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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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魏良剛纔說了什麼?

    鄭玄海自認穩重,還從未如此失態過。

    他幾乎無法隱藏自己的殺意。

    什麼叫做成爲他的掌控者?

    遠處的水猴,猶如逼壓而來的陰雲,成羣結隊,氣勢駭人。

    鼻尖有魚蝦腐臭般的味道,隨着水猴羣的靠近,那股味道也直逼而來,迅速鑽入到肺部當中。

    在那一片聲浪當中,還混雜了鄭玄海那冰如寒窟的聲音:“魏良,你當老子是死人?”

    魏良對上了他的眼神,被他那即將喫人的目光,嚇得身體發僵。

    只是短短一瞬間,魏良便立即回過了神。

    他顯然沒能聽懂鄭玄海的意思。

    “原來你也在?”魏良臉色虛白的笑了起來,“三位考覈官齊聚一堂,可真是難得。”

    自己方纔那個樣子,被鄭玄海看到了。

    魏良藏起了自己的惡意,他平日最喜歡被人捧着,可偏偏自己最低賤的樣子,展露在了敵人的面前。

    魏良也不想掩飾了,看殷長夏的目光裏,帶上了瘋癲:“殷長夏,我可是D級玩家,手裏又握着無數道具,你會需要我的,對嗎?”

    魏良竟然還敢當着自己的面,拿這些東西去引誘他的掌控者?

    鄭玄海一把抓起了糖果,丟在嘴裏,彷彿要把人給嚼碎那樣,用力的咀嚼了起來:“魏良,你可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老子的底線,你找死?”

    鄭玄海雖然看着像是痞子,但鮮少有說髒話的時候。

    殷長夏不由挑眉,看來鄭玄海是被徹底激怒了。

    鄭玄海猛吸了一口骨灰香菸,生犀的香味再度飄散出來,那種彷彿生自靈魂的異香,帶着極強的掠奪感。

    幾縷煙霧籠罩在巨樹四周,向思思在那煙霧之中,緩緩凝結出了一個身形,像是被鄭玄海的憤怒所影響,趴在樹幹上,朝着魏良嘶吼。

    她金色的眼瞳,猶如野獸,完全的豎了起來,陰冷的對準了魏良。

    屍怪的出現,惹得魏良一度退後半步。

    可他已經被逼到了絕境,身後就是那些水猴羣,他必須要破釜沉舟!

    魏良大喊:“鄭玄海,我哪裏得罪了你?何必這樣和我撕破臉?你難道不知道,考覈官互相廝殺,會引起規則不穩嗎?”

    考覈官就是遊戲規則的基石!

    這一點經歷過正式場遊戲的,沒有一個人不清楚。

    鄭玄海:“你TM都要搶老子的位置了,還想老子跟你溫柔?逼逼什麼呢!”

    他原先極度看不慣李玖那種找架打的性格,覺得那都是羣野蠻人。

    但事情落到自己頭上……

    鄭玄海冷笑了兩聲,他能成爲野蠻人中的戰/鬥/機!

    魏良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什麼搶位置?”

    “C級玩家之下,只能擁有一個人的掌控權。”

    鄭玄海咬牙切齒,“殷長夏是老子的掌控者,你竟然敢搶?”

    此言一出,猶如煙花般炸裂在魏良的腦子裏。無數念頭在他腦子裏浮現,可根本無法整理,只剩下一片雪白。

    魏良幾乎無法組織自己的語言:“可,你是他正式場遊戲的考覈官啊。”

    這件事情,他還是聽唐啓澤說的。

    殷長夏的第一次正式場遊戲,就遇上了擁有載物的鄭玄海。

    鄭玄海:“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魏良無法理解,胸口上下起伏,“就是說他在新人的時候,就已經奪取了別人的掌控權,這人還是他的考覈官!!!”

    他不禁回憶起了自己的第一個正式場遊戲。

    爲了活下去,甚至不惜獻身於考覈官,供他取樂凌/辱。

    經歷過這樣屈辱的事情,才能順利在那場遊戲活下來;可反觀殷長夏,他完全不按所有新人的生存方式來,甚至碾壓了考覈官!

    這種事情,前所未見。

    就算剛纔兩人總是暗示他們之間的關係,而自己也覺得不對勁。

    可魏良根本沒有朝着那個方向去想。

    不是想不到。

    而是不敢想。

    魏良的世界一度崩塌,殷長夏和他當年的事情形成了鮮明對比,新人恐怕連家園、載物、道具之類的東西都沒弄清。

    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下,殷長夏竟然敢去碾壓考覈官?

    魏良的臉頰有些發疼,甚至是羞憤,可他早已經被遊戲所扭曲,再次投向殷長夏的目光,竟然不是敵意,而是瘋了一般的狂熱。

    魏良低下了頭,抱着肚子笑了起來,猶如神經質那樣:“哈、哈哈……”

    他的腦子終於清醒了。

    巨樹投下大面積的陰影,將魏良也裹入其中。

    魏良低聲說:“家園有規則,這樣的情況,就應該由底下兩人決鬥,勝者可得被掌控權。”

    他要贏。

    爲了爭奪這個機會,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氣壓徹底沉下去了,兩邊眼神尖銳對撞,像是短兵相接。

    剛纔鄭玄海拿出載物,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可這件事情被魏良主動提起,就是觸碰到了鄭玄海的領地。他早就知道殷長夏會吸引到許多人,但沒想到連被掌控權,都會被爭搶。

    畢竟家園裏的玩家,最忌諱的就是獻出掌控權。

    鄭玄海眼瞳裏染上了怒意:“魏良,你覺得能打得贏我?”

    魏良舔了舔乾涸的脣角,縱然語氣仍有些膽怯,卻已經亮出了機械爪:“……不試試怎麼知道?”

    “好好好。”鄭玄海不怒反笑,“我會讓你知道,當着正主的面說這種話的代價!”

    向思思伸長了爪子,雙腿用力一蹬,便朝着魏良襲去。

    魏良卻不像是之前那樣軟弱,總算是使出了自己的真功夫。

    他向來如此,該出手時一定不會放過機會,不然也不會蟄伏許久,等攢夠了實力,就殺了當初提攜他的恩人,還搶走了那個玩家所有的道具。

    兩邊即將真正對上!

    殷長夏窩在鳥巢當中,平靜的看着這一幕。

    宗曇:[不阻止嗎?]

    殷長夏:[不。]

    這是懦弱之人,在被逼到絕境後的暴起。

    他要看看魏良手裏到底握着什麼底牌。

    殷長夏又補充了一句:[暫時不阻止。]

    宗曇低低的誘惑道:[不如就看着他們你死我活,弱者不配活下去,也不配得到跟着你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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