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五年前明明就是王成……
言霏霏這個人她瞭解，在那種情況下不可能說謊。
言綿只覺尾指發麻，她掐了一下虎口，想讓自己鎮定下來。
如果豆包不是他的兒子，那豆包的父親會是誰？
片刻之後，言綿晃神撥了秦路的電話。
“嘟嘟嘟……”
煩躁的鈴聲在耳邊響着，半響沒有接通。
——小路哥應該是在忙他的研究會。
言綿掛斷了電話，這才發覺這些年太依賴秦路了。
正拿着手機思索，言綿發現工作羣裏有不少消息。
她隨手點開。
爲首的是院長的消息：【薄氏集團和咱們醫院有合作，院裏要成立研究血液病的項目組，要申請加入的找我私聊。】
下附了一個文件。
血液病？
言綿眸光閃了閃，點開文件，發現要研究的這種血液病和豆包的病情相似。
如果是這樣的話——
她一定要加入！
言綿立刻找院長填了申請報告。
如果找不到合適的骨髓做移植，這將是豆包的第二條生路！
……
醫院是坐班制度，下午言綿沒有工作沒有預約掛號就可以不用過來。
豆包就要上幼兒園了，她想下午去逛超市買些生活用品。
A市是典型的北方氣候，夏天高溫多雨，天氣變化莫測。
前一秒還是豔陽高照，後一秒天就暗了下來。
狂風漸起，捲起地上層層沙礫石土，言綿抿脣關上了家裏的窗戶，往外看了一眼。
街上行人匆匆，步履急切，都在尋找能臨時避雨的地方。
言綿眨了眨眼，發現一道欣長挺拔的人影在人羣中格外顯眼——彷彿天生就是焦點一般，即便行人急切避雨也會匆匆看上他一眼。
那人一身簡單的白衣黑褲，頭上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壓的很低，三兩步就行到小區單元門消失在她視線之內。
——是跟她一個單元的居民。
豆包正坐在沙發上，抱着手機敲字。
這些天豆包經常會在手機上和人聊天，也不知道是誰。
言綿很好奇，但問豆包他又不肯說，一副隱隱瞞瞞的樣子，只說是他新認識的小朋友。
言綿怕他被騙，又覺得豆包都要上幼兒園了，她不能什麼事兒都管着他。
“媽咪。”言綿尚在皺眉思考，豆包先回頭髮現了她。
豆包黑白分明的眼睛亮亮的，估計是和他網上的朋友聊得很開心了。
言綿心中疑慮更重，還是揚起一抹笑，將剛剛順路從廚房端來的熱牛奶放在他桌前：“要喝掉哦。”
豆包不喜歡喝牛奶，苦哈哈的皺緊了小臉，又緊忙趁言綿不注意，拿着手機發了消息。
【我媽咪來了，先不聊了哦。】
在言綿看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將手機放下，乖巧的端起牛奶小口小口的喝着。
另一邊。
晨晨看着他新發來的消息，抿着脣垂下眼睫，面色在不明亮的燈光中顯得有些陰鬱。
半響，他纔回了消息過去：【好。】
叩叩叩。
房門被叩響，晨晨不作聲，連看都沒看一眼。
門外的人沉默了一秒，直接打開了門：“寶貝，媽咪來了哦。”
聲音掐得溫柔，似乎能滴出水來。
晨晨依舊揹着門，頭也沒回，語氣平靜的應了一聲：“嗯。”
門外的言霏霏不悅的擰眉撇撇嘴，語氣依舊柔和：“你不想陪媽咪說會兒話嗎？”
這個小鬼怎麼這麼難伺候？
晨晨嘴角繃得更緊了，下垂的眼瞼分明的閃過一絲諷刺：“我以爲你更想和爹地說話。”
從小時候到現在，她這種話說得夠多了，卻從來沒有一句是真心的。
她以爲他還小，看不出來，可他其實什麼都明白。
言霏霏臉上泛起紅暈，一副害羞的樣子：“真是的，大人的事兒——”
沒等她說話，晨晨有些不耐，打斷了她：“爹地在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