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宇藍哪裏知道這個孕婦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只當她玩麻將不成,拿自己揩油。反正身邊就她這麼一個最鐵的損友,也樂得由她使喚。醉醺醺的他被架上了車。
周莊離海市大概兩個小時的路程。大家興致勃勃地聊天,只有姚宇藍一路睡到周莊。陶思寧坐在旁邊,不時地扶住他歪斜的身體。他醉得真不輕,憑誰都叫不醒。不過醉態比想象中的好,不鬧也不吐,安靜地沉睡,偶爾難受會皺皺眉,嘴裏發出幾聲囈語。
到了目的地,已經是午後四點多了,晚風驟起,冷空氣襲人。姚宇藍還沒醒過來,陳巖和陶思寧只好扶他到預訂的客棧休息。大夥都笑侃他這這一覺堪比周莊夢蝶——夢遊的至高境界,意境深遠。
陶思寧要留下來照顧姚宇藍,就沒跟大夥一起遊玩。
小橋流水人家,古樸秀麗的水鄉吸引了無數的遊客。到處遊人如織,熙熙攘攘,十分熱鬧。
夜幕下,搖櫓船、花船在河上盪出許多花樣景緻。美麗船孃的悅耳歌聲在吱呀吱呀的搖櫓聲中此起彼伏,別有一番水鄉風情;花船上張燈結綵,笙簫悠揚,絃樂合鳴,清幽的水面瀲灩着流光溢彩,與夜空中的煙花爆竹相互輝映,整個古鎮沉浸在一片歡樂祥和之中。
坐在搖櫓船上聽歌,花船上欣賞戲曲,身體隨着船隻輕搖慢擺,恍然回到舊時的夢江南,亦真亦幻,彼此相視一笑,如千年邂逅。
曲終夢醒,大家陸續上岸,下一波遊客紛紛登船。
遊玩了幾個小時,韓昕悅也感覺累了,同父母一起先回客棧。遇見陶思寧和姚宇藍從客棧出來,便笑着說:“宇藍,你從下午一點睡到現在,晚上怎麼過呀?小心把人家思寧累壞了。”
姚宇藍白了她一眼,沒有理會,轉向韓父韓母這邊,爲自己醉酒失禮道歉。韓父笑言他酒量不如以前,三杯就醉倒了。囑他以後喝酒要適量,身體爲重。
“過了一年,嘴皮子還是這麼不饒人,我掐你……”陶思寧被韓昕悅當着長輩的面這麼調侃,臉皮有些掛不住,伸手就要掐這個笑得花枝亂墜的女人。韓昕悅順勢投進她的懷裏,貼着她的耳根小聲地叮囑:“姐兒,別浪費妹的一番心意。主動點,別等了。”說完擡起頭,開心地晃了下手中的玫瑰,挽住丈夫的手臂笑着說,“宇藍,今天是玫瑰節,浪漫一點,給女朋友送束花呀。”
“你們先玩......我......再下來。”陳巖被氣呼呼的韓昕悅拽着走了。
姚宇藍和陶思寧先去一家粥館吃了東西,然後沿着街巷邊走邊看。門店、攤位擺的大多是本地的特產。如刺繡、團扇、剪紙工藝品。兩人看完就走,都沒有買的想法,一條小街幾百米很快就走完了。最後姚宇藍大概意識到這樣有些不妥,便選了一對草編的小人偶送給陶思寧。
他們準備到人多的雙人拱橋上看看,這時姚宇藍的手機響起,是母親打來的,問他現在哪裏。姚宇藍當着陶思寧的面不好撒謊,便迴應母親,自己跟朋友在周莊遊玩。顏珍問哪些朋友,女朋友在不在身邊?想跟她說話。姚宇藍聽了只好把手機遞給陶思寧。陶思寧有些意外和激動地接過手機,禮貌地問候。顏珍沒見過人,聽着對方的聲音和談吐,心裏已經非常滿意和喜歡。於是說了不少親切又帶囑託未來兒媳的話,聽得姚宇藍渾身不自在,待陶思寧遞還手機時,馬上就掛斷了,生怕母親又來一番交待他與女朋友的相處之道。
上了拱橋,看見一個賣花的小姑娘朝他們這邊走來,躲閃是不行,姚宇藍乾脆大方地買了一束玫瑰送給她。
“今天不小心喝醉了,思寧,謝謝你一路照顧我。”
“沒……沒事的……以後少喝點。”陶思寧也大方地收下了,儘管心裏爲這個送花的藉口有些難過。不過她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會爲這點小事計較。她指着橋下的遊過的船隻,笑着說,“宇藍,不如我們到船上看看。”
於是兩人走下橋,順着石階而下。陶思寧是個近視眼,到了暗處,視力便看不大清了。她扶着橋欄走得很小心,生怕一不留神掉進河裏。姚宇藍見了伸手牽住她,引她到較寬處等候過來的船隻。
一條花船靠岸,劉偉一行人從船上下來,看見姚宇藍他們便互相打了招呼。
“水上聽戲感覺還不錯,我們要到茶樓泡茶,等下你聽完戲過來泡一盅,品品我晚上花大洋買的西湖龍井。”
姚宇藍壓根記不起他們是一起過來的,發完煙的那刻,纔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一些事情,於是笑着點頭:“好的,你們等我,一會兒就過去。”這幾個都是牌神,上了桌不打個剃光頭就不下桌的那種。跟他們一起玩,還得有個好體力才能撐到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