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夏推着景玄寒走在八皇子府中,只覺得這裏的裝潢擺設確實可以用奢靡來形容。
“嘖嘖,沒想到你不管走到哪裏,都改不了這種風格啊!”
風一夏看到用來鋪路的青磚,上面偶爾還夾雜着一兩塊玉石打造的磚頭,一看就很不便宜。
偏偏這東西只是用來踩的,簡直暴殄天物!
景玄寒輕笑一聲,聳聳肩膀說道:“這可不是我弄的,而是衛寧,真正的衛寧!”
也是那個英年早逝的八皇子。
風一夏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繼續按照景玄寒指的路線,將他往內院推。
沒走幾步,就見一個走路婀娜多姿的少女走了過來,看到衛寧的時候,眼眸一亮,踩着小碎步快快走了過來。
“表哥,你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這段時間有多想你!”
說着,那少女就要往景玄寒身上撲。
景玄寒動作利索地用那隻沒有受傷的腳往地上一踩,然後輪椅便轉了方向,少女沒有反應過來,直接撲了個空,腳步踉蹌了幾下,才堪堪穩住身形。
她瞬間換上委屈巴巴的模樣,桃花眼裏噙着一層淺淺的淚水,如同控訴一般看着景玄寒:“表哥,你作何這樣對我?怎的你去了一趟谷城後,回來對我的態度都變了?”
“男女授受不親,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
景玄寒冷冷地瞥她一眼,隨後對風一夏道:“你先推我回去吧。”
只是他轉頭看風一夏的時候,眼神及其溫柔,跟面對少女時候的姿態簡直天壤之別,判若兩人。
少女這才注意到風一夏的存在,頓時用一種充滿敵意的眼神看着她。
“你是誰,憑什麼替表哥推輪椅?不對,表哥,你怎麼會坐輪椅呢?”
少女後知後覺地問道,她就說怎麼今天看到衛寧的時候怪怪的,但是她當時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如何討衛寧的歡心上了,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竟然是坐在輪椅上的。
現在反應過來後,不免有些尷尬,她撇撇嘴,委屈巴巴地對景玄寒說道:“表哥,我剛纔就是因爲見到你太激動了,所以纔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你竟然坐在輪椅上。”
景玄寒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催促着風一夏趕緊推自己離開。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真的會忍不住將這個矯揉造作的人揍上一頓。
風一夏不動聲色地推着景玄寒往前走。
那少女站在原地愣了幾秒,隨後反應過來,小跑着追了上來,怒視着風一夏。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究竟是誰,憑什麼可以替表哥推輪椅?還有,難道你不知道這內院不可以有女子進去嗎?你憑什麼可以?”
風一夏理都不帶搭理她的,直接按照景玄寒指的路線,將他推到了他的院子裏。
最後她甚至還關上了門,在關門的那一瞬間,還看到少女惡狠狠的眼神在瞪着她。
“表哥,解釋一下唄,那個少女是怎麼回事?”
進了院中,見這裏沒有小廝丫鬟,空蕩蕩的有些沉寂,風一夏便隨手將景玄寒扔到輪椅上,自己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瞪着他。
儘管知道景玄寒現在扮演的是衛寧,那少女只能是衛寧的表妹。
但當一個女子,還是一個長相氣質都不俗的女子叫自己的心上人表哥,這放在任何一個已經墜入愛河的人都不能忍受的吧?
景玄寒無奈扶額,他早就知道風一夏會是這個反應了。
不過現在風一夏生氣了,景玄寒只能好好安撫她的情緒。
好在,風一夏不是一個愛無理取鬧的人,所以景玄寒好聲好氣地哄了幾句,她的氣便消了。
“她叫南嶼,是衛靳和衛寧的表妹,是他們母妃姐姐的女兒,因爲自幼喪父喪母,一直被衛寧的母妃呆在身邊養育,又因爲跟衛寧年歲相差不大,所以兩個人的感情很是深厚。”
“衛寧臨終之前,最牽掛的兩個人,就是衛靳和南嶼。”
景玄寒耐心的對風一夏細細解釋了一番,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所有他知道的事情。
“後來暗衛接手了衛寧的身份,便也將他的遺願延續了下去。”
“儘管不喜歡南嶼矯揉造作又囂張跋扈的性格,但只要在自己能容忍的範圍內,他便一直寵着南嶼,至少物質上是從來不缺的,這也就讓南嶼造成了一種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