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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殷大膽?
衆人:“……”
這和你的逼格不符啊!
鄭玄海宛如操心的老母親,都想撬開殷長夏的腦子,去看看裏面是些什麼構造。
別人聽到這件事,不被嚇到三魂失了七魄都算好的了;
他倒好,甚至還和對方槓上了。
鄭玄海苦口婆心的說:“那可是三個A級玩家的對賭協議啊,就說明他們會跟你一起進入遊戲……”
殷長夏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當A級玩家的考覈官,還不夠爽?”
唐書桐掩脣低笑:“噗。”
鄭玄海:“……”
殷長夏是故意曲解自己的話!
不過被殷長夏歪了話題,鄭玄海反倒順着那個角度去思考……
真的好爽。
不對!
鄭玄海如夢驚醒,一頭的冷汗,自己怎麼跟着殷長夏搞騷操作了。
在認識殷長夏之前,他是一個正經到不能再正經的人了。
鄭玄海抖了抖煙盒,又拿了一根,悲慘的抽了起來:“哎……”
殷長夏面露疑惑:“你不是戒了嗎?”
鄭玄海:“因爲某個人,又戒不掉了。”
他覺得自己未來一定會有很多地方,必須得和高位玩家們交涉。
隊伍裏的外交官,說的就是他。
“哈哈哈哈哈哈。”
李玖狂笑起來,昨夜的陰霾一掃而空,“老鄭啊,一物降一物就是這個道理。”
鄭玄海:“……幸災樂禍,你找抽?”
殷長夏現在已經是C級玩家了,鄭玄海一直在想,他到底什麼時候會接下考覈官任務,去衝擊B級玩家。
結果竟然是在這種節骨眼上!
氣氛變得愉悅而放鬆,連‘對賭協議’這麼大的焦慮,都被殷長夏輕鬆化解。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倒塌的建築,壓住了小巧的池塘和精緻清雅的庭院,浸泡在青石板裏的是洗不掉的血污,可想而知昨夜的慘狀。
衆人生出了幾分感慨,昨夜那麼驚險,如果沒有趕上,只怕九區如今已經被十區所吞噬。
不過九區好歹是熬過來了,路旁腐朽的枯木裏也應景的萌發出了嫩芽。
前方忽然傳來了吵鬧聲,吸引了殷長夏的注意力。
兩撥人鬧成了一團,差一點打起來。
“你們守在這裏到底什麼居心,難道別人看不出來嗎?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我都跟你們解釋過了,那位大佬昏迷過去了。”
“昏迷?你騙三歲小孩兒呢!那位的實力咱們都見識到了,強悍得跟惡鬼一樣,體力上怎麼可能這麼菜雞!”
殷·菜雞·長夏:“……”
唐啓澤憋着笑,面露揶揄:“惡鬼?”
光看殷長夏這模樣,怎麼可能跟惡鬼兩個字聯繫在一起?
殷長夏露出尖銳小虎牙:“嗷嗚,嚇人嗎?”
唐啓澤肚子都憋疼了,正想回答殷長夏,突然間感受到自己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
唐啓澤好巧不巧,自二次繼承的事件過後,便對鬼物的感知力敏感了許多。
他的臉色瞬白,寒毛一根根的立了起來。
唐啓澤不敢取笑殷長夏了,悶悶的低下了頭:“嚇人。”
人要學會服軟。
衆人:“……”
瞧你那點出息!
眼瞧着那邊的衝突就要擴大,外部的玩家就要闖進來。
現如今全區玩家都在爲三位A級玩家的對賭協議而議論紛紛,偏生他們毫無興趣,一心只想多探聽些情報。
誰讓他們昨夜才死裏逃生?
現在九區其餘玩家就如同死命拽着救命稻草,死活不肯鬆開手。
“誰不知道那羣A級玩家瞧不上九區?我們都快和十區那些失去掌控權的人淪落到一樣的境地了,能不能恢復往日的樣子,全看那位的了!”
“你們趕緊給我滾開,憑什麼好處都讓你們佔了?”
衝突一觸即發,即將要打起來,簡直像是在爭寵。
一羣大老爺們,要不要臉?
唐書桐溫聲道:“既然這麼決定了,就先去遊戲大廳。放心,沒有經過允許他們不敢過來。”
唐啓澤:“可萬一……”
唐書桐目光淡淡,如快要消散的煙縷,落到了殷長夏的身上:“他們現在恨不得在你們面前多刷刷好感,不敢做討人厭的事,沒什麼萬一。”
唐啓澤:“……”
這就是當大佬的爽快嗎?
衆人齊齊的看向了殷長夏,都是因爲昨晚的事情,纔會帶來這些尊崇。
九區一些玩家宛如狂熱的信徒。
這自然是死裏逃生的後遺症。
“先去遊戲大廳。”殷長夏敲定了行程。
他們連忙朝着殘破的小巷中鑽去,果然如唐書桐所言,他們根本不敢追過來,縱然神色焦急,也沒有一個人上前。
九區那些玩家一瞧他們這羣人要走,一個個如伸長了脖子的長頸鹿。
該怎麼留下點兒印象呢?
身後突然此起彼伏的吹彩虹屁的聲音——
“果然是大佬,看看,連背影都顯得這麼英武不凡!”
“他一定會成爲第九位A級玩家,其他區域的人懂個屁?還說他一定會在對賭協議裏失敗,沒什麼好留意的,這簡直就是狗屁。”
“對大佬的侮辱,就是對我們的侮辱!”
殷長夏:“……”
別吹了、別吹了。
要臉。
—
九區被破壞得遍地瓦礫。
四處都是殘枝朽木,雕欄玉棟轉眼湮滅,已被殘破所取代。
空氣裏瀰漫着血污,卻沒有一具屍體,這怎能讓人不感覺到驚悚?
難怪九區玩家都跟瘋了一樣。
在經歷過昨夜的事情以後,昨夜被救的九區玩家,往後就會認定殷長夏一個人了。
薄臨鋒佈置於家園的格局亂了。
殷長夏一路朝着遊戲大廳走去,腳底恍若踏在四四方方的棋盤上。
他卻並不覺得害怕。
反倒像是遇到了一個興奮的難題。
殷長夏拉了拉自己頭頂的兜帽,只露出一個精緻的下巴,脣角始終微微勾起。
唐書桐突然說起:“三位A級玩家發起了對賭協議,這麼大的陣仗,不會有幾個去接下考覈官任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