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晏目光淡漠,平靜的看着走進來的言綿:“言醫生。”
他一身黑西裝,幾乎要和背後的黑色座椅混爲一體。
辦公區背靠一張巨大的落地窗,整個辦公室採光極好。
光影在男人深邃立體的五官上落下剪影,越發襯得他輪廓犀利。
豆包和薄景晏長得像,說的是五官。
但是另一方面豆包向來是軟乎乎的,無論是性格還是臉頰,像棉花糖;而明顯不同的薄景晏,如果非要比喻的話,可能是塊硬糖,沒什麼甜味的那種。
言綿一時沉浸在思緒中。
薄景晏劍眉一壓,手中拿着的鋼筆敲了敲辦公桌,輕輕磕響,足以將言綿喚醒。
“抱歉,薄總。”言綿回神,“這是這星期的工作進程,請您過目。”
言綿邁步向前走,高跟鞋敲擊在瓷磚上的聲音清脆悅耳。
她今天穿了雙繫帶高跟鞋,露出細緻的腳踝和瑩潤白皙的腳背。
總裁辦公室的地板是晦暗的灰色,與她白的發光的皮膚一襯,更顯得白的刺眼。
薄景晏漆黑幽深的眼眸不動聲色的微眯。
言綿在辦公桌側站定,將文件放到桌上。
薄景晏打開文件的手頓住,擡眸看她:“請坐。”
指的是會客區的沙發。
言綿微微一笑,欣然走去坐下。
片刻後,沈風端着兩杯咖啡進來,一杯放在薄景晏辦公桌上,一杯端在言綿身前。
他悄悄注意到薄景晏冷淡的臉色,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薄爺起碼沒之前暴躁了。
可以的!他就說言醫生來還是有用的!
眼神再看向言綿的時候,沈風彷彿看到了什麼財神爺似的。
言綿莫名打了個激靈。
沈風沒敢多待,放下咖啡就走了。
言綿抿了一口咖啡。
研究從一開始就是不斷的試探,不斷的排除選項,尤其在剛剛開始的時候最是困難。
她不確定薄景晏是不是這種類型的領導。
片刻後,辦公室響起文件放在桌面上的喀噠聲。
言綿神經緊繃,一下子悄然攥緊了手。
薄景晏看見言綿就想到了這幾天家裏平白多出的好多魯菜。
自從上星期他吩咐了廚師一次之後,餐桌上總少不了魯菜的蹤影。
眼下只覺中午喫過的甜味兒在胃裏叫囂,他幾不可察的揉了揉胃。
“希望貴院早日找到合適的藥材。”
言綿等了半天等到了這一句,神經終於鬆懈了些許。
她掛着標準化的微笑和他客套了幾句,又說:“既然這樣我就先回去了。”
藉着辦公桌的遮擋,薄景晏又按了按胃的位置,嗯了一聲。
言綿轉身離開,在關上辦公室門的時候,她忽地頓住了腳步。
言綿指了指辦公桌上的咖啡:“薄總胃不好的話還是少喝些咖啡的好。您要是胃不舒服就讓助理換成水。”
喀噠。
門鎖落定。
薄景晏垂下眼瞼遮住晦暗的眸光,半響,指尖輕輕在辦公桌上敲了敲。
……
因爲研究還在探索階段,項目組沒有要求他們加班。
言綿下了班就驅車回了家。
一開門就聽到姜甜在廚房喊豆包過來拿水果的聲音。
言綿笑着搖搖頭,將包放在了鞋櫃上,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下一秒,廚房鑽出來兩個身影。
姜甜穿着圍裙舉着鍋鏟來抱她:“好綿綿,好久沒看到你了。”
豆包也不甘示弱,繞到言綿的背後抱住她的腿,甜甜的喊着媽咪。
姜甜眼睛發亮,連忙抱住豆包,直呼道:“寶貝豆包好可愛,怎麼才能繞過男人得到這麼一個寶貝?”