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司機大叔熱心又八卦,扭頭看了好幾眼:“小姑娘,那人是你的誰啊?開這車我看還挺帥的!”

    言綿想了想:“陌生人。”

    除了之前薄景晏幫過她一次之外,就沒有關係了。

    因爲言霏霏的存在,她也不想跟他有過多接觸。

    司機只以爲她不想說,過了一會兒又問她:“小姑娘長這麼漂亮,交男朋友了沒?”

    男朋友?

    言綿恍惚了一下,她自有了豆包之後就再沒有考慮過這種事兒了。

    言綿搖搖頭抿脣笑了笑,怕他又多問什麼問題,直接說了一個:“孩子都有了,他爹死得早。我一個人帶。”

    司機以爲提到了她的傷心事,連聲道歉。

    ……

    晚上輪到了言綿值班,她提前打電話叫了保姆看着豆包。

    好容易輪到了要下班的時候,言綿收拾好了東西脫掉了白大褂。

    值班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當醫生就是這樣,總有突然而來的病人。

    “請進。”言綿又重新穿上白外套。

    進來一個穿着沾了些血跡白短袖,胳膊上胡亂裹着皮衣止血的男人,那人一頂黑色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看不出神態。

    來人看到言綿後頓了頓,而後穩聲道:“醫生,我手臂被劃到了。”

    言綿覺得他這副打扮格外熟悉,沒有多想,她拆開了止血的皮衣。

    繃着青筋的胳膊上一條又長又深的傷口,血淋淋的,看創口應該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劃傷的。

    言綿擰了擰眉,看着就疼,她找護士取來清理傷口的用具。

    酒精消毒的時候,她忍不住看了那人一眼:“會很疼,你忍着些。”

    這個角度,她恰能看到那人鴨舌帽和口罩之間露出的一雙精緻的丹鳳眼。

    言綿怔了怔:“是你?”

    昨天和豆包在超市的、豆包口中的‘壞哥哥’?

    祁朝濃眉挑了挑:“對,是我。好巧。”

    太巧了。

    傷口看着嚇人,但也沒到需要縫針的地步。

    言綿跟他交代了一句,開了些消炎止痛的藥,在讓患者簽名的時候,她注意到紙上力透紙背的囂張大字——祁朝。

    祁朝?

    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言綿苦心思考,但就是想不起來。

    祁朝走之後,她也就徹底下班了。

    言綿拖着疲憊的身子回了家,逗了豆包一會兒,就進了洗澡間洗澡。

    看着自家媽咪疲倦的背影,豆包精緻的小臉上掛滿了擔憂,雙手拄着下巴看着牆上的錶針走向整點之後。

    他急切的從沙發上跳下來,進了廚房,搬好板凳,小心翼翼的拿着隔熱手套端出一小盅銀耳粥來,又慢慢放到餐桌上。

    聽到洗澡間門有打開的聲音,豆包拉長聲線叫了一聲:“媽咪——”

    言綿溼着頭髮出來,以爲他有什麼事兒:“怎麼了寶貝?”

    眼睛落到餐桌上,這纔看到冒着熱氣的銀耳粥。

    “媽咪,這是我給你準備的驚喜!”豆包羞澀的笑了笑,“我跟保姆姨姨學的哦。”

    一種充實的暖意瞬間填滿言綿的心臟,又從心臟趟遍全身上下。

    言綿只覺喉嚨哽了一下,她連忙抱住豆包:“豆包好乖,媽咪太感動了!”

    言綿蹭了蹭豆包細嫩的臉頰,又道:“以後沒有大人看着,不可以自己動手。媽咪會擔心你受傷的。”

    豆包乖巧的應了,又問她什麼時候能再見到姜甜,他還想做給乾媽喝。

    母子兩個一室溫馨。

    ……

    豆包在幼兒園玩得很開心,天天回到家都會和言綿唸叨很久。

    言綿原本在心中的擔心也慢慢淡了下去,直到不久之後接到了幼兒園老師打來的電話,說豆包和別的小朋友打起來了。

    她心中急躁,緊忙從醫院請了假,開車到幼兒園。

    到了老師辦公室門口,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面傳來一個聒噪刺耳的女聲:“老師,我們家孩子被打成這樣,這事兒絕不能輕易了結了!我非要這個小賤——”

    言綿隔着窗戶就看到身穿長裙咄咄逼人的女人指着豆包的鼻子罵。

    她怒火直竄上頭,一把推開辦公室的門,壓住了女人不堪入耳的詞彙:“我看誰敢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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