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對李嬸，第二次是對李嬸的女兒。
“謝謝你們的理解。”
風一夏攥了攥手心裏的瓷瓶，想了很久，也沒能跟李妍說這件事。
她其實不想讓這幾個還有大好風華的人就如此隕落，如果現在能確定她手中的藥丸可以治療鼠疫，那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交給李妍。
但是，現在還沒有人試過藥，所以她不能開這個口。
讓李妍當她試藥的小白鼠，她怎麼有這個臉開口呢？
然而，李妍卻是一個心思敏銳的女孩子，她一早就看出了風一夏的糾結爲難，還有那個緊緊被她攥在手心裏的藥瓶。
“寒王妃，可以冒昧問一句，您手裏拿的是什麼嗎？我還挺好奇的。”
“沒什麼。”
風一夏想也不想，迅速將手背到身後，勉強朝着李妍露出一抹笑容。
“如果有一天，我能找到解決鼠疫的辦法，肯定會先救好你們的。我一定會不遺餘力！”
“寒王妃，其實你手中拿着的，是你琢磨出來，治療病情的藥吧？”
李妍歪着腦袋看着風一夏，眼底有着絲絲和善的笑意。
風一夏的醫術有多好，李妍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卻經常聽別人提起過。
而這一次鼠疫，也是風一夏最先發現的。
所以，李妍纔會這樣詢問。
對上她含笑的雙眼，風一夏無法說謊，她只好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只是這個藥方從來沒有人用過，我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用，所以……”
“寒王妃，如果可以的話，讓我來替你試藥吧！”
李妍再一次打斷了風一夏的話，眼看着她要拒絕，搶先說道：“總是要有人試藥，才能判斷出藥效的嘛。我現在的狀態最合適不過了。再者說了，反正我生了病，就算失敗了也沒有關係的。”
風一夏卻毫不猶豫的搖頭，拒絕了她的自薦。
“不可以，這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
“那寒王妃，你還能找到其他人，心甘情願地試藥嗎？”
李妍的問題，讓風一夏沉默了。
正是因爲她知道，鮮少會有人同意嘗試使用未知的藥，那會讓人從內心深處感覺恐懼。
李妍趁着風一夏猶豫的工夫，已經上前，從她手中拿過了藥瓶，將瓶塞打開，倒出了一顆圓滾滾的藥丸，好奇的問道：“是直接吞服吧？需要喫幾次呢？”
“一次一顆，一共喫三次。”
李妍直接倒出了一顆，生吞了進去，動作十分利索，沒有絲毫的猶豫。
風一夏想要阻攔都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着李妍將那顆藥丸吞了下去。
“那我接下來需要做什麼？”
風一夏見情況已經到了自己無法控制的程度，只好接受了這個現實。
她皺着眉頭，神色緊張的說道：“你需要密切觀察自己的情況，有任何變化都要告訴我，不能有任何遺漏，這樣方便我記錄，然後更改藥方。”
李妍將風一夏說的注意事項牢記於心，末了，試探般的問道：“寒王妃，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說。”
“如果這個藥被證明真的有用的話，可不可以麻煩寒王妃優先提供藥丸給我的兄長和弟妹？”李妍說的小心翼翼。
她雖然不懂藥理，卻也知道藥丸的珍貴程度，現在自己開口這樣要求，頗有種趁人之危的嫌疑，而且恐怕會讓風一夏懷疑她是爲了這個目的才試藥的。
雖然，這確實是她主動提出試藥的一個主要原因。
風一夏毫不猶豫地點頭，許諾一般的說道：“你放心，我答應你。”
得到了風一夏肯定的答案，李妍臉上的表情一鬆。
在跟風一夏道了聲謝後，李妍就回去了。
風一夏依舊如同上次一樣，駐足在門口很長時間，想了許多事情。
半晌，她才慢慢挪動腳步離開。
而李妍回家後，兄長李楠看見她手中的瓷瓶，蹙眉問道：“你出去了？”
李妍搖搖頭，耐心的解釋道：“方纔是寒王妃敲門，這個藥丸是她給的，說是剛剛研製出來的可以治療鼠疫的藥丸，只是還沒有人使用過證明藥效。”
李楠對李妍十分了解，因此，毫不意外地問道：“所以，你就成了第一個試藥的人？”
李妍看着他，面含微笑的說道：“總要有人來試藥啊，萬一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