是屍體。
只見院子裏的地上全都是貓的屍體,一個個都吐着舌頭死不瞑目,及其慘狀。
風一夏站在院子裏,只覺得眼前這一幕讓她產生了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恐懼,再加上這座沒有人的院子自身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因此她幾乎是逃似的離開了這裏。
風一夏接着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官差守衛的地方,在見到了活生生的一羣人後,風一夏才扶着牆壁大喘氣起來。
統領剛一回頭就看見風一夏這個樣子,上前關心的詢問道:“寒王妃,你沒事吧?可是有什麼發現?”
壓抑着心中的情緒,風一夏搖了搖頭。
“只是去了趟周柱子的院子,看到了很多貓的屍體,有些害怕。”
女人嘛,生性膽小,統領表示自己能理解風一夏的行爲。
風一夏距離官差還有一定距離,畢竟她剛剛從周柱子院子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