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毒蛇挺小心。”
胖子撇了撇嘴說道。
森坡少爺（馬曉光）對胖子說道：“畢竟是霓虹國的王牌特工，東北、華北好多咱們的人都死在這個傢伙手裏，聽戴處長的意思是準備幹掉他！”
“那你老人家的意思？”
“幹掉他就沒價值了，那可是四百萬日元！”
“現在咱們怎麼辦？”
“不回家了，找個地方喫飯，然後去舞廳。”
“好嘞，您請好吧。”
胖子一腳油門，別克車加快了車速，後面的轎車也緊緊地跟着。
晚上，公共租界仙樂斯舞廳外面。
街邊停着的黑色奧斯汀7型車上一個身穿黑色洋裝的青年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不要着急，楠木長官有了命令，待會那兩人出來，就把他們帶到二號聯絡點……”
另一個同樣裝束的人鑽進汽車說道。
“這兩人怎麼看都不想有祕密情報的……”
“那無所謂，要是這兩個人沒有價值，就幹掉他們！”
上車那人惡狠狠地說道。
又等了快一個鐘頭，胖子扶着森坡少爺搖搖晃晃地從仙樂斯舞廳裏面出來了。
“兩位跟我們走一趟！”
兩個青年靠了上去，沉聲對森坡少爺和胖子說道。
“怎麼？公開綁票？”
胖子臉色一沉問道。
兩人沒有多說，只是掏出了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馬曉光和胖子。
本着好漢不喫眼前虧的原則，主僕二人還是上了對方的汽車。
在槍口的威逼之下，兩人非常配合地戴上了頭罩，又任由對方給自己戴上手銬，一副躺平的做派。
汽車七拐八繞，一直在路上轉悠……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也許不到，主僕二人終於重見光明。
一間空空蕩蕩的屋子，門窗被木板封死，看不出所在。
屋外也是一派安靜，聽不到太多的聲音。
屋子裏有一張桌子，四把椅子，一盞昏黃的白熾燈。
除此之外，沒有更多的東西。
頭罩和手銬取下之後，森坡少爺和胖子一點沒客氣，一屁股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沒過多久，房門打開，三個人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爲首一人四十多歲年紀，面相沉穩，不苟言笑，一副不怒自威的上位者做派。
另外兩人年紀和他差不多，卻都是一副恭謹的樣子。
“這位是大霓虹帝國滬市派遣軍特務部總務機關長，楠本少將！”
一名戴眼鏡的隨從鄭重其事地向兩人介紹道。
森坡少爺和胖子聞言，連忙起身，鄭重地向楠本實隆問候道：“楠本將軍好！”
楠本實隆面無表情地坐了下來，衝兩人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你們不是說有重要情報，現在可以交給我了！霓虹皇軍是不會虧待真誠合作的夥伴的。”
“我們沒有情報。”
森坡少爺的回答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納尼？”
“我們現在沒有情報，但是不代表我們找不到情報。”
森坡少爺的解釋，更加讓人覺得雲山霧罩。
“圖先生真有意思，你可否說得具體點。”
“京口的小野昭你應該知道，我可是幫他做了不少事情，比如松本二郎……”
對於楠本實隆的問題，森坡少爺沒有正面回答，反而翻起了去年的舊賬。
聽得森坡少爺說起小野昭的事情，楠本實隆臉上有些動容，面色一緩。
“我們是真金不怕火煉，無論你要什麼情報，我們都可以提供，當然價錢得合適。”
森坡少爺有些自得地對楠本實隆道。
楠本實隆已經恢復了高冷的表情，只是略微點了點頭道：“我們自然會覈實，我們馬上安排人送二位回去，至於合作……我們覺得合適了會和你們聯絡。”
說罷便站起身來，帶着兩名隨從頭也不回地走了。
森坡少爺和胖子被送回仙樂斯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午夜。
上了車，胖子沿着南京路開了一段，沒有發現跟蹤的人。
接下來的租界夜晚自是一片平靜。
當然，華界仍然不時傳來槍炮的聲音……
第二天下午。
森坡少爺和胖子來到了愛多亞路一間私人診所。
“我們找南醫生？”
“這裏沒有男女醫生都有，都是專業的。”
“不，我們約好的上午十點……”
“先生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我是南醫生的朋友，我姓甄！”
煞有介事地對了一番暗語之後，診所的護士把森坡少爺一個人單獨帶到了一間醫生辦公室。
“你好圖先生。”
楠本隆實坐在辦公桌後面，擠出一絲笑容問候道。
“你們做事非得這麼神神叨叨的嗎？要不了多久，整個滬市就都得聽你們霓虹人的了。”
森坡少爺大大咧咧在楠本隆實面前坐下，戲謔地說道。
“特工工作是很嚴謹的！”
楠本隆實答道，這說法森坡少爺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對對對，將軍說的都對，說吧，需要搞到什麼情報？”
森坡少爺有些不是很耐煩地問道。
“經過向小野大佐覈實，圖先生是有強大關係的人，我們需要知道華夏軍委會對此次戰役的最終目的和意圖！”
楠本隆實壓低聲音，非常鄭重地對森坡少爺說道。
“這種戰略級的情報要弄到手可不容易……”
森坡少爺嘟噥着答道。
楠本隆實問道：“你不是認識軍委會何部長嗎？”
“不是我認識何部長，是我認識的一位朋友認識何部長，將軍既然聯繫了小野大佐，就應該知道這中間的關係。”
森坡少爺的態度越發地不耐煩，有些煩躁地說道。
“都一樣，爲了安全我們只和你接觸，開個價吧……”
楠本隆實對森坡少爺的態度似乎不以爲意，直接切入正題。
“開價？你們一點誠意都沒有，我還開什麼價？”
森坡少爺聽對方這麼一說，臉色突然一沉說道。
“怎麼會？我們一直都很有誠意！”
對方聞言，臉色一怔說道。
“有誠意怎麼會找個替身來和我們扯淡這麼久？我說楠本將軍，別藏着了，還是出來現了真身吧！”
森坡少爺突然一笑，大聲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